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这样炫耀傲慢的样子,说些自以为能刺激到他的话,易容若如今听来只觉得可笑。
易容若按了座机电话,立马接通,问着易总有什么吩咐。
易容若道:“上二十八楼,把堂小姐带下去,务必看着她离开公司大厦。”
堂七彩才不至于让自己真被保安带下去,连忙道:“我自己走,让我再多待一秒我都想吐。”
她转身就走。
堂七彩等着直达电梯上来,电梯一开门,就见到一个长发乌黑的美女。
她气质清冷且贵气,一身白领服装的配置,但手腕上小巧精致的手表,天鹅颈上价值不菲的项链,都彰显着她的富贵。
堂七彩当然可以猜测这个美女是容盛的一位高管,但美女的容貌太年轻,面相一瞧就是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孩子,但穿衣风格又偏成熟了——只有一种可能,刚工作不久的富家千金。
工作也只是体验,干得不开心了就回家躺着。
那美女也扫了一眼堂七彩,目光有些深意,不过她很快走出电梯,直接奔着易容若的办公室而去。
堂七彩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那个美女戴了个工牌。
特别眼熟,但不是容盛的,而是合为律所的。
所以她就是易容若让任慎为特意关照的,相亲对象。
堂七彩心痒得很,她很好奇,易容若是怎么和那个美女相处的。
反正肯定不会是像对堂七彩一样的冷脸对她吧。
电梯到达一楼,堂七彩六神无主,连通向地铁口的门都走错了。
她暗骂自己的失神,何至于此,就算易容若明天结婚后天就生小孩都和她没关系!
堂七彩心里强调,她并不是嫉妒、吃醋,她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堂七彩上了地铁,中途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说赔付的事情。
刚挂了电话,又是4s店那边来说修车的事。
堂七彩脑瓜子就没停过。
终于从家里拿了行李,又坐车回了父母家,闻到了久违的属于父母家里的味道,堂七彩的心才安定下来许多。
不过气氛却不怎样。
堂七彩懒得去问爸妈是不是吵架了,而是进了她的房间,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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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的天气瞧着总觉得是透着凉爽的蓝。
易容若看着窗外天空的云。
秘书敲门,说道:“易总,苗小姐到了。”
易容若收回视线,扭过头,只见苗露拎着装满材料的包走了进来。
学芭蕾的身体,拎着那么重的东西,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优雅轻盈。
易容若对秘书说道:“泡壶花茶来。”
秘书应道。
苗露坐在他面前,将材料递给他,说道:“任律师说这个同城快递就可以,但我想亲自送过来,以表示我们合为律所的诚意。”
易容若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接话,只问道:“在合为还适应吗?”
苗露道:“很好,好极了,大家都很照顾我。”
易容若道:“那就好。”
他翻看着材料,一时无言。
苗露始终盯着他。
出国之前,她是与他相亲过,不过他当时很明确对她没有兴趣。
只是苗露却看上他了,她知道男人对你不感兴趣的时候,死缠烂打并不是个好方法。
苗露对他说,什么时候想起来她,随时可以找她。
后来苗露就出国进修了,但一场意外导致她再也跳不了舞了。
苗露家里对她无法继续从事舞蹈事业,接受的很快,并且迅速给了个建议,让她学法学,回国以后,整个人也还是镀了一层金,相亲市场上还会很优质。
苗露没什么兴趣,但她也没什么喜欢的方向,干脆就听从家里的提议,去读了个法学。
回了国,苗露拖延着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而是开始找工作。
高级的律所不会收苗露这样的半吊子,普通的小律所苗露很抗拒去做打杂的活。
苗妈妈劝女儿赶紧嫁人生子,当全职主妇,不要去操心工作的事。
最后,苗妈妈见劝不动她,便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易容若吗?只是他对你没兴趣。这都两年了,我也没听说他对谁有兴趣,还单着呢,不如你找他要个工作,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天天在公司见面,就有兴趣了。”
苗露心动了。
于是她便主动联系易容若,寒暄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提工作的事。
易容若很聪明,明白她是有所求,他对她印象不差,帮一下也不会怎样。
易容若道:“是有什么难处了吗?”
苗露心头一颤,小声说道:“我……我找不到工作,想问问你公司,缺不缺人。”
易容若记得她是跳芭蕾的,说道:“抱歉,我们公司不收舞蹈演员。”
苗露更赧然,说道:“不,我学的法学,我已经不能跳舞了。”
易容若知道这对于一个从小学习舞蹈的女生有多残忍。
他说道:“我们公司的法务部门并不完备,你最好是去专业律所实习——华城的合为律所知道吗?”
苗露道:“知道,我给他们投了简历,没有回复。”
大概率是被刷了。
易容若道:“我帮你要个内推。”
苗露没想到易容若这么爽快就帮她,他明明看上去冷血无情,没什么人情味。
苗露感激道:“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帮我。”
易容若沉默了一下,而后淡淡说道:“我也没想到。”
苗露瞳仁都扩大,下意识地攥紧手,美甲指尖将手掌心压得很疼。
她难以控制地想,他是什么意思?是对她有好感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