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下河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村子因为把小溪对面的岩石地都涵盖在内了,使得不少周边村子的村民眼热起来,都想在来帮工的时候,瞧瞧打听下,村子大了,他们可以迁过来么,得到的答案当然是不可以,扩大村子也只是为了下河村家里人口多,住的拥挤的人,住的宽敞些,还有就是为了书院,哪里还有地方再接纳新的村民迁移来呢。
这次扩村不只单单盖房而已,袁笑笑还借鉴了现代那些高档小区的设计,花园小路,弯弯曲曲的木栈道趟过荷花池,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登上阁楼可以把下河村的美景尽收眼底,这是她如今最喜欢的地方,小广场上还仿制了健身器材,村里上了年纪,干不动活的,也可以出来活动下身体。
村里道两侧都种上了耐寒的果树,树下也是鲜花簇拥,青草葱葱, 如雨后春竹一两岁的小娃娃在村里都可以扎堆的出现,叽叽喳喳,咿咿呀呀的玩耍,一片童真。
小院一间从前空置的房屋里,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女子,此时她满头冷汗,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双拳紧紧握住身下的褥子,猛然坐直身体,大口喘息,想平复自己的恐惧。
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换成了女子的内衫,警惕的巡视屋内一圈,看到自己的随身的宝剑在枕边,连忙握住剑柄。
“咦,你醒了呀,感觉好点没,饿了吧,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这会醒了准会饿的,这个是我让人特意给你熬得米粥,你先垫垫肚子”
苏木一直防备的盯着进屋的女子,压低声音,因为许久不说话,嗓音还有些嘶哑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你是何人”
袁笑笑好笑的把粥放到炕桌上,往苏木身边推了推
“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好呢,你先吃点东西,我就坐着慢慢与你说就好了,别这么防备,放松点,你身上还有伤呢,毒是解了,但是伤的还是很重的,还好李冉那小子命好,遇到我们了,要不然,你俩真要做一对鬼鸳鸯了”
苏木听她提到李冉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醒来这会居然没有见到他,她是李冉的什么人?
袁笑笑面上依然挂着她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去观察她的表情动作,本还想逗一逗她,又怕真把人逗坏了,李冉那家伙再找自己拼命,虽然他不承认俩人的关系,不过明眼人这会一看就知道,这个叫苏木的女人,对他是有情的,
“苏木,快吃点东西呀,你放心,现在你是安全的,这里不是北境,这是大辽国,与你们北境交界除不远的下河村,李冉的家人也在这,这么说你放心了吧,你昏迷好几日了,李冉让我们先带你回来,嘱咐我们照顾好你呢”
苏木瞧着对面的姑娘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可爱,不知是不是因为李冉的原因,居然让她难得的放下心底的戒心。
“他,李冉还好么”
“挺好的,你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与他汇合了,你先休养,不要着急,等他回来接你就好,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现在……”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一道稚嫩的声音奶凶奶凶的响起
“大姐,你把我的小刀藏哪里去了,快给我,我要出去宰了那个狗崽子”
袁笑笑觉得自己额头上应该出现一道道条条,尴尬的嘴角抽出两下,下地赶忙把袁乐乐拉倒一边,点着她的额头训斥着
“说你多少回了,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成天不是杀就是宰的,我看你是觉得咱家老爹脾气好,没收拾你吧”
袁乐乐刚过完一岁生日不久,早就适应了自己现在身体,整日在村里带着白白东跑西颠,招猫逗狗,说句人憎狗嫌都不为过。
袁文辰那个女儿奴教儿子不是打就是罚,等到女儿的时候,就没办法一视同仁,袁笑笑还好,袁乐乐从出声那一刻开始,不顺心扯脖子就嚎哭,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特别是破例喝母乳以后,那就更是不要脸,彻底不要脸,放飞自我。
苏木好奇盯着那对姐俩,看着也就刚刚一两岁大的小姑娘,被训斥的点着脑袋一仰一仰的,也不见哭闹。
“我不管,你这个月已经偷偷藏了我二十七把小刀了,这是我最后一把,再被你拿走,我就没有了,你快给我,我要把隔壁上河村跑过来的狗崽子宰了,居然吓唬白白,必须要它付出代价”
袁笑笑拉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嘱咐炕上的苏木
“你快吃东西,还有那个瓶里的药,吃两粒,我一会再来”
看到炕上的人轻轻点了下头后,才拉着袁乐乐转头就走,人都走远了还能听到她训斥的声音。
苏木听到院里没有动静了,才起身想下炕看看,哪知不小心力度大了一点,拉扯到胸口的伤,原本白皙的内衫上就透出点点红印,无奈的靠在身后的墙上,脑海里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她想不通,怎么几日时间,她居然就到了大辽国,虽然是连接北境最近的城池,但是就是快马加鞭不断赶路,也要月余才能到吧,这究竟是哪里?
