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舞弊，他们说的相对模糊，崔哲瀚给了两位大人一份天弘书院的学子以及各县案首的名单。”
案首？
萧灵毓蹙眉，“行意，吴怀远当年是不是就是秀才第一名是案首？”
“没错！当年怀远考上秀才时整个桂花村村民都知道，村长当时还请了全村人吃席，都说他考乡试也能拿第一考上解元，那怀远落榜是不是跟崔家有关？”
苏行意此时无法相信，是崔家科举舞弊导致吴怀远多次考不上。
萧灵毓颔首：“你猜的可能对，不过要明确的证据。”
“那我们要怎么办？如何将崔家人绳之以法。”苏行意有些义愤填膺，“若是没人管这事，将来咱文哥儿也可能遭遇这样的事。”
“行意，你先别急。”萧灵毓扭头对朱旭说：“你可知道这两位大人的下榻之处？”
“属下跟踪他们到了下榻之处，才赶回来禀报的。”
“今夜拿到那份名单，我要誊写一份出来。”
“是夫人。”
萧灵毓道：“我们打探到这些，还暂时动不了崔家，这事必须闹大才行，让崔家人束手无策狡辩不了。”
“小毓，那我们要如何做？”
“等我看到名单再想想对策，朱旭，你暗中仔细查探张生跟杜怀安，我猜这二人没少帮着崔家做事，他们那一定能查到有用的证据。”
“夫人。”朱旭面露难色，“如今在华阳郡只能打探到这些。”
“那今夜过后你回京城暗中查探，务必要在乡试结束前，查到有用的证据，还有过去二十多年都有哪些官员监考过会试，再依次有序排查一下哪些人与崔家交往甚密，等事情闹大了，他们谁也跑不了。”
朱旭心喜，若这次能扳倒崔家，二皇子必然会受到牵连，甚至他也参与其中。
“是夫人，属下定不负所望。”
“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人手？”
朱旭摇头，“不需要，有了目标查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萧灵毓递给他面值五百两的银票，作为活动经费，“该打点的还是要好好打点一番。”
萧灵毓推测凤槿聿去苍南郡不可能闲着，这京中一定还有他的人。
“对了，今日他们四人点的是神仙菜，崔哲理想要将稀有食材上交给朝廷为二皇子助力，很快就会来鹿府打探。”
萧灵毓暗叫不好，鹿家人都知道稀有食材从她这里来的。
崔家人跟鹿泽益打听，就知道她是稀有食材供应商。
她岂不是给二皇子做了嫁衣？
“崔哲瀚何时回京？”
“七日后。”
为今之计只有先拖着，“好，我知道了，你去打探吧。”
萧灵毓抬脚就要往鹿鸢的院子而去。
“小毓，去那边比较远，我去跟司楚钰说此事，你好生歇着。”
苏行意说着将萧灵毓拉回到她跟小曦儿的房间，见她躺下后去了司楚钰的书房。
“什么？你是说崔家人还想打稀有食材的主意？”
司楚钰颔首：“刚才行意过来说的，崔家人要是来打探就让他们当面跟苏夫人说，苏夫人自会有说辞。”
鹿鸢黛眉皱起，“真是没想到崔家人这么有眼光，崔家将稀有食材献给朝廷，苏家还能拿到稀有食材的定价权流通权吗？凭崔家贪婪的性子，普通老百姓吃不起，种植稀有食材的村民不仅不会多一份收入，还会加重赋税。”
“阿鸢，苏夫人会有法子与崔家人周悬的。”
鹿鸢无奈道：“若是二叔不知道稀有食材出自苏夫人，咱鹿家就有说辞绝了崔家的念想。”
司楚钰道：“那以后我们做事避着二叔四叔，关键是一开始还不知杰哥儿，我们对二房四房不设防啊。”
“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有避不开的时候，除非分家。”鹿鸢想起铁矿场通宵开采一事，她担心鹿鸣打探回来的消息对鹿家不利，他二叔有可能害了整个鹿家。
“这家必须赶紧分！“鹿鸢语气有些激动，“不能等到祖父百年之后了，，不能让二房，四房做的事连累到整个鹿家。”
司楚钰疑惑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鹿鸢便跟司楚钰说了一下萧灵毓无意间提过朝廷要的铁矿每年都是有额定一事。
司楚钰震惊不已：“你怀疑二叔暗中搞猫腻？”
“没错，等鹿鸣打探回来就知道了。”
司楚钰温和的眉眼皱了起来，这可是大事，“阿鸢，你先别急，我马上派人过去暗中查探。”
“卫骁已经过去了。”
司楚钰蹙眉深思，“这事若是真的，已经通宵开采了六年，二叔一定做了周密的准备，不那么容易打探出来的，我安排司家暗卫跟卫骁一起暗中查探，会事半功倍些。”
“好，就按你说的办。”
司楚钰道：“这毕竟是杀头的大罪，不是简单分家就能置身事外的。”
“那要怎么办？”
鹿鸢现在真的有些无力，原本以为能安下心来陪着弟弟妹妹，自己再生个孩子，哪知又出了这档子事。
“分家的同时还要断亲。”
“没那么容易，他们会闹到祖父那里去，二叔那性子，逼急了，我担心他孤注一掷拉着全家人跟他一起陪葬。”
“阿鸢，若这事是真的，我会有法子让他断亲。”甚至除族！
鹿鸢看着司楚钰胸有成竹的样子，瞬间安下心来。
司家祖上好几代都在朝廷为官，如今虽无人在朝为官，在华阳郡司家也不是不能小觑的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孩子，必然比商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聪明。
“好，我听你的。”
司楚钰离开房间去了书房，唤来自己的贴身暗卫凌飞。
“爷，您终于想起我来了，我再不活动一下筋骨就要发霉了。”
司楚钰笑道：“这回有的你忙了。”
凌飞激动道：“是什么大事？要小的去办！”
“鹿家铁矿！”
司楚钰仔细跟他说了说，凌飞觉得事态严重。
“爷，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过去跟卫骁汇合。”
“你分出两拨人来，你带着人重点查探一下六年前我岳丈大人出海遇难一事。”
凌飞惊讶道：“我记得六年前我们都查探过，大老爷路上遇到劫匪才会遭遇不幸，那些劫匪也都被我们处理了，如今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新的结果来。”
司楚钰道：“重新查探，就从鹿泽益查起。”
凌飞瞪大了眼睛，“爷是怀疑……”
“没错！六年前对鹿家大房来说可以说是重创！二房四房夫人都能为了他们各自的儿子谋害我岳母，鹿家铁矿场通宵开采也是在六年前才开始的，我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