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疼江儿,我这个当爹的也心疼。但现在不是当初。陛下最近疑心越来越重,只剩公主还能独得盛宠。”
“无论为了秦家还是为了江儿,现在惹得公主厌恶可没一点好处。”
李夫人用帕子抹去眼泪:“道理我都懂,可看着江儿。那些话我实在,实在是说不出口。”
秦将军也哑了火,夫人说不出,搞得他说的出一样。
他但凡忍心,知道槐素问过来的时候,哪怕用捆的,也已经强行让秦江安静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叹息。
秦江是他们们的独子,自幼娇惯,他们怎么可能忍心在这种时候逼他。
秦江也没辜负他们的宠爱,十六岁从军开始,在军事上天赋渐显,排兵布阵更是有几分秦老将军的影子。
如果不是这次这次回琳琅与槐素问成亲的路上,遇到刺杀,残了双腿和左臂。
按秦江的天赋,迟早能接了秦将军的位置,甚至有可能让秦家更近一步。
秦将军看发妻如此,到底先退了一步:“也不用逼的太紧,公主这次败兴而归,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来。”
拉着发妻的手,秦将军无奈道:“这两日让江儿先缓缓吧。”
看着短短几日,大悲大喜以至于苍老许多的秦将军。
李夫人哽咽起来:“趁江儿这会儿不闹了,我先去看看。”
秦将军站在院外守着,李夫人独自迈步进入秦江的小院。
站在门口一会儿,确定秦江没有开口赶人,李夫人才推开门看向秦江。
还愣着的秦江看到母亲眼前的清泪,眼泪也跟着木木的流下。
“儿啊。”
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江,李夫人心疼的将儿子揽入怀中。
被李夫人抱在怀中,被军医诊断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的秦江终于从之前癫狂的状态中恢复一点。
“娘亲。”
几天来的大吼大叫让秦江的声音格外沙哑。
“公主,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是不是惹公主生气了?”
“秦家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李夫人心疼的摸摸儿子的发梢,秦江之前哪用为这些琐碎操心。
将军府是他的底气,哪怕他再怎么胡闹,将军府的都是他无条件的保障。
秦江那时候哪需要因为公主的喜恶如此患得患失。
“不会,公主还是疼你的,来你院中时只带了房朝云还挥退了将军府的杂人。”
秦江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还在呆呆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想在公主来的时候扔东西。”
“我只是害怕。”
“娘亲我好怕啊。”
“军医说我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
“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李夫人看着秦江呆滞无神,喃喃自语的样子,轻叹一声。
出了将军府,槐素问便收敛了情绪,来的时候用的公主礼制。
这会儿也不可能让公主礼制自己先回去。
槐素问只能带着一堆人,再浩浩荡荡的回公主府。
到了晚间,槐素问看着暗卫从将军府收集的信息,道一声果然。
槐素问自己可以不提要求,看了全程的秦将军已经让夫人去劝人了。
下午母子两人抱头痛哭之后,便是各种谋划。
从管理家业到侍奉公主,李夫人尽可能从秦江不反对的点开始劝慰教导。
劝慰简单,秦江要学会恐怕得费上不少时间。
在此之前,这个世界中,女子从出生起便学的东西和秦小将军可以说是一点联系没有。
哪怕再天赋异禀,秦江最近也有的忙了。
槐素问不急,现在离婚礼还有三个月左右,大概九十天。
槐素问静等着这个世界的驯化成果。
按下杂思,槐素问轻笑一声,将情报摊开和房朝云讨论。
“朝云你说,李夫人什么时候会开始劝秦江婚后给我纳男宠?”
房朝云垂首认真思索:“婚礼前。”
槐素问无奈的微微摇头:“朝云,也会敷衍我了。”
为了避免房朝云因为一句打趣再想点有的没的,槐素问把话题扯到情报上。
“陆誓忆近来忙着查探疫病缘由,你又一直跟我,是哪位去将军府探查的情报?”
巳七默默从阴影中现身:“属下去监督的。”
槐素问默默把剩下的那句,我麾下什么时候又添了一员大将,的打趣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