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
“你才小孩子家家,我已经成年了,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问小何去。”
陆奢一看宁宁转头就要去找何载生,连忙拉住,“我说小祖宗,这种事你能随随便便找人问?”
他也是服了。
宁宁抿嘴偷笑,她不过吓唬陆奢一下,才不会真的问小何,她跟小何又不熟,多尴尬呀。
再说那小子,可能比她见识还不够。
宁宁一脸坏笑地凑近陆奢,“快说快说。”
陆奢头大,这种事情怎么说?
他张口正要劝说宁宁以学业为重,宁宁已经抢过台词,“不要再说学习方面的事,我学习方面不用你操心。”
她现在就突然间好想报答一下赵有良这段时间的辛苦。
不对,是这几年对她的爱护。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在倩倩的事件后,宁宁才知道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远比嘴上甜言蜜语重要得多。
倩倩闹过自杀,甚至后来还伤过人,要不是若若出面,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小柔因为倩倩的事吓得不敢谈恋爱。
若若则是个女强人,对男人完全不上心,目前整个寝室也就她一个人还有男朋友。
杜阔的事让宁宁曾一度成了惊弓之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
在赵有良陪伴她的那段时间才有所好转,可她始终无法真正放开自己回到无忧无虑的从前。
是陆奢。
是小何。
带领她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心灵放松之旅。
她想明白了,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要珍惜当下所拥有的幸福。
陆奢自然不可能真教宁宁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他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千万别中招,其他的就不肯说了。
宁宁,“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网上搜。”
如今网络那么发达,网上什么没有?
宁宁很快看得面红耳赤,这……
也太奔放了吧?
她还是比较保守的。
于是宁宁又在输入的内容前面加上‘保守’二字,果然跳出一系列的链接。
这……
还保守?
宁宁在众多不保守的情趣内衣中找到一件稍微保守点的,至少外头罩着一层轻纱,否则她真的没脸穿。
嗯。
这个面具不错,精致漂亮,关键是可以遮羞。
宁宁瞬间觉得胆子都大了。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下旁边,见陆奢正忙着跟何载生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鼓足勇气下单。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宁宁的小心脏不规则地乱跳。
她特地给商家留言别标注物品名称,商家心领神会。
填地址的时候,宁宁思来想去可千万不能寄到学校,万一被室友看到就太社死了。
最后一咬牙,宁宁填了赵有良的地址。
买完之后宁宁是既紧张又期待,还有点担心自己穿不了,毕竟那样式看上去特别短小。
不管了。
塞也得塞进去。
晚上,陆奢又带着两人去沈母店里吃饭,顺便帮忙干活,“妈,您歇着,我给您找了两个劳工。”
沈母如今的肚子已经显怀了,肚皮微微隆起小小的弧度。
“你这孩子……”
沈母哭笑不得,连忙去拉宁宁跟小何坐下,
“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就让人干活,像话吗?”
“你俩都是好孩子。”
沈母对陆奢的朋友向来格外亲善,就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以后多来阿姨这边吃饭,把这里当家。”
何载生腼腆地笑。
宁宁早就是常客了,跟沈母聊天一点不拘谨,她有些好奇地摸了摸沈母的肚皮,
“沈姨,宝宝现在有动静吗?”
沈母笑起来,“还早呢,得再过几个月。”
宁宁又问了一些沈母饮食、睡觉上的状况,沈母表示这个孩子特别乖巧,她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就是容易困。
女人之间的谈心何载生不好意思跟着听,便去帮陆奢打下手。
沈母知道宁宁跟赵有良在谈恋爱,她对那孩子印象不错,
“小赵是个善良有责任心的好青年,你们在一起将来肯定会幸福。”
在这个渣男横行的年代,宁宁也知道赵有良的品行端正、难能可贵。
“嗯,我们会好好的。”
沈母又忍不住忆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怀上小奢了……”
当时她的丈夫远在部队里,她无论是家里的活还是地里的活都得自己操劳,没人给她搭把手。
直到临生产的当口,自己还在地里干活。
那时候的人好似特别结实,怎么折腾都没事。
反倒现在的人仿佛温室里的花,越是精心浇灌越是脆弱不堪。
宁宁从小没少听母亲说她们那个年代的事,知道苦是一回事,却体会不了。
“沈姨,孩子他爸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不怨他吗?”
“哪怕他不得已,你心里总会觉得委屈吧?”
沈母轻轻一笑,“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真幸福,从没挨过饿,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小奢的爸爸虽然不能回来,但他可以给家中写信寄粮票、肉票,他所有的补贴都给了我。”
“在我们村里就我们家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宁宁体会不了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肉的幸福,她天天吃肉都没觉得多幸福。
“人只有吃饱饭才会想要那些陪伴啊什么的。”
“没吃饱肚子之前满脑子只有食物。”
沈母拉着宁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小时候,饿死都大有人在,家里顿顿红薯粥,只见红薯不见粥,有的人家连红薯都没得吃。”
“到了你们这一辈也就头几年苦日子,后面都不那么艰难了。”
“现在呢,是越来越好。”
“要珍惜啊孩子,这就是幸福。”
吃饱喝足就是幸福。
幸福是知足常乐,是内心富裕,是平平安安。
宁宁在通过跟沈母一个多小时的交流沟通后,对‘幸福’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边其乐融融,周术却过得暗无天日。
他原本以为孙况如此费尽心思把自己保出来是为了三天三夜不下床,可现在他却被关了三天三夜。
从一个囚笼换到另一个囚笼。
处境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比原来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