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陪护折叠床睡下来着实不舒服,堂七彩连续睡了好多天,睡眠质量越来越差,醒得越来越早。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刷牙洗脸,然后给父亲准备好早餐,等母亲上午过来后,她再回到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内衣还记得在股间喷了香水。
堂七彩将家里也打扫了一下,将新家地址发给金瑞,邀请他晚上来家里吃饭,她亲自下厨。
说是亲自下厨,还是订的外卖,然后摆在盘子里,营造出自己现炒的假象。
她哪有那个闲情逸致买菜做饭,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她放在冰箱里的牛奶都过期好些天了。
金瑞答应她要来,但到了晚上八点,堂七彩都把菜在微波炉热了一遍。
然后收到了金瑞放鸽子的一句:「抱歉七彩,我和你不合适,还是算了。」
堂七彩不死心:「哪里不合适?我们哪儿都合适。」
金瑞没再回。
堂七彩恼火地将手机甩在一边,拿起筷子,吃着刚热好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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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寒凉,易容若一身黑色风衣,那张深邃立体的面孔上是十分明显的不耐烦,司机小李忙给他打开后座车门,并问道:“易总,是去接苗小姐还是……”
易容若道:“回家。”
小李得令,开车送易容若回家。
刚行驶到第一个红灯跟前,后座的易容若又道:“改道去接苗露。”
小李应声,忙右转。
易容若将头靠在车椅座上,闭上眼,眉头依旧紧蹙。
他并不是个受情绪影响的人,能影响到他情绪的人一直只有堂七彩。
当前几天得知她约徐见白在酒店,易容若得知,硬是冷着脸正常开完会。
下一秒,他就拿过车钥匙径直去了停车场,开车去了那家酒店。
易容若让人盯着堂七彩,是防止她再有什么意外。
没想到手下报上来的消息是她和别的男人开房,颇为讽刺。
可笑的是,他如今和她毫无法律关系,若说“捉奸”都不成立。
他走到房间门口,门没关。
他听到徐见白和她的对话。
易容若在听到徐见白贬低她的时候,心里很不爽,可徐见白拒绝了她,易容若又是满意的。
徐见白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易容若,一脸诧异,想开口却被易容若充满敌意的一个字给止住了。
“滚。”
徐见白离开后,房间内传来很响的声音,是玻璃受到剧烈撞击破碎的声音。
易容若徐徐走进去,他似乎许久未见堂七彩了。
即便她妆容精致,但眼中疲色明显,浑身充满敌意,看向他的神情充满防备。
他与她四目相对,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从前他们还是夫妻时,那样疏离,可此时彼此之间的恨只有更浓稠。
易容若忍不住的刻薄,堂七彩不再言语,他多待也没有意义,便离开了。
之后又听说她为了怀上小孩不死心,竟然连金瑞都可以。
这下他是自己开车跟着的,亲眼见到堂七彩那么主动,马路边上都那么急不可耐,易容若连忙打电话叫了附近的交警过去打断他们。
易容若知道堂七彩不会善罢甘休,这个女人想干成什么事,那就铆足了劲要干成。
最“伟大”的成就就是霍圩的死,他深有体会。
次日,易容若特地以尊贵甲方的身份,去了趟华城电视台。
金瑞巴结得很,这人圆滑市侩,面上又没那么讨人厌,精得很。
易容若忍不住想,堂七彩若是和金瑞在一块儿,只怕被金瑞吸得血都不剩。
倒不是堂七彩手段不行,她这人太傲,做不来太过下三滥的事儿,但有些人可以。
易容若简单说了广告数据上的事,言语隐晦地提了第四季度要砍预算。
金瑞忙道:“易总,我们安排了晚餐,一起吃个饭吧,我们细聊。”
易容若颔首:“好啊,但今天的晚餐我只想和金总一个人吃。”
金瑞心头乐开了花。
上回他顺了易容若的心意,和人事部一起将堂七彩给开除了,易容若将广告继续赞助了他负责的新栏目。
这下若是再帮易容若办什么事,那岂不是得利更多?
结果到了饭店,菜还没来及上,易容若喝了一杯水,眸色冷厉,语气也阴森冰冷许多。
他对金瑞说道:“别再见堂七彩,你再见她,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
金瑞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僵住。
易容若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面,起身就走了,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和他吃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