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奢觉得他已经不能解释得更好了，希望聪明如沈重，一点就通。
沈重当然明白，他也意识到陆奢能说出此番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不是为了好玩或者性冲动才跟他在一起。
心中有一股暖流在静静流淌着。
沈重的手在毯子下面慢慢摸索着陆奢的五指，然后一点点填满，紧紧相扣。
不需要任何言语，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既然选定这条路，沈重就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沈家……
沈父沈母……
他对不起了。
这一辈子他一定会对陆奢好，倾尽所有。
陆奢心中甜蜜，他安静地靠在沈重肩膀上，望着窗外蓝天白云，感觉自己的幸福就跟这飞机一样，上天了。
未来有多少险阻，他不知道。
未来还有多少奇葩任务，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弥足珍贵。
人生有多少时光是在后悔自己当年没能做想做的事？
而陆奢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会后悔现在没有尊重内心的选择。
尽管他或许都没有将来。
让他自私一点吧，让他快活一点吧。
枕着沈重的肩膀，陆奢很快睡去。
沈重低头看着安静沉睡的人儿，目光温柔而坚定，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陆奢，包括他自己。
飞机上的安宁短暂而温馨，一下飞机，陆奢就有种被打回现实的感觉。
因为沈重正在给陆振回电话。
尽管沈重话不多，但从他表情来看，父子俩之间的对话肯定不愉快。
不过陆振那人……谁跟他能愉快？
挂了电话，沈重看向陆奢，“我得去趟公司，你想回沈家还是陆家？”
“回沈家是去看妈，不是让你回去住就不过来了。”
沈重强调这一点。
马进的案子还在审理期，沈重依然不放心陆奢的安全，但他知道陆奢肯定想沈母了。
陆奢感动沈重的细心，“嗯，我去看看妈。”
沈重突然想到什么，“身上有钱吗？”
陆奢一愣，随后才答道，“有，K给我发工资了。”
事实上，他现在可是小土豪，之前系统赠送了三个月的生命值，他给了系统一个月继续留给它升级，自己则兑换了一个小时的现金。
“够花吗？”
“够。”
那是绝对够。
沈重看着陆奢片刻，还是不放心，“我身上现金不多，你去买个手机，我回头再给你转点钱。”
陆奢默默翻了个白眼，“我真的不差钱。”
事实上，他比目前的沈重有钱多了。
“你给我一点路费就够了。”
陆奢从沈重钱包里抽出两张，“陆振以前给了我好多钱，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一辈子都花不完。”
这顶高帽子就送给陆振了。
毕竟原主确实花了他不少，光是跑车就买了七八辆，也是个败家子。
沈重想到陆振那个人冷血归冷血，但在钱方面倒是从来没小气过。
“没钱用了一定要跟我开口。”
“嗯，知道啦。”
“别磨蹭了，你赶紧去忙吧。”
陆奢先到超市买了一堆菜和日用品去沈母店里，不出意外的，老杨也在。
他这两天也没有继续观察老杨，不过那天晚上观察下来让陆奢对老杨的印象还不错。
老杨已经系上围裙在后厨帮忙洗碗，那娴熟的姿态绝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
“妈。”
“杨叔也在呢。”
沈母的脸微微发红，目光躲闪，不太好意思看儿子。
“小奢……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哪来的钱呀？”
沈母知道陆奢现在在陆家肯定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当大少爷。
陆奢眼珠子转了一圈，“沈重给的。”
不管怎么样，先替沈重拉足好感，哪怕沈母已经很喜欢沈重了。
果然，沈母感动坏了，对沈重赞不绝口，老杨也有荣与焉，“那孩子确实不错，稳重又努力。”
陆奢这次回来感觉沈母变了，比以前更爱笑，面色也红润许多，虽然眼角有鱼尾纹，笑容却带着几分少女才有的羞涩。
这是恋爱了。
陆奢真心替沈母感到高兴，沈父已经去世那么多年，孩子也大了，她为沈家付出太多，该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老杨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钱，但却很踏实，是条汉子。
如果沈母后半生有个男人肯宠着她护着她，陆奢就彻底放心了。
不过他还得再多观察观察老杨。
饭桌上，陆奢开始跟老杨闲聊，问起他的家庭背景等等，老杨都一一如实回答了。
陆奢诧异，“你当过兵？”
不过想到老杨之前打的拳似乎有些眼熟，难道是军体拳？
老杨对自己在部队的事语焉不详，不过说他退伍前有一位战友牺牲了，家里两位老人先后得了重病。
他没有具体说他如何照顾那两位老人，但陆奢听得出他用了不少心。
很快话题就聊到老杨跟沈母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沈母的一碗面条救了他。
对当时的老杨来说那不止是一碗面条。
后来，他在工地找到临时工作，边工作边学习，不到一年现在已经成为工头的副手。
虽然不算什么大成就，但也是他不断努力的结果。
陆奢算是明白了，沈母为什么单身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找人，却允许这个老杨钻了空子。
大约不只是因为老杨跟沈父一样是军人，而是他跟沈父一样有责任心。
战友家的两位老人重病肯定要花了老杨不少钱，老杨却只字未提，只说二老失去儿子很可怜，他应该替战友尽孝。
【破系统，帮我查查老杨。】
【但凡他有一句撒谎了，我都不会原谅他。】
系统000，【遵命，我的宿主大人。】
系统功能强大的好处就是，它现在可以查到任何一个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物，对方的过往点滴都能一清二楚。
在等待系统查询的间隙，陆奢还在继续跟老杨唠嗑。
吃过饭，陆奢只跟沈母说出去走走，没提买手机的事，生怕沈母硬要塞钱给他。
随便选了一款手机，陆奢正往新手机里头装电话卡时，忽然听到系统000的声音，【我全部核实过，只有一件事老杨撒谎了。】
陆奢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