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看破我在你的身前，到底布置了多少层幻境。”
乌长空摇了摇头，艰难的用手中鸳鸯钺将自己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支撑起来
摘下脸上戴着的面具擦了擦脸上的汗，脱下身上的黄袍，依依不舍的给折叠起来
捧着黄袍单膝跪地在我面前
“我败了，按照规矩我要交出黄袍，任凭大掌柜您处置。”
我将乌长空手中的黄袍接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稍加打量
乌长空的黄袍虽然刚刚经历一番大战，在地面上打滚沾染上了不少的蝙蝠屎，但在上面却没有什么异味，依旧散发出一股独属于四方商号淡淡的檀香
我摘下脸上的面具，也不顾忌地上的蝙蝠屎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在地上与乌长空对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我的真面目
随着面具内涌动的灵力停歇，洞窟内原本因为感受到剧烈灵力而暴动的蝙蝠们逐渐安静下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陷入休眠，对于自己身边消失的同伴没有感到丝毫失落
“看到我的真面目，现在是不是感觉我这个人心机很重，城府太深，心中对我很畏惧？”
乌长空不语，但眼神里的恍惚让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还是我的幻境
或者是他经历的一切，他自己曾自以为是的一切，甚至这个世界都是空中楼阁中的属于他的一场梦
“你不用急着怀疑自己，也不用怀疑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你可以理解的存在，这也是我能让你们心生崇拜与畏惧的根源所在。
我叫韩林，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大掌柜，而我的神兵你也看到了，只是一个面具而已，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它之上。
而我之所以会设置掌柜被剥夺职务之后有一次挑战我的机会，就是让你们看到一个真实的我，打破你们心中的畏惧，让你们彻彻底底的崇拜我，畏惧我，追随我。
但可惜，十年过去了，没有人愿意在见识过我的真面目后，在我说出这番话之后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只有小橙因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才在四方商号里面待到了现在。
所以现在，小乌你怎么说，你是继续在四方商号里面，当你的黄袍掌柜，在未来可能会晋升为橙袍掌柜，甚至是红袍掌柜；还是从现在开始结束你的掌柜生涯，让我放你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度休镇镇民们一起重新找个地方生活。”
“什么？！你的意思是度休镇里的大家没有死？！他们现在在哪，你让我见他们一面，我确定他们还活着，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
我点头答应下来，与乌长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蝙蝠洞
出去后，从自己的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记载着一个位置，告诉他只要前往那个位置，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度休镇镇民们
乌长空心中焦急，连再见都没有跟我说就直接遁入山林之中，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让我彻底失去了对他的感知
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反正无论他怎么跑，都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且现在让他确认一下他心中最重要的度休镇镇民，才能知道他真正的选择，得到他心中真正的答案，而不是我逼着他得到一个我想要的选择
将乌长空的黄袍收好后，我骑着马跟上了商号的大部队主持工作
众人见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以为是安排乌长空作为奇兵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能够一展锋芒，救他们于为难之间
虽然钱老向他们解释过，但见到了我，大家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大家伙心里有底，赶路的步伐自然轻快不少，很快就在山路上瞥到了一个村子的一隅角落
找到一块适合的地方，我直接下令大家伙在此驻足休整，明天一早就进村
随后派出几位手脚麻利，为人机灵的弟兄率先进入村子之中，找到大师兄的踪迹，同时也是为了给我们明日进入村子做好准备
接到命令的几人回到自己的营帐立马收拾一番，将自己剩下的行囊交给钱老
再交代钱老自己的家人住在哪，要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希望钱老能帮忙照顾一二云云，一时间整个营帐被一股清流莫名的悲哀笼罩
钱老看着他们一个个依依不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他们的悲哀，但我却走了进去挨个挨个踹了个屁股墩
好家伙，一个个这还没出发呢，就开始整起来安排后事的这一出，这不是跟我扰乱军心呢，搁在前世都能斩立决了
原本沉重的氛围被我这么一搞瞬间欢快不少，钱老也不期期艾艾的跟他们依依不舍的做告别，而是一个个拍了拍肩膀，告诫他们老实干，以后大富大贵肯定没得跑
见天色已晚，月亮逐渐挂上天际
一行人说说笑笑后在我面前检查好自己的装备，随即在我跟钱老的注视着离开营帐，如同鬼魅一般陷入黑暗之中
偶尔能够通过捕捉到山林中飘忽不定的如萤火虫般的亮光，才能确认他们的方位，方便我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很快一行人就摸到了村子边缘，顿时葛山村内的狗警戒的狂吠起来，甚至我们在山上离了老远都能够听见
葛山村内一个接着一个的火把在原本已经漆黑的村子当中亮起，随着村民们的动作逐渐汇聚成一条活着的火龙，恍惚间好像它在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面朝弟兄们的方向将要吞下我派出去的弟兄们
簌！簌！
为了保障弟兄们能够混入村子之中，也为了一探火龙的虚实
我跟钱老二人拈弓搭箭朝着村子内急射，偶尔会发出几下惨叫告诉我派出的弟兄们，我在他们的背后帮着他们
得到鼓舞的弟兄们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的背后没有退路，但高处落下的羽箭是真实存在的
脱下自己的衣服，将村子内晒在外面未收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村子里的狗叫才慢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