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趁着如厕的时候，拉出来？
张牧看的是一阵恶寒！
也跟着士兵进入了考场。
考场内部，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张牧来到这里的时候，考场内已经坐下了一小半人了。
大致的扫了一眼。
这些作为，横着有几十个隔间，竖着有几十个隔间。
跟古早时期的公厕一样。
张牧走到了倒数第三排。
右边第一个坐位。
坐了下去。
张牧的身材本就高大。
也算是硬挤进去这么小的小屋子里的。
虽然有些拥挤。
但张牧倒是也觉得有些新奇。
小小的屋子中，前后都是露天的。
只有上方加了个房盖，用来遮风挡雨。
而小屋子内，横着的两块木板。
一块，用来坐。
一块，则是用来当书桌。
木板下，是一个如厕的夜壶。
如果困了，还能斜靠在两侧的墙壁上睡一觉。
张牧把娘带来的盒饭，放在了桌案之下。
又把夜壶往另一边踢了踢。
“张老爷。”
张牧转过头。
发现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此刻正激动的看着自己。
此人，就坐在张牧的左手边。
也是一个考生。
“彦昭？”
张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人一听，立马大喜！
“果然是张老爷！”
“方才我还不敢确定，只是远远地看着您，就觉得您眼熟！”
这个考生，正是京城三大家中的，于家的大儿子！
于彦昭！
只是，张牧此时，还不知道的是。
这于延昭，不仅是于家的大儿子。
更是于谦于少保的亲爹！
于延昭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张牧。
张牧也叹了口气。
道：“彦昭啊！”
“你这用眼，也太不注意了啊！”
于延昭有些害羞的抓了抓后脑勺。
道：“张老爷，我这眼睛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就是瞅着远处的人，根本看不清，近处的人，还是能看清的。”
“张老爷，多亏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们于家留了一条活路啊！”
“现在我爹去杭州府了，在杭州府给您卖盐呢，那可比原来挣得多太多了！”
“我爹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于家一定要给老爷您报恩啊！”
也不怪于延昭感恩张牧。
那另外两家富商。
直接被燕王给搞人间蒸发了。
张牧留下来于家，那就相当于有再造之恩了。
张牧此时，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先不提于谦的面子有多大。
这于家，跟着大爷的商行之后。
也在老五的帮衬下，给张家帮了不少忙。
于家这群人，可精得很呢。
用起来，也顺手。
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张牧倒也没想着对人家能有多大的恩情。
“你这眼睛，我有办法，等发榜之后，你来我府上。”
“我给你配个眼镜。”
于延昭闻言大喜！
他根本就不怀疑张牧是不是真的能只好自己的眼睛。
反正张老爷说的，他就相信！
“谢过张老爷！”
李文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现在能和于延昭聊天。
张牧自然也愿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牧笑道：“你怎么不跟你家老爷子经商了呢？跑来参加科举来了？”
于延昭闻言大惊！
连忙急道：“老爷，我不是不想给您挣钱，主要是，我平时……就喜欢读书，想着来试一试。”
张牧摆了摆手，道：“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挺好。”
“当官肯定比经商有前途。”
听到张牧这样赞成自己参加科科举。
于延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道：“张老爷，不管是做官，还是经商，我都是您的人了。”
“呵呵，都想着当官了，看来你还挺有信心的啊？”
于延昭闻言，连忙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道：“哎呀，让老爷您见笑了。”
张牧闻言，笑了笑。
十分随意的扫向四周。
他总觉得有那么几道视线，在暗中盯着自己。
果然，就如张牧所感觉到的那般。
四面八方，有几个人正偷瞄着自己。
张牧眼睛看过去。
他们便连忙把视线给闪躲开了。
张牧将身子往前挪了挪。
在于延昭的耳边轻声道：“那几个生面孔是谁啊？怎么老看着我？”
于延昭也不经意间扫了一眼。
然后道：“老爷，那些都不是咱北平的人，都害死其它县府的人，有几家人，是经商的。”
“与老爷的生意还有点交集。”
“还有几家人，家里是当官的，这群人非富即贵，看起来，他们看向老爷您的眼神，可不太友善啊。”
张牧闻言，点了点头。
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道：“考完试查查。”
“好，老爷。”
二人正闲聊着呢。
又是一批人，走进了考场中。
李文顺着准考书上写的座位号。
一屁股坐在了张牧身后的位置。
一看到张牧，李文又立马开始碎嘴了起来。
“张牧，你知道那大头兵是怎么对我的马？”
“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咱可是读书人！有骨气的！”
“我全身都被他看了个遍啊！有些地方，我自己都没看过！全让他们给看光了！”
张牧摆了摆手，打趣道：“都是大老爷们，看就看了呗，有啥的呢。”
“我自己身上！我看过的地方！他们看过！我没看过的地方！他们也看过！”
李文咬牙切齿道：“而且！而且还！”
一旁的于延昭闻言，立即接道：“李文，我理解你的感受，他们为了确定咱身体里没藏小抄，甚至还用手伸进去了，是吧？”
“别！别！别别说出来啊！”
李江紧闭双眼。
张牧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水。
“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张牧有些庆幸的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没有被搜身。
节操算是保住了。
三人又是闲聊了一会儿。
考场中，考试的座位也都陆陆续续的坐上了人。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