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得有段时间，自己都喝不下任何东西了。
战局，几乎是在几个呼吸间，便清晰了！
若是寻常的千余骑兵。
而且还是在北元的主场——草原的话。
大明朝的士兵伤亡，恐怕不会比北元的骑兵少。
说白了，就是一换一不亏，一换二血赚。
可一换一，不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吗？
而在与北元的交锋过程中，大明朝从未有过这种，不菲一兵一卒的大胜！
巴图下意识的牵着马后退。
他此刻也意识到，只能跑了！
“架！”
巴图实在是无法理解。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千余北元精兵，是如何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灭在了张牧的手中的？
他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字！
跑！
跑的越快越好！
跑的越远越好！
“李大哥！别让他跑了！”
“好嘞！”
一匹快马，瞬间从巴图的侧面追上。
李文忠横刀直接拦住了巴图！
就像捉小鸡一般，直接将巴图从马上给拽了下来！
李文忠马术精湛。
看在巴图的眼里。
直接就把巴图的心态给搞崩溃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家奴，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马术？！张牧！你到底是什么人！”
啪！
李文忠的大手，狠狠的打在了巴图的头上。
把巴图给打的眼冒金星！
“胡扯！老子才特么不是家奴，是门房！”
李文忠将巴图横在自己的身前。
立即拍马，赶回了张牧的身边。
刚要开口。
却忽然感觉到浑身一寒！
“杀！”
从张牧的身后。
突兀的出现了一杆大旗！
旗帜的麒麟边，有着皇黑二色！
一个龙飞凤舞的燕字，写在上面！
紧接着，便是数百名骑兵，冲锋而来！
骑兵们浑身着甲！
浑身散发着令人寒冷的寒光！
冲在最前面的将军，真是朱棣！
大明朝的骑兵！
铺天盖地的沙尘，被数百骑兵卷起！
张牧不禁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
但是，大明朝的骑兵，冲到了一半，看到还在继续狂暴的火牛。
以及满地粘稠的血肉。
大明朝的骑兵，也是猛地拉紧了缰绳！
赶紧转身溜了回来。
朱棣摘下头盔。
脸上的杀气，已经完全被震撼给取代了！
失声道：“贤弟，敌人呢？”
张牧不忍直视。
用手指了指火牛的方向，道：“牛蹄子下面呢。”
朱棣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除了被烧得黑黢黢的牛群之外。
只剩下了几匹零星的战马。
至于人……
一个个的，都在牛蹄子下面呢……
连一个完整的都没有！
“全灭了？”
朱棣愣了一下。
浑身的色彩，都快要变成黑白的了。
自己，一看到信号，就马不停蹄的奔袭了过来。
这一路上不知道踩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可没想到，终究还是来晚了。
千余名北元骑兵，被张牧不费一兵一卒的，全都给灭了？
这已经不属于胜利的范畴了。
甚至，连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啊！
“这……”
朱棣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这还有啥事儿是我能帮忙的吗？”
“当然有了。”
张牧忽然笑了笑。
道：“殿下，这些羊和马之类的，还有巴图，都得让您的人帮着收拢一下。”
朱棣看向远方，那无边无际的羊群。
心中的震惊，又被狂喜迅速取代！
“哈哈哈哈！这是好活！这活我愿意干！”
“这群鞑子，想黑吃黑，哈哈哈！反而被咱们给吃了！”
白嫖了这么多的羊和马。
朱棣心情大好！
只见他大手一挥！
朝着张牧，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贤弟，这次你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我都替你班！”
张牧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连忙小声说道：“殿下，这次用的火牛阵的事情，要是上报给皇上，可千万别说是我干的！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朱棣一听这话，急了！
说道：“贤弟这是啥意思？我哪能贪图这等功劳！写给父皇的军报，一定要如实！否则，那便是谎报军情！”
“别别别！千万别啊！”
一听到朱棣误会了，张牧也急了！
朱棣微微皱了皱眉。
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殿下，火牛啊！你看看那些牛，都烧焦了！”
“这可是耕牛啊！”
朱棣闻言，立马瞪大眼睛！
猛然浑身一抖！
“父皇不让宰杀耕牛……咱一下还弄死了这么多！”
“父皇若是知道了的话……”
张牧顿时一阵无语。
“那我就死定了啊！”
张牧现在是真的怕了。
当时光想着火牛阵打骑兵了。
但是完全忘了用这些耕牛的后果了。
老朱有两条完全不能逾越的底线。
对皇子的要求，也有两条。
第一，大明朝的皇帝，绝对不能再立宰相！
并且，绝对不许太监干政！
显然，纵观大明朝历代的皇帝。
对于老朱的这第一条组训，执行的很好。
纵观大明一朝，后来的确没有立过宰相。
虽然永乐大帝立了个首辅，替代了宰相。
但首辅的职责，可远远不如宰相那么广泛。
就例如张居正那种首辅。
虽然有着一定的权力。
但跟宰相相比。
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所以，张居正的改革之路，才能走的举步维艰。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
你又不是宰相，只是一个首辅。
凭什么要求百官听你的？
首辅，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就相当于君主立宪制的首相罢了。
虽然是一国首脑，但事事都要经过下议院批准。
你首辅，说白了，就是个给皇帝擦屁股的！
至于第二条组训。
严禁宦官干政。
直接就被朱棣给推翻了。
什么东厂、西厂、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太监组织。
后来甚至还出来个魏忠贤这种自称九千岁的大太监！
在大明朝横行霸道！而至于为何朱元璋的第一条组训和第二条组训的结果，截然不同。
究其原因，还是朱元璋有些想当然了。
后代的子孙们，也知道，太监干政不好。
但是，太监就是中央集权的产物。
没了宰相，总不能真的事事都让皇帝自己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