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君潺潺低着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老板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害怕别人玷污你的美色。”
她利落的摘下镯子放到桌子上。
“喏,你们家的祖传镯子还给你。”
男人垂下睫羽,君潺潺离他很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英挺的鼻尖黑痣,总觉得淡漠的老板此刻也有些伤情。
“君潺潺,我可以给你提一个请求吗?”
他抬眸,君潺潺差点沉醉于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如深渊,望不到底。
君潺潺点头。
“我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大悲大喜,可以请你和我假扮夫妻吗?”
君潺潺咽了咽口水,手指指向自己,“我?”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名媛千金的气质啊,我就是个屌丝。”
陈雎洲:……
“没事,我爷爷不在乎这些,他只要我有个伴儿就行,你也知道他们因为我的腿……”
他欲言又止,清冷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了些许委屈,不知道是不是君潺潺的错觉。
“老板,我一定会治好你腿的,到时候打他们的脸!他们凭什么嫌弃你啊?”
“这个忙我帮定了,我一定会好好扮演你老婆的。”
君潺潺是个热心肠的人,监狱里的狱友有什么事情,她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忙。
何况扮演老婆应该很容易的。
“老公~”
她见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子,于是也娇滴滴的喊了声,男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幽暗不见底,喉结滚动了下。
“老婆~”他也试着叫了一声,声音清朗好听,好听的君潺潺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门外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门也被迫打开,张腾狼狈的说了一声,“哈喽。”
君潺潺有些入戏太深,“老公,你看他!”
张腾:……
!!!
救命,他为什么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呢?
他脑子真是太愚笨了。
厨房里,陈老爷子想去帮忙,可都被君潺潺给赶了过来。
“爷爷您就歇着吧,这饭我来做就好了。”
刀剁案板剁得啪啪响,收拾东西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
陈老爷子肚子咕咕叫。
就见自家孙子推着轮椅走向厨房,在那安静的择菜。
“他之前都是这样吗?”
他碰了碰正在处理伤口的张腾,没办法,陈雎洲和君潺潺的那声老公老婆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张腾后知后觉。
同在一个屋檐下,人家都已经脱单了。
他还孤家寡人一个。
张腾面对陈老爷子的询问,艰难的点头,“是。”
陈老爷子感慨喃喃自语,“洲洲结婚后变贤惠了。”
霍天阳一到饭点就准时来蹭饭。
“陈爷爷好,您也在啊。”
陈老爷子望到霍天阳心里还挺开心的,毕竟这是自家孙子的好友。
他要打听他的孙媳妇儿。
“过来过来,霍家小子,爷爷跟你打听个事呗!”
陈老爷子瞅了陈雎洲一眼,他是个闷的,到现在都不告诉他,哼,山人自有妙计。
陈老爷子拉着霍天阳,找了一个偏僻的地儿。
“我孙媳妇儿叫什么名字啊?家是在哪里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霍天阳:???
他也不怕刺激陈老爷子。
“你孙子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单身狗吗?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啊,陈雎洲,你小子竟然背着哥找老婆。
老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少跟我打哑谜,就是厨房做饭的那个就是我孙媳妇。”
霍天阳:!!!
救命!
一觉醒来,老陈结婚了。
结婚对象还是那傻大姐君潺潺。
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老爷子……”霍天阳正想说些什么时,就见男人推着轮椅过来,神色冷漠,“别想着白吃饭,去厨房帮忙。”
霍天阳:……
饭做了好之后,霍天阳帮忙端了出来。
味道更加的浓郁。
陈老爷子眼睛亮了。
小鸡炖蘑菇,地三鲜,排骨玉米汤,番茄炒鸡蛋,蚝油青菜,糖醋排骨,煎鲫鱼……
满满一大桌子菜。
陈老爷子没忍住,他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老爷子虽然满头白发,可是精神抖擞的很,筷子精准的夹住那糖醋排骨,是他最喜欢吃的!
糖醋排骨软烂脱骨,他甚至没有吸,便直接掉进了嘴里。
老爷子的眼睛亮了,不能再亮了!
同时是幽怨。
孙子在哪找的这么好看,做饭还这么好吃的孙媳妇,而且还不告诉他这个爷爷!
真是太过分了!
陈老爷子也没有来得及去问他这些事情就低头干饭。
因为再不吃身边霍天阳就要吃光了!
桌子上的大部分菜全都吃光了,陈老爷子佩服自己的饭量,他挑食,好的撑个死,孬的死不吃。
家里的厨子换了一批又一批。
就是不合他的口味。
陈老爷子满足的摸着肚子,状似无意间问道,“你们在哪个认识的?”
“在监狱门口。”
君潺潺刚说完,手就被人抓着,他的手掌冰凉干燥。
监狱门口?
“老婆,你跟我来一下。”
霍天阳:???
不是,合着他拿着狗的剧本啊?
正当霍天阳和陈老爷子,坐在那时,一只老虎蹦哒蹦哒的来了。
嘴里还叼着一块肉。
看到桌子上都快吃完了的菜时,怒瞪着两人。
“老,老虎?”还这么温顺的老虎!
霍天阳已经习惯了。
“君潺潺养的。”
陈老爷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孙媳妇真是太有能耐了!”
陈老爷子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好友群向那几个老家伙炫耀。
连在桌子上做好的菜,他都拍了九十九张照片。
还嫌不够,他又发到豆音。
那老虎连眼神都不给他,坐上桌子,发出很小声的呜咽,眼睛也是下弯,哪有老虎的威风啊,看起来倒像是蠢萌的大猫。
只见霍天阳熟练的夹了两个糖醋排骨,放到老虎的旁边。
没办法,他已经被陈雎洲给训练习惯了。
“君潺潺被叫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可别委屈了。”
君潺潺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冷不丁的开口。
“以后别说你是监狱出来的。”
“为什么啊?”
“别人会歧视你。”
君潺潺突然停下,“老公,你也会歧视我吗?”
遭了!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忘改口了。
晨光熹微,有一束光,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清冷的容颜也浮现了一丝暖意。
“不会,永远都不会。”他掷地有声。
声声入耳。
陈雎洲的嘴角不自觉的浮现笑容,在这盛夏,蝉鸣声声,有缘的人总会再度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