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一直到生产,都没见易容若如今的父母。
不是对方不来看她,而是堂七彩拒绝了。
她怀到七个月的时候,胎动已很明显,易母听说了以后,实在心痒,便提出要去见见她。
易母这是要松口的意思,但堂七彩很傲娇, 只道陌生人来看她,她就身体不舒服。
易容若知道她一定是要对方三顾茅庐才肯,也没有劝她,便也帮她推掉了。
堂七彩自怀孕到八个月,堂妈妈就强制性要求她回家里住,堂七彩拗不过,而且到了怀孕后期,她起夜频繁,也不太好起身,每晚和堂妈妈一块儿睡,会方便许多。
易容若对此表达了不满,他送堂七彩下班回家的路上,说道:“我说搬过来照顾你,你还是不同意,你和阿姨住在一起,她照顾你,太辛苦了。”
堂七彩道:“我很好照顾的,吃什么都不挑,她做饭菜多做一人份就行了。”
“这不是重点,你还是在把我当外人。”
堂七彩道:“一旦我们同居,再吵架分开,估计就再也合不起来了,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易容若将车子停在堂妈妈小区外的树荫下,问道:“你对我们俩的以后,很没信心。”
堂七彩道:“是啊,是很没信心,我不希望和你分开,所以最好一开始就别离得太近,我们就这样真的挺好的。”
她一双眸子澄澈真挚,伸手拉过易容若温热的手掌,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搬回我自己的地方住了,月嫂就交给你负责吧。”
易容若道:“我想天天见到你和孩子,怎么办?”
堂七彩道:“那你就来得勤一些呗。”
易容若失笑:“行吧。”
……
堂七彩的这种想法, 堂爸爸堂妈妈不理解,堂九霄也不理解,倒是白桃懂她。
白桃说:“学姐,你这真的是去父留子的好方法。”
堂七彩:“……”
她无奈笑了起来:“我是真的想关系长久些,才这样决定的。”
白桃道:“我知道,但另一方面的确是很方便你去父留子啊,这是你的潜意识里在保护你自己和孩子,我很支持你。”
堂七彩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很伤人?”
白桃疑惑:“什么?”
堂七彩道:“他也是像你这么想我的吗?看出我对他有所防范?心里会很失望吧?”
白桃望着堂七彩那迷茫且有些忐忑的样子,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只是我瞎说而已。”
堂七彩道:“不,你说的才是实情,是我在防他。”
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堂七彩心中很是自责,但她这人习惯了顺从自我心意,若是被什么推着走,她总是不情愿的。
好在易容若也并没有表达出不满或是疏远,他依旧每日来看她,在她彻底休了产假在家待产,他每天来拜访必定会拎一堆东西,家里都快塞不下了。
堂九霄已经搬走和白桃住了,所以堂七彩只好把易容若买的一堆东西都放在堂九霄的房间,慢慢的,那便成了婴儿房。
堂爸爸和堂妈妈都很满意易容若,已经把他当成女婿看待了,有时旁敲侧击问堂七彩,究竟什么时候和易容若结婚领证。
堂七彩笑笑不语。
她觉得现在就很好,她不想,也不敢有什么改变妄图更加幸福,贪心总是会遭反噬的。
她明白,惧怕就是在自我保护,这不冲突,或许易容若也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没提过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