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一个温婉娴静的女人坐着,旁边放着一个价格不菲的跨肩包。
她低头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眉头紧蹙,眼中有着一抹担忧之色。
这时候,门打开了。
王寻身穿一身得体的西装,手上戴着手表,双眼戴着一副地摊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装束,缓步走了进来。
“王总,你好!”
女子抬眼看到他,连忙起身相迎,态度谦卑恭敬。
“周夫人客气了!快请坐!”
王寻笑着说着,抬手示意她坐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强的妻子陈美兰,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她是本地人,娘家是合流县城大容镇,开口说的是本地方言。
不知道是为了拉近关系,还是习惯使然。
“周夫人这次来找我,不知道所为何事?”王寻开门见山地说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前来定然不是闲聊,毕竟一个有妇之夫,可不会来老牛吃嫩草。
“王总果然快人快语,我也就直说了吧,来找王总是想请你帮忙!”
陈美兰抿唇笑了笑说道,眼睛却是在观察着王寻的神情。
“周夫人客气了,我跟周总是合作伙伴,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去办!”王寻没有推辞,笑着说道。
“那就先谢谢王总了!”陈美兰面露感激之色,顿了顿说道:“我丈夫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每日都在靠药物维持生命!”
说到最后,她伤心地流下了眼泪,“现在联系上国外的顶级专家,有治愈的可能,需要筹集一笔手术费!”
王寻有些汗颜。
要说他还是导致她丈夫周强变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之一。
当初周强本来向容胜和马东龙妥协,却被他一顿威胁上了贼船,联手给马东龙两人设了一个局,把人弄到了局子里。
马家人得知这情况,立马展开报复,他逃过了一劫,可周强就没那么好运了,成为植物人。
要说愧疚的话,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不多!
“您这次来是想找我借款?”王寻思索着说道。
陈美兰连忙摇头,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总您别误会了!”
“那您的意思是?”王寻有些狐疑了。
不是来借钱,前面铺垫那么好,难不成来要赔偿?
可撞你老公的人不是老子,你会不会找错人了。
“是这样的!”陈美兰叹息说道:“我丈夫涉及的行业不少,我打算卖掉名下的正南食品厂来凑集手术费,不知道王总有没有兴趣接手?”
“不知道周总手里有多少股份呢?”王寻开口问道。
正南食品厂属于中性规模,资产评估三百多万左右。
当初周强半卖半送之下,他以三十万的价格,获得了30%的股份,可谓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70%的股份!”陈美兰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知道周夫人想要以什么价位转让呢?”王寻问出关键问题。
陈美兰笑了笑,开口询问道:“王总觉得这些股份价值几何?”
王寻闻言微微一怔,想不到多方竟然反问,想要让他先出价格。
这个女人不简单。
也是,周强是个精明的商人,名下涉及行业不少,不会找个傻叉花瓶当老婆。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灰姑凉嫁入豪门,那是少数,大多数都是讲究门当户对。
再说她在周强身边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商场上的谈判技巧。
“如果按照市值计算的话,这些股份至少值两百万左右!”王寻思忖片刻说道。
他不想趁人之危,却也不会做冤大头。
毕竟做生意吃亏,没人愿意干!
“不错!”陈美兰满意点头,说道:“我现在急用钱,愿意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转让这些股份,不知道王总愿意接手吗?”
王寻有些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又询问一遍:“周夫人,你刚才说多少钱?”
“一百五十万!”陈美兰再次说道。
王寻皱眉,有些犹豫。
商人逐利,谁愿意白白送人情?
他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没有立即拍板决定。
"王总,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也可以给我介绍愿意接手这股份的人,我感激不尽!”
见王寻迟迟没有答应,陈美兰叹了口气说道。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王寻顾忌什么,不会强迫对方做决定,那样会适得其反。
“周夫人误会了,所为周总的朋友,肯定会出手相助,您稍等一会,我问问财务,公司账上有多少可动用的资金!”王寻解释道。
他说着走出了会客室,立马拨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正南食品厂的近况,是否出现了这么问题。
得到的回复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食品厂经营状况良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回到会议室后,两人又交谈了一番,最后王寻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购买了她手中65%的股份,没有占完便宜。
在签订完股权转让协议,王寻正式掌控正南食品厂,成为了正南食品厂真正的老板。
合流县城容家私人别墅内,开设了灵堂,挽联和花圈堆满了门口。
灵堂里悬挂着容胜的黑白照片,一口红色棺材摆放在正中央位置。
容胜躺在棺材里,紧闭着双目,妆容被休整过,穿上了寿衣。
容博在合流县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举办丧事,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夜之间变得苍老了十几岁,拖着疲惫的身子,麻木迎来送往,心中极为煎熬。
夜深人静,容博站在灵堂,看见了自己儿子的照片,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就只剩下容胜这么个儿子了,可偏偏他还没能给他留下一丝血脉。
容胜的母亲看到自己丈夫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出声劝慰道,“胜儿走了,你也的保重身体!别太难过了”
容博叹气道:"我怎么会不难过呢?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说完这句话,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躺在棺材里的儿子,"你爷爷奶奶走得早,现在你也走了,就剩咱和你妈妈相依为命......"
“胜儿,你放心,我一定让害死你的人给你陪葬,不,我要让他全家给你陪葬!”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嘶声怒吼道。
在一阵狂笑过后,他整个人似发泄完情绪,浑身一松,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