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忽然拉了拉张牧的袖子。
在张牧的耳边,轻声说道。
张牧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男女关系最美好的时刻。
其实就是暧昧期。
好像总有层没捅破的窗户纸一般。
不会太过暴露,也不会太过疏远。
但是,恐怕,这段甜蜜的暧昧期,就要结束了。
张府内,满是笑声,和嘈杂声。
大家都已经醉了有七八分了。
谁也没注意到,徐妙云带着张牧,来到了院子的一处假山后。
确定这地方稍微安静了一些。
徐妙云这才正色道:“张牧,我……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喜欢,是……是……想要当你夫人的那种喜欢!”
张牧闻言,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生告白。
徐妙云还没怎么样呢。
张牧的脸,倒是先红了一遍。
“我……”
还没等张牧开口。
他的嘴巴,便立即被堵住了。
张牧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软软糯糯……
湿湿滑滑的……
徐妙云此刻,也是豁出去了。
满脸都是坚定的神色!
颇有女诸生的风采。
“你先不用给我答复。”
“我告诉你,就是想要让你知道,至于你怎么想的,我现在并不在意,你能喜欢我最好,就算不不喜欢,我也不怪你。”
听着像是遗嘱的告白,张牧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中的喜悦,也瞬间被冲淡了几分。
“妙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牧连忙开口问道。
徐妙云深吸了一口气。
堵在心中的这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张牧见状,却直接拉起徐妙云的手,正色道:“妙云,如果你不嫌弃我出身商贾的话,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徐妙云听到这话,双目中,温柔的就像划开的水一般!
忽然觉得,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就算是皇上决定好的事情,他们也能改变!
想到这。
徐妙云缓缓低下头,道:“我……其实……我……被皇上赐婚了。”
“什么!?”
张牧惊呼一声!
恨得牙痒痒!
这老朱,一天天的,是有多闲啊?
怎么还给人家赐婚呢?!
而且,被赐婚的老六又是谁啊?!
运气真特么好!
徐妙云仰起头来,看向张牧。
月光,将张牧衬托的威风凌凌。
徐妙云满脸痴情的说道:“心已许君,你放心,我宁死也不会从了皇上的赐婚的!”
“那你爹怎么说?”
徐妙云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道:“虽然,平时我爹都很迁就我,但是,皇上吩咐的事情,我爹一定是按照皇上的安排来做的。”
“这……”
张牧忽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自己,在面对皇权的时候。
还是太过渺小了。
“那,我该怎么做?”
徐妙云想了想。
便开口道:“无论是皇上,还是藩王,都得你很器重!”
“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有才华的!要不……考科举吧!考了科举,才能当官,到时候,就算我不认这桩婚事,也更有底气了!”
张牧握紧拳头。
本来,他是完全抵触在大明朝当官的。
而且,还是在洪武年间当官。
吃力不讨好也就算了。
而且,还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
就算自己离开了京城,可当官这件事,仿佛就如同宿命一般。
让他没办法逃脱。
而徐妙云被赐婚的这件事,也变成了最后一把火。
“好!那我去参加科举!”
张牧咬牙点头。
……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
天已经入秋了。
大明朝,也进入了丰收的时节。
张牧枯坐在张府最角落中的一处清静的小屋内。
周围摆的,全部都是各种四书五经。
咚咚咚!
“进来。”
张牧开口道。
声音有些沙哑。
这也是许久不与人说话,所产生的效果。
只见张聪,和李三两人,探着脑袋,走了进来。
“大侄子!”
张牧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的说道:“大爷,你们怎么来了?”
“嘿嘿!”
张聪拎着一只烧鹅,道:“你天天看书,看书最是费神了,这不,给你弄只烧鹅,犒劳犒劳你嘛!”
张牧盯着这只烧鹅,有些入了神。
喃喃道:“她和我说过,她爹就最爱吃烧鹅了。”
张聪闻言。、
满脸都是无奈。
和李三两人对视了一眼。
自从徐妙云返回应天之后。
张牧就跟魔怔了一般。
眼前这人,蓬头垢面的。
完全和当初那个大闹朝堂的张牧,对不上号啊!
那天晚上。
张牧和徐妙云成长过后。
第二天,徐妙云便一走了之。
留下的书信上写着,他必须回去了。
之后,家里的生意,张牧就完全放手了,一门心思的扎进了科举的这件事情当中。
说起来,张牧本就是历史系的学生。
四书五经,也背国。
这个时代的文字,也不过就是繁体字。
并不复杂。
难,就难在如何用特定的格式,将这些字给写出来。
还有诗词一项。
如今,已经是明代。
好的诗词,都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
想抄也没地方抄。
李三这时抓了抓后脑勺。
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张老爷,虽然,你很厉害,但是,差不多有个功名就行了,没必要奔着三元使劲儿啊!”
张牧刚要说话。
张聪便急了。
连忙道:“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大侄子中个状元,那是绰绰有余!怎么还差不多混个功名就行了呢?”
“诶!老丈啊!你有所不知啊!如果,张老爷是在南方考,那三元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张老爷,是在北方考试啊!中三元,那可比登天还难啊!”
“这我就不明白了!科举考的是学问,和南北方有啥关系?”
张牧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李三。
问道:“这事儿怎么说?”
“这事儿啊,说道可大了去了!”
李三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去参加科举,那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
“你就看看吧!这几年的科举,三元全都是南方人!就没一个北方人!北方人,中个进士都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