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时雨找了个没人的地问她。
李乐知告诉她：“我刚听到一个消息，陈主任曾经教过谢小叔。”
“这么巧？”
“嗯。”李乐知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抬头问她，“你调查学校走到哪一步了？”
时雨答：“历任教职工。”
“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说到这时雨叹了口气，“学校早些年到现在，这么多教职工，光从名字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线索。”
李乐知不解：“那我们不应该抓紧时间调查吗？你为什么要答应去看芭蕾舞演出？”
时雨老实回：“因为芭蕾女王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想去长长见识。”
李乐知：我的母语是无语。
“我想试着在其他方面一起调查，之前去大商汇的时候，不是路过了一家艺术院吗，我想放学后再找个时间去看看。”
线索一直断裂，时雨不太想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学校这一个方面，“之前你说召灵符用完了，你知道怎么画吗，我帮你去买材料。”
“这个——不急。”李乐知眼神闪烁躲闪，“等我研究好了，我自然会找你帮忙的。”
“好，那我先回教室了。”
说话间，上课铃也响了，时雨打了个招呼就回教室了。
李乐知立在原地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怎么办？
都怪她之前话说早了，要是时雨再问起符箓的事，她该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偌大的天地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李乐知被憋得有些难受，但也不敢贸然和时雨道出实情。
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性是最受不了考验的，李乐知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赌，同时为了不让自己的魂魄消散，符箓这种消耗阳寿的东西，她是万万不敢再碰了。
但如果不用符，又该怎么去问出真相？
李乐知想得头疼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
晚上放学回家，李乐知麻烦她又把婆婆的书拿出来翻开。
时雨翻开后像往常一样洗完澡就坐在书房电脑前开始查一中的资料，在一个“爱上大江莲”的公众号上找到了有关一中的叙述。
发布这篇文章的应该是江莲一中的学子，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讲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被录取到了江莲一中的，也说了当年的江莲一中是多么的艰难，里面还提到了以前的老校长：
[到了高中三年级，英文课换成了满脸于思的王军起老师，中等略胖的身体，走起路来略有跛脚。我们班是他教的唯一的一个班级，但成绩却是最差的，班上的孩子也是欠的，面对这位新来的教师，混大的小子还跑到老师跟前笑他走起路来一米六一米七，然后就被下了退学通知书。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一米六一米七”正是学校的校长，为了有学读，班上的混猴都是被家里皮实地揍了一顿，亲自提着稻谷上王校长家登门道歉才回到的课堂。至此懂得了什么叫尊师重道。]
文章写到这，后面配了一张老校门的照片，是一个看上去十分老旧的大铁门。
时雨往后翻了翻，快速浏览了几行文字，在最下面发现了一张老照片，是江莲一中某届的毕业生合照，底下还特地打了个括号（左四为王军起校长）。
老式的照片清晰度并不高，时雨刚要点开仔细放大查看，书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乐乐。”
是李妈妈。
时雨视线从电脑移开，乖巧叫了声“妈妈”。
“怎么这么晚还不去睡觉。”
李妈妈穿着睡衣，脸上还敷着面膜，看到是她走进屋内反手关上了书房门。
时雨感觉到李妈妈有话对自己说，老实回答：“用电脑查一些学习资料。”
“妈妈发现你这段时间用电脑的时间有点多，”李妈妈拖了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今天妈妈去学校后才知道你上高中以来学习成绩掉了这么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还是说你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
时雨不敢拿脑子被劈了这种借口去搪塞李妈妈，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高中的题目有点难，我有点学不太会。”
“那妈妈给你请个家教老师，或者是给你报个补习班，刚开始就跟不上，那到后面只会更难。”
“不用了妈妈。”
时雨连忙拒绝，上学这件事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再报补习班调查的时间只会更少，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迟早要换回来的，这些知识就算学了她也是带到地里去了，何必多此一举。
见李妈妈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时雨连忙补充道：“谢小竹的成绩好，我有什么不会的题目问他就可以了。”
李妈妈不认可，“小竹他现在自己也在关键时期，自己都没时间学，哪有心思教你呀。”
“有的，我的成绩不都是他手把手教起来的吗，而且我已经习惯他了，他如果没时间，我也可以用电脑查，去学校问老师，真的不用报。”
时雨还记得李乐知和她说过她的成绩是谢淮竹手把手带上来的，此时拿谢淮竹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心里有些忐忑。
“行吧，”见她不愿意，李妈妈也不强迫她，“那这事就要麻烦小竹了，明天我给阿迟打个电话，和他沟通一下。”
阿迟？
时雨愣了下，“叔叔吗？”
“嗯，早点去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知道吗？”
“好的妈妈。”
李妈妈没逗留太久，聊到这里掀了面膜就去洗脸去了。
时雨重复了一遍“阿迟”这个名字，觉得这个称呼有些特别，现代人叫名字大多是叫叠词，像两家人叫李乐知都是叫“乐乐”，或者叫的多了也是叫“小什么”的，很少再见有人叫“阿什么”的，这种古早的味道在现在听起来就显得有些特殊。
电脑上的合照被点开，略有些模糊的五官映入眼帘，时雨没忍住蹙了额。
“乐乐，还在书房吗？”
“来了。”
李妈妈又在叫了，时雨紧紧盯着王军起那张脸，直到屏幕息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