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若送堂七彩回家的路上,堂七彩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脑子里已经预想了一遍待会要做的事。
不过到了家,还是状况百出。
一进玄关,堂七彩就搂住易容若的脖子主动吻他,易容若没想到,略有迟钝就偏过脸,堂七彩没吻上。
黑暗中,堂七彩听到易容若溢出的一声低笑。
堂七彩轻声说道:“笑什么?”
易容若道:“笑你在餐厅说的话。”
堂七彩愣住。
“你说你爱霍圩,可回到家,又想要我。”
易容若伸手要去开灯,堂七彩拉住他的手,制止他,“别开灯。”
易容若看向她,光线很暗,眼睛适应下来也能看到她那张脸的轮廓,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
堂七彩踮起脚,继续主动亲他,这一次亲到了,唇相触之时,易容若尝到了她咸湿的眼泪。
她哭了。
易容若揽住她的腰,让她借力依靠在他胸膛,他的唇移开,亲着她湿润的眼,声音难得的温柔,问她:“哭什么,嗯?”
堂七彩声音弱极了,她似觉得难堪,她说道:“难过,易容若,我难过。”
她啜泣着,又温顺脆弱极了,眼泪继续流淌。
黑暗能让她抛去一直以来披在身上的骄矜,她说:“霍圩不相信我爱他,我现在想往前看,即便他会永远留在我心里,可你也不相信我是喜欢你的,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我是不是,永远都不配被爱?易容若,你爱我好不好?你爱我,我也会爱你,可以吗?”
易容若从来没听到堂七彩这样难过悲伤的语气,说着这样卑微讨好的话。
易容若是应该生气的,明明霍圩也才走不到三个月,她说着爱他,永远爱他,可是又朝另一个男人示爱,想要重新开启一段新感情。
他要推开她,他要冷冷怒斥她的虚伪,她的言行不一。
可是他的身体像是被她下了蛊一样,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哭得惹人怜惜,她只是想要被爱。
难道他要看她为了死去的霍圩守心守身一辈子,沉浸在他对她的冷淡无爱回忆中,他才真的能解恨吗?
易容若不忍心。
良久,堂七彩哭声渐小,身体往后退,手欲要推开他,还有些哭腔,说道:“没有回答,就是拒绝,我知道了……”
而下一瞬,他就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深吻起来,力道很大,她下颌骨都合不起来地张开,被他予取予求。
堂七彩虽晚上并没有喝醉,但身体还是会受到酒精影响,软绵绵没有力气。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腿软往下滑,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身,她整个人像一朵娇嫩的花朵被他拥在怀里,看似珍惜,可却又大力的肆虐花瓣。
易容若打横将她抱进卧室,又倾身吻着她的脸颊、脖颈、锁骨。
但堂七彩却不主动了,她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想到这张床,是她和霍圩曾经用过的床。
她知道易容若就是霍圩,可真到了这一步,眼前人,却也不是全部的霍圩,他的身体,终究不是霍圩。
堂七彩内心很复杂,明明这是她计划的一步,可她却被自己内心的什么东西给阻挡了。
然而撩起的火苗无法熄灭,易容若伏在她上方,双手支撑在她脑袋两边,炙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她听到他说出那句:“堂七彩,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爱你。”
堂七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远处似乎有风铃声——
她想起,她和霍圩结婚度蜜月,霍圩包了古镇上的一家寺庙,寺庙很安谧,只有自然的风声、鸟声,还有庙宇屋角的风铃随风发出的“叮叮叮”声响。
有一天她看到霍圩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风铃。
堂七彩问他看什么,霍圩说:“风铃可以许愿,我在许愿。”
堂七彩问:“许的什么愿?”
霍圩道:“瞎许的,许愿不能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