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扑闪着眼睛看向颜若水，心里不禁窃喜。
能让颜若水有如此危机感，也值得她骄傲了！
不过最得意的自然还要属苏暮秋了。
如此亲密的接触，不花钱哪里享受得了！
可他这还挣钱呢！
“小秋家里就你一个孩子是吧？”
楚歌勉强收敛了一些，比较郑重地问道。
“对！就我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好啊！多幸福啊！”
“呵呵！”苏暮秋笑得有些苦涩。
这时，颜若水终于愤愤插嘴：
“一个儿子好你要我干嘛？”
楚歌白眼轻斥：“那不是先有的你嘛！”
“咋？有我一个你们就那么不满意啊！”
“哎！其实你俩都是意外。”
“……”
颜若水不禁无语。
这话听着咋感觉像是她耽误楚歌啥了！
“要不是你姥爷当年拦着，我早把你打掉了！”
楚歌冷冰冰地话，让颜若水不由一哆嗦。
苏暮秋警觉地看去，这才发现颜若水的脸色居然有些煞白。
这不过是母女俩之间再普通不过的调侃。
谁也没想到颜若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暮秋在颜若水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后者这才舒缓一些。
楚歌却并未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还拉着楚颂回忆了起来。
“颂儿，你说姐当年要小水那会儿，那可是我人生的巅峰啊！
这一要孩子，各方面都急转直下啦！哎！”
听着楚歌这些话，颜若水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苏暮秋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颜若水。
此时颜若水握着他胳膊，已经不是在宣誓主权，而是在寻求安慰了。
“你说我妈要我，是不是也是个意外啊？反正我已经一点亲情都感觉不到了。”
苏暮秋眼珠一转，偷偷朝颜若水自嘲道。
颜若水美眸一抬，渐渐有了神采，甚至缓缓翘起了嘴角。
果然幸福都是相较而言的。
有一个比自己惨的人在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楚歌似乎是听到了苏暮秋的话，柔声斥责道：
“做孩子总感觉父母的付出都该是无条件的。
稍觉不足就心里不平衡！那可不行！
非得等你们将来有孩子了才能慢慢体会到父母的伟大！
——不过还是晚点要孩子好！
美好的时光很可能会被孩子彻底终结的。”
颜若水和苏暮秋相视一笑，那一瞬间，似乎所有隔阂都消失了。
富盛德在邢都属于传统老店。
像苏暮秋这种习惯商务应酬的很少来这种场所。
其古朴典雅的风格显得更加静谧一些。
置身富盛德的包间，跟在家里的感觉十分接近。
宾至如归的服务果然是需要时间发展沉淀的。
餐桌上楚歌要温婉许多。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被其良好的教养所束缚。
让同桌的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小秋，这鸭肉是要小口品的，而且它每一样配料都不是多余的。
葱丝，黄瓜条，胡萝卜丝，还有这酱，每一样都不能少。
这样，卷上之后，入口慢慢咀嚼，滋味最足。
来，你试试！”
楚歌卷好一小片鸭肉，稳稳放在身旁苏暮秋的碗碟里。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找姑爷比娶媳妇可要让父母操心多了。
这在古代，姑爷进门可是要做上座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楚歌柔声说道。
苏暮秋憨然一笑，缓缓说道：
“古代是男权社会，对姑爷多一分尊重对女儿就多一分保护。
但是阿姨您有点多虑了。现在可是女权社会了，尤其在我们家，那……”
不待苏暮秋说完，颜若水不禁嗤笑出声。
楚歌眼眸一抬，好奇道：“怎么？你们家是女人说了算。”
“何止啊！他们家几乎就没有男人说话的份儿。
——哎？不过这上座还是给男人保留着的。”
颜若水轻笑道。
她那一脸的幸福之色，让楚歌瞬间就踏实了许多。
苏暮秋苦笑着摇了摇头，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他生怕颜若水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
楚歌缓缓放下筷子，柔声笑道：
“看来你对小秋的家庭氛围还是挺满意的啊！我都有些好奇了！
女人说了算的家庭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呢！”
“您回头可以问问我姥爷。
苏暮秋爸爸说他认识我姥爷的。”
“呕？认识你姥爷，姓苏？那我没准儿也见过。”
楚歌更加好奇，“你爸当年是做厨师的吗？”
苏暮秋努力吞咽下还未咀嚼充分的食物，连忙说道：
“对啊！阿姨您认识我爸啊！”
“哦！隐约记得一些。
有一次我爸过生日请一位姓苏的大厨做过家宴。
不对啊！你爸那么好的厨艺，怎么后来改行了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苏暮秋挠了挠头，并不想提起苏大强当年不太光彩的往事。
楚歌微微点头道：“改行也好，还是自己当老板更自由一些。
他要是早些自己当老板的话，没准儿……”
“？？？”
苏暮秋听着楚歌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不禁疑惑。
“没准儿什么？”颜若水好奇地问道。
“嗨！都过去的事儿了，说来也没啥意思。
吃饭！——这鸭子得趁热吃！”
楚歌随口两句话将一个话题跳过。
苏暮秋和颜若水都没有再深究。
他们却没注意到楚颂抬起手来掩了掩翘起的嘴角。
“怎么了？”冯德全低声问道。
“这世界真小！”楚颂低声浅笑道。
用餐基本完毕，楚歌稍显突兀地提道:
“小秋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不会一直就这么做业务吧？”
苏暮秋羞涩地挠了挠头，“暂时没有想太远。
我毕竟刚毕业，经验和财务积累都还很不足。”
除了颜若水之外，其他三人都露出些许诧异的目光。
经验不足说得通，财务积累？积累啥？
“没想过回家帮你爸妈吗？”楚歌好奇地问道。
“没想过，他们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苏暮秋如实答道……
“而且我妈说了，我们的家业将来都是要交给若水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苏暮秋突然就显得哀怨起来。
即便他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可是敝帚自珍，苍蝇腿也是肉。
他本来还是有着一个继承家产的小梦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