“不用多大,毛柴添一小把就够了。”
“好!”
别看夜庭潇是世子,在外当斥候,什么事都做过,烧火也会。随手拿起几根毛柴,折断,塞进灶膛,没对会儿就着了。
夜一和夜二先后停下手里灌水的动作,相互对视,了然一笑,感觉他们家主子对杜大朗那是用了真心的。
要是别的女人,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说沈家的表小姐沈飞雁,以前总爱缠着他们家主子。
每次都会想尽办法讨好,每次主子都没给个好脸色,冷冰冰的,脸上看不见半点笑模样。
见了沈飞雁就头疼,恨不得将她一脚踹开十丈远。
那位表小姐也是,一天到晚除了会哄人,干啥啥不行。论家世地位,样貌品相比不过京城礼部尚书嫡女,的确配不上他们家主子。
杜姑娘就不一样了,出身是低微,可人家有能耐呀,医术,制造术,那可是行业内的翘楚。
连威武将军的病都能治,侯爷下午进大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见人就说严将军的病有救了。
弄的威武大将军的手下个个要来给神医磕头谢恩,救了将军,那就等于救了他们。
将军好了,往后有人领着,军营里不会群龙无首,气氛压抑。
特别是跟着侯爷和威武大将军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个个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杜姑娘要是治好了严大将军,医术必定冠绝整个大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不上他家主子?
杜婉婉专心致志烘焙羊肠,根本无暇顾及夜一夜二,夜庭潇在专心致志看着她手上的每一步动作。
忽然觉得这么认真努力的她好美,仿佛天宫里的仙子,无意之间落在了人间,被他遇上。
他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婉婉!不管你要跟我做兄弟到什么时候,我都乐意奉陪。
一灶毛柴烧完,杜婉婉不停地在锅里翻动,烘焙着已经半干不干的羊肠。夜庭潇看了几遍,怕她的手被烫着,起身走到她身边。
“你告诉我该怎么弄,我来!锅里的温度高,你的手不能被烫了,明天还得给人看诊呢。”
正好杜婉婉弯腰弯的累了,站在一旁指挥:“把那边轻轻地揭起来,不要太用力,不能弄断了。对,就那样,好!慢点,贴在锅边上。”
夜庭潇按照她说的去做,仔细地翻着锅里的东西。无意之间闻见了杜婉婉发间的清香,忍不住悄悄多吸了两口。
“你用什么洗发的?很好闻!不是皂角吧!”
“呃?”杜婉婉一怔,回答,“不是皂角。”
“那是什么?”夜庭潇嘴上说着,手底下没敢停留,仔细认真地烘焙着,“能不能给我点儿?味道特别好,我喜欢。”
杜婉婉用的是洗发水,还有精油护发素。
到了梁郡,她一个人一间房,洗头洗澡都在空间里进行。丫丫每次都会给她把洗澡水放好,她进去直接洗就是。
洗完了不爱出来,就在空间里睡。
头发有洗发水和精油的香味她知道,一直没人提起,她选择性遗忘,没想到被夜庭潇问了出来。
“是我自己做的一种洗头发的东西,目前还不是很成功。”杜婉婉心累地编着瞎话,“等我做好了再给你。”
能哄一时是一时,实在不行,她就研究一下洗发水这玩意儿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大不了给自己增加一条财路就是。
“主子!所有的水都装完了。”
夜一报告,夜二已经扛着大水囊走了出去。
“你们把水搬上马车,我过会儿就来。”夜庭潇不满夜一打断他跟杜婉婉说话,语气变的有点差。
夜一没再吭声,提着水囊走了,再不走,他都怕主子要一脚将自己踹飞。
“那我就等着了。”
夜庭潇还在翻动锅里的东西,被杜婉婉阻止:“不用再翻了,应该差不多了。你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我尽量做到。”
“谢谢!”夜庭潇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子,男款的,递给杜婉婉,“这个是给你买的,喜欢扮成男人就扮个玉树临风的俊俏小公子,用玉簪压发会更好看。”
杜婉婉不想要:“算了吧!我就一穷大夫,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跟身份不匹配,你自己留着吧!”
夜庭潇脸色一变,拉过杜婉婉的手,将玉簪放在她的掌心,又摸出一叠银票放在玉簪上面。
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杜婉婉被弄的有点懵逼,搞不懂这人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喂!夜庭潇!你搞什么?”
追出去,杜婉婉要将东西还给他,谁知他突然停下来,回身。
一个没注意,刹不住脚步,杜婉婉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也不知道男人的胸膛为什么那么硬,鼻子都撞疼了,眼泪不停地掉。
“婉婉!”夜庭潇趁机将人搂住,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焦急而又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撞伤了鼻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吹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话音落下,夜庭潇真的吹了起来,还“呼!呼!呼!”地吹了一下又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杜婉婉真的感觉好多了。
一看夜庭潇拥着自己的姿势实在暧昧,难得地红了脸,恶人先告状地埋怨:“你做什么走路忽然停下?疼死我了。”
“是,是我不好。”
夜庭潇不情不愿地放开搂住杜婉婉的那只手,他要再不放,只怕她要生气。
“知道不好就行,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容易发生意外。”
被揉红的鼻子看上去红彤彤的像个小辣椒,夜庭潇看的双眼发直,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
手感很好,很想咬一口怎么办?
“啪!”
打开他的手,杜婉婉怒喝:“登徒子!你做什么?占我便宜?”
夜庭潇微窘:“没有,没有。婉婉!我没占你便宜。找我做什么?可是还有话要交代?”
“是呀!”杜婉婉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还给夜庭潇,“你给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买我的水?”
“不是。”夜庭潇整理了一下东西,转手又给了杜婉婉,“这些银票是我从小到大攒的私房钱,玉簪是我十岁那年,外祖父给的见面礼,你都替我收着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