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电梯出来往餐厅走,身后的男人闷声不吭,看起来有些许兴致不高。
温稚瞥见他抿紧双唇,似乎心情不太好,手扬起,指尖轻戳了一下路听白的脸,唇角是淡淡挑笑:“怎么了,不高兴?”
说完,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心情不错的双手环抱,眸底被戏谑占满,眸中波光浮动,看不真切她此刻的想法。
男人注意到温稚的目光。
她话语虽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可还是透着浅浅狡黠,让路听白只敢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却说不出其他任何话。
可落在温稚眼里,却平添几分委屈。
见他这个眼神,温稚踮脚靠近路听白,身体前倾摸了摸他的耳朵,含糊暧昧地说道:“难不成是刚才没介绍你身份,醋了?”
刚才遇到剧组那堆人,路听白一直跟在温稚身后,温稚也急于应付那群人,也没多想。
现在看路听白这副模样,温稚不免朝这个方向去想。
看着男人眉心微拧,温稚指腹轻轻揉了一下他的眉心,似关心又是玩味一般。
淡淡眸光瞥向他:“不说话?”
男人没有说话,眼帘微垂,目光落在温稚的手上。
他轻轻拽着她的手指,指腹缠绵摩挲:“不是。”
男人话语无比认真,当真没有半点气性。
听到路听白这样说,温稚轻挑眉毛,不信地质疑一声,手扯着他的外套。
强迫身形颀长的男人弯腰俯身。
温稚靠近男人,在他耳侧倾吐绵热呼吸,“还是,你想和姐姐偷-情?”
看路听白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温稚总是按捺不住自己满是兴味打趣他的心情。
在温稚倾吐这句话的瞬间,路听白将她圈的更紧,箍在怀里,根本无法移动。
“温稚,不要这样说。”
他不喜欢。
路听白穿着自己身上的冲锋衣,总感觉自己这副模样,好像真的是在和温稚偷情。
让他的心又痒又乱。
“好,不说。”
温稚现在心情不错,什么事情都可以依着路听白来。
两人约了餐厅双人座,在极其微妙安静,又氤氲着暧昧的环境中,吃完一餐。
温稚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她饿坏了,只求马上饱腹。
那么多年的餐桌礼仪,在这顿荡然无存。
整个人埋在粥里,勺子一下一下往嘴里送,根本没有片刻停歇。
路听白目光却一直落在温稚身上,看着自己的桌前的中餐和眼前的温稚,有片刻恍惚。
仿佛还在虚梦中,让他有些难以回神。
温稚离开的那些年里,他幻想过无数次,和面对面吃饭的场景。
今天,梦境成真,他却有些不敢信。
害怕,温稚还会在下一秒消失。
许久,温稚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将汤匙放在瓷碗后。
眼前,路听白也放下碗筷。
温稚诧异看他一眼,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随意摆摆手:“你吃就可以,我等你。”
路听白轻轻摇头,随即立刻起身,站在温稚身旁,朝她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现在已经快九点,再歇一会儿,就可以睡觉了。
温稚听到他这句话,歪头,目光缓慢在他身上游走。
雪肤