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堂七彩都没吱声,她沉默着扭头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想着方才易容若的那句“她是我爱人”。
当初和霍圩刚结婚去度蜜月,出去买吃的,有老婆婆摊主问是不是小情侣啊,霍圩会笑着说:“她是我爱人。”
比女朋友、老婆,“爱人”这个词,更让堂七彩觉得幸福。
物是人非啊。
送到堂七彩家楼下,堂七彩下了车,易容若付完钱,跟着她走到小区里面,堂七彩没好气地说道:“我已经到家门口了,你还跟着干嘛?”
易容若的情绪已没有方才那么激动,只冷眼看她,说道:“堂七彩,你过这样的日子,甘心吗?”
小区的环境压根无法跟之前的小区相比,地段也比不上之前的,易容若不用上楼去瞧,都知道她如今居住的房间面积估计都比不上霍圩那套一半大。
堂七彩颇为无语,说道:“不都拜你所赐么,现在问我甘不甘心,我不甘心有用吗?你有病啊,有病就去吃药。”
易容若又道:“你父亲治病,你的钱够吗?”
堂七彩的存款当然够,但她怕说够,回头易容若报复性的又给她整点事儿,钱都没了,那她会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堂七彩双手交叠抱臂,说道:“不够,你要给我捐点儿吗?”
易容若道:“你心肠歹毒,我不捐。”
堂七彩冷笑:“我要真的歹毒,你现在早成骨灰了。”
小区有流浪猫在垃圾桶里翻找能吃的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堂七彩吓了一跳。
易容若揽住她的腰,手掌触及的是一片温热柔滑的肌肤。
易容若垂眸,她穿得确实少,小蛮腰全露在外面,也不怕冻着。
堂七彩察觉到,迅速又与他拉开距离。
易容若道:“你倒也不用这么避之不及,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摸过。”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说这种话时堂七彩瞧着他那性冷淡的脸,有种说不上来的欲感。
堂七彩盯着他那张薄唇,心里想着,若是早知道会和他闹得这么水火不容,当时就该多跟他做几次,而且不应该有措施,要不然她现在哪儿还用纠结怀孕的事儿啊……
她想着想着就回忆到之前那次,但具体也记不清易容若到底有没有措施。
还有,堂七彩最近因为父亲的病,忙来忙去都没注意,她这个月的生理期好像没来。
堂七彩趁着易容若在跟前,立马开口就问,只是不巧,易容若也正好开口——
“堂七彩你求我吧。”
“我们最后一次那个的时候你戴套了吗?”
异口同声的结果是,易容若没听清堂七彩的问题,但堂七彩听到了易容若的话。
堂七彩皱眉:“求你什么?”
易容若颇有些怜悯似的看她:“求我原谅你,说你错了,说你很对不起我,说你有罪,说你祈求我的宽恕。”
堂七彩:“……”
堂七彩往后退了好几步,见他神情依旧异常严肃,忍无可忍道:“你谁啊你?你想审判我?做梦吧,我没错,我一点错也没有。”
她倨傲的样子一如既往。
“易容若,你别以为你现在有钱有权,就可以施压让我向你道歉,我告诉你,我还想让你跟我道歉呢,你误会我和霍朝阳,你小心眼,你无理取闹,对我婚内冷暴力,耽误我的青春年华,你还蓄意诬告我,你让我失业,让我找不到新工作,你……你还想杀我!桩桩件件,你对我的伤害就少了吗?”
“该道歉的人是你,而且你得跪着跟我道歉。”
易容若听完,失望地说道:“真替你感到可惜,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他冷着脸将风衣脱下来,直接甩到她头上。
堂七彩被风衣蒙住了头,将风衣取下,已经看不到易容若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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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若回到家,一身倦意。
家里干净整洁但冷清,平时这个点,他是要直接洗澡后回房间准备睡觉了。
他的身体不容许不规律的生活作息,死过一次的易容若更加注重身体健康。
但今晚他心情非常差,去了地下一层的酒窖,开了一瓶拉菲,酒红色的液体倒进高脚杯,像人的鲜血。
易容若在反思,他竟然又对堂七彩心软了。
她那样不知悔改的女人,言辞振振一一数落他的错,那副样子真是令他恼火。
她只要说一句“我错了”,他立马能让她重新拥有所有失去的,甚至比之前更甚。
她那么贪财,那么崇尚富贵的人,怎么会不明白?
向他低头就这么难,这么不情愿。
易容若喝了口酒,心里郁郁。
此时门口有响动,易容若看过去,竟然是苗露。
苗露有些忐忑地站在楼梯口,说道:“我……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到家,不然我睡不着。”
易容若蹙眉:“你怎么有密码和钥匙的?”
苗露道:“是伯母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