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里怎么没有丧尸？”警察疑惑道。
商场里，零星几只丧尸被卡在升降电梯里。其他地方，连个丧尸影子都没看着。
上了二楼，前面黑沉沉的，只有靠窗区域才亮堂些。
四周一片静谧，气氛诡异。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像是打翻了一缸的花露水。
朝戚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种味道应该能起到蒙蔽丧尸的效果。”元晔道，“这里还有别人。”
对于幸存者来说，这里就是最好的生存点。
他们抢了物资带不走的，只有在这里驻扎下来，才能生存得更久。
老头才不管这里还有没有别人。
他没忘记进来这里的目的，不管抓到什么，全塞到背包里去。
背包一下子就塞满了。
他摸索到食物货架区，手一路摸过去，沾上一层厚灰。
货架上都是空的，他什么食物都没寻到。
天杀的！谁这么缺德，一点吃的都不给人留？
难不成他只能和那瞎了眼的丫头做交易不成？
其实也不是不行，又不是什么难事，还能白得食物，是件难得的好事。
在末日里，想安心养个老可不容易。
老头走了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
“哎呦！”他踉跄了一下。
元晔听到动静，拿手电筒往他这照过来。
只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双眼圆睁。
皮肤的颜色正常，刚死不久，没有被丧尸咬过的迹象。
身上被人用刀连划了数十道口子，下手极其凶残。
警察职业病犯了，快步走上去察看情况。
致命伤在脖颈，大动脉破裂而死。
这几天看多了丧尸咬人，再次看到人与人相残的场面，心中更加压抑难受。
本来活着就艰难，那么多的人在病毒中丧生，人口骤减。
人们除了要抗衡丧尸病毒，还要内斗吗？怎么就不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危机呢？
可她只难受了一瞬便调整过来。
这样的想法太理想化了，是在和平时期都没法实现的难题。
要是每个人都无私利他，还要警察干嘛？
这时，远处的仓库发出锁链撞击的清脆响声。
仓库的门开出一条细缝，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从里面钻出来。
他的手攥紧了麻袋，牙齿打颤，佝偻着身子一步步往外走。
嘴上反复念叨着：“不要有丧尸……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他怕得要死，但被逼无奈，不得不出去完成任务。
真是的，凭什么他们几个干的事，要他来收尸？
太不公平！
可谁让他打不过这些人呢。
不想被当成砧板上的第二条鱼肉，只能顺从。
让他干什么什么就干什么吧，至少能保住小命。
他还记得路，直走一段路后右转，就能找到那个男人的尸体。
然后只要麻利些，把尸体装袋，原路拖回去就好了。
这个任务不难。
可是……可是，他好怕死人啊！
冷冰冰的，还流着血！万一他诈尸怎么办，万一变成丧尸了咬人怎么办？
光是想一想，就腿软。
他慢吞吞往前挪，还未拐弯，便看到有一束光线从右方穿过来。
不好，有人！
他现在第一怕的是丧尸，第二怕的就是人了。
末世才开始没几天，身边人人都成了杀人狂。
人比丧尸更难杀。
他们有脑子，会思考，还有异能。
想要他一个普通人死，只要挥挥手指就够了。
元晔几人听到脚步声，都警惕起来。
又听到一阵急速跑走的声音，拐过弯去，看到一个瘦小人影消失在尽头。
“那边的仓库里有人。”元晔道。
“是里面的人杀了他？”警察道，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手枪。
老头道：“一定是这人把这里的东西全拿走了！他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得去抢点回来！”
麻袋男一溜烟就跑回了仓库。
里面的人看到他，讶异道：“效率这么高？”
瞥了眼他身后，麻袋里空空荡荡的。
“尸体呢？”
“没，没。”
那人骂道：“没搬回来你回来干什么？当心他们一会儿抽死你！”
“外面有人！我吓坏了，赶紧跑回来了。”
那说话的红毛一愣，厉声道：“你不会被感染了吧，给我往后退！！”
昨晚仓库里有个人出去找东西，不小心被丧尸咬了一口，回来之后说是和人打架弄伤的。
结果没多久变异了，差点把这里所有人都害死。
好在老大是火系异能者，直接把人烧干了。
他这话一出，仓库里的其他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麻袋男。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安全的地方，他要是把病毒带进来，他们就要和他拼命。
麻袋男连忙辩解：“我没受伤！不信你检查。”
红毛举着个手电筒，将人从上到下全打量了好几遍，才确认他的确没说谎。
“外面什么情况？你看清楚没有？”
“我太害怕了，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应该不止一个人。”麻袋男道。
“蠢货，这么件小事都干不好。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别啊红哥，求求你了，我这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给我包饼干也好啊。”他央求着。
“还饼干呢，有瓶水喝你就知足吧。”
食物都归老大保管，怎样分配自然也是老大说了算。
资源分配，向来是从上往下克扣。
老大身边的人拿到的多了，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拿到的就少了。
他自己都吃不饱，哪有空管别人死活。
仓库外传来响亮的敲门声，“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一个年老的声音在外面大喊：“里面的人把吃的都给我交出来！”
红毛匪夷所思，鄙视地看了麻袋男一眼。
一个老不死的，就把你吓成这样？没出息！
他把仓库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外面站着四个人，两女两男，看着都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都不用别人出手，他都能把人打飞。
但他还是把门重新关上，对麻袋男道：“在这守着门，我去找虎哥。”
老大今天带着人出去了，现在仓库里虎哥的话语权最大。
虎哥是古老大的左膀右臂之一，有什么事问他准没错。
他跑到仓库角，成功找到虎哥。
虎哥正在和兄弟们掷骰子打赌。
“我压两块面包！大！大！大！”
“我压一桶泡面！就赌小！”
“跟一手，压大！火腿肠一根。”
“别怂啊，这把输了，我把那女人抵给你！”虎哥一拍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