昨日凌曼曼提前跑路后,三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商议好久,最后没办法还是给人带下河村来,村里人问起就说是在村外捡的,要是苏木醒了问起就告诉她,昏迷几天了,至于怎么到这来的,也不必解释的那么详细。
李冉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他在北境的日子过得也是小心翼翼,稍不留心就如这次,差点被人阴死,只好先把人安置在下河村。
北境战王府里,侍女莲步轻移端着洗漱用品到了房门口,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的站成一排,等着屋里的主子起身。
李冉昨夜与闻沐之商讨太晚,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外面叽叽喳喳话唠的小喜鹊吵醒,等到外面那些人到了后,才装作刚醒般,对着外面喊道进来,梳洗好以后才往前院走去。
他也是到了北境,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北境战王的亲孙子,他的母妃原是西凉官家小姐,只因逃婚偷跑出去,遇到战王之子相遇,狗血的剧情就开始了,俩人天雷勾地火就那么相爱,战王之子带他回到北境,俩人你侬我侬的一直到他的出生,后来因为西凉来信,她母家因她逃婚被报复,判了流放,才想把人暗中带来北境,哪知一切都在男人的算计中,最后战王之子被伏杀,他娘为了保全他,才委身带着他嫁给从小爱慕他的西凉大皇子 。
李冉使劲揉捏了下的脸颊,心中磨叨句,狗血,确实狗血,一路上欣赏着被秋老虎炙烤泛黄的树叶,北风一刮,飘飘然的飘落,看似随意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掏出谷粒抛向树下,让院里的家雀蹦跳吃食,实际上是借着这个时机,一直在听它们把打探到的事情,都讲给他听,让他自己分辨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
哼,蒋子墨?狗东西居然还活着呢,破庙里那些黑衣人如今都化作化肥滋润土壤了,他居然还活蹦乱跳的,正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啊,还挺难杀。
战王府里原来只有战王一个主人,如今就剩下爷孙两个,一路上把这两日都城发生的大事小事都听个七七八八后,他已经来到书房,此时一位虽然满头银发但腰背挺直的老者,一脸笑意的对着进来的李冉招招手,让他快些过来。
“昨日惊吓到了么,还好先皇保佑,不绝我这一支啊,让你幸得逃生,明黄那个老匹夫,真当我们战王府是软脚虾!这张图你拿好,多带些人趁着夜晚天色暗淡,城门要关时出城,赶到北三关,按着图上标记的地方,再过五日,明黄在那的金矿就开采完,准备运回都城,你赶在他们人到之前,先把他抢了,就当安抚我大孙子收到惊吓的药费了。
李冉嘴角又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他这便宜爷爷还真不是好欺负的啊,明黄那个金矿他也知道,连里面大概封存了多少箱金子都有个大概,没想到他便宜爷爷这么狠,一出手就要把人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金子都抢了,不过他喜欢。
“爷爷,带那么多人容易引起他们注意,给我两个身手好的就行,到时即使不能把金子都打劫了,您老放心,我也不会便宜了明黄那个老匹夫”
那么多金子,别人没有办法轻易带走,到他这,这都不叫事。
老战王原本还想再劝说下,多带些人,见小孙子一直不松口,只好随了他,挑了两个最得力,身手在北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保护他,才安心一点,他好不容易才把独苗孙子寻回来,这就是他的命根子。
“带人远处保护好小世子,记得别让他发现,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事,马上带他离开”
“属下明白”
李冉前脚出了书房,假意回去拿东西,实际上进空间,把自己的行踪和目的地,还有大概时间都写到纸上,好方便闻沐之看到。
原本俩人今日想夜探下明黄老巢,准备模仿袁笑笑他们玩的黑白无常,即便不能吓死,也能给他吓个好歹来,再顺路打劫下,结果被自家便宜爷爷给打乱了,不过挺好,想必明黄知道他辛辛苦苦让人弄出来的金矿,结果被人一锅端,全便宜了他人,还不得气吐血了,想想就觉得那情节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