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总，我们颜总已经把钱打到酒厂了。”
“酒厂那边也已经开始赶工生产了。”
“预计三天，三天就能给您发货。”
没等海山进入正题，苏暮秋又给他的后路上砌了一堵墙。
“苏经理……你这执行力是……真强！呵呵！”
“那必须的，怎么说也是德全欠您工程款在先，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是，我们宏泰这边最近这资金确实周转得比较困难……那个……”
“海总不是有什么事吧？”苏暮秋听海山支支吾吾的，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对。
海山只能无奈地叹道：“哎！集团这边，对以酒抵债这事，有些意见。”
“……”苏暮秋沉默了两秒之后，沉声道，“海总，这事可是费了兄弟好大劲儿才促成的啊！”
“是是是！我知道，老弟你顶着压力赊出这么多货肯定不容易。
那现在，有没有可能，我少要一些货，已经生产出来的，肯定不让你退给酒厂。
还没生产的，好不好停下来，就……就不要了。”
开玩笑，开弓哪有回头箭的。
苏暮秋嗤笑着摇了摇头，“海总，这可就难办了啊！
这酒不是您想的那样一箱一箱生产的，包装是一次性出来的。
您这又都是订制酒，包装都是特别设计的，给别人也用不了啊！”
“这样啊……那有没有可能说，我宏泰的定制酒，就放邢都市场流通渠道去卖啊？”
海山还抱着一线希望。
苏暮秋却是丝毫没想退让。
这一百万说白了就是抵账的，苏暮秋都没好意思跟领导说。
抵账的酒要是再被退单，还掺进了流通渠道，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海总您说这……您觉得我们颜总能同意吗？”
“……”
“这样吧海总，酒到货了，您照单全收，后续我来帮您一块消化，怎么样？”
“你，帮我消化？”
“凭您海总的面子，给圈里的朋友推荐一款酒，问题应该不大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的朋友用我们宏泰的定制酒吗？”
“长期用自然不合适，不过，第一单先用宏泰定制的体验体验应该没问题吧？”
“……呵呵，苏老弟，你这是让我帮你介绍客户啊！”
苏暮秋山笑道：“我也不否认。但是我能保证您介绍的客户，首单进货都从宏泰出。”
“行！够实在！那就到货再说。”
挂断电话，苏暮秋狡黠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颜若水正玩味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走运。”
苏暮秋憨然一笑，不置可否。
哪有人心甘情愿不要钱要酒的啊！
海山能够入套确实有侥幸的成分。
……
颜若水拍了拍桌面上的一纸协议，推到苏暮秋面前。
“看看吧！今后你就是我个人的长工了。”
“你能换个说法吗？我这人自尊心挺强的。”
苏暮秋悻悻说着，拿起协议，一条条地查看起来。
他心里早有所料，这里面定然少不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条。
他必须严谨对待。
“任何时间任何场合的任何亲密举动，都必须是甲方自愿且主动发起……
这个，我能拒绝吗？”
苏暮秋缓缓念出其中一条，蹙眉看向颜若水。
后者只回以冰冷的目光。
“好吧，我求之不得。”苏暮秋悻悻说道，“当然，如果我也有主动权限就更好了。”
颜若水依旧冷脸无语。
苏暮秋白了一眼，继续查看。
“如果情况需要，乙方有必要对甲方做出有关婚姻的一些承诺（只是表面承诺，实际不作数）……
其实现在形婚也挺流行的，我不介意更进一步，假扮你的老公。”
“你想多了！我只是要求你单方面对我承诺，最终你绝不会被接受的。”
颜若水冷声道。
“让我假装做出承诺，你又不接受……这……这有损我名誉啊！”
“你挣的就是这钱！”
“恋爱被甩我能接受，求婚被拒，绝不可以！”
“……”颜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接受也是没有用的，我家老颜绝对不会接受。”
苏暮秋果断接茬儿道：“你接受就行！”
“……”颜若水微微怔了怔，随即伸手点了两下食指，“行行行，继续看！”
苏暮秋欣然一笑，继续念道：
“乙方在必要情况下，需要为甲方消费买单，超过佣金三成的支出可以申请报销……
合着我到手的钱还得为你往外花呀！”
“当外人面，你好意思让我买单啊？”
“那我申请全额报销！”
“你……抠死了，能不能先看看下一条再说？！”
“……乙方可以接受甲方赠予，但需按甲方要求改造自己形象……
这啥意思？我这形象有什么问题吗？需要你改造？”
“意思是，我会按照我喜欢的风格给你买一些衣服啥的，你必须按我的意愿去穿。”
“那为什么不按照我喜欢的风格买呢？”
苏暮秋摊开双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颜若水白眼，摇头，叹气，“你自己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啊！”
“行，那加上一条，我买的衣服你可以不穿，但是要给我报销。”
“……那算啦！”
……
苏暮秋仔细地查看完每一条后，目光最后落在右下角的空格上。
每日佣金数额，自己填……
苏暮秋不禁有些羞涩起来。
那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可是这样的美差，是宁要少，不能要跑啊！
之前的一千是短工的价钱。
现在成长工了，多少降点？
苏暮秋不时抬眼偷瞄一下颜若水，心里犹豫不绝。
“未来我每陪你演一场戏，就按你十天的佣金来计费。”
严若书似乎看穿了苏暮秋的心思。
苏暮秋不由瞠目，“这也太公平了吧？”
“有吗？我不觉得啊！
像今天这种情况，你啥也没干，照样领佣金。
而我只要出场，那定然是有大戏。对吧？
……要不索性抹除佣金这一项得了，就当我们互帮互助了！”
“别！我可没那么多戏需要你陪我演！”苏暮秋连忙否决。
关键是这么个创收的好项目，不能让他浪费掉啊！
又犹豫片刻之后，苏暮秋拿起笔来，快速填上四个大字：壹佰元整！
一赔十的风险，他可不太承受得住。
万一将来他们家那老两口需要颜若水频繁接待，他可就亏大了！
还是要把风险降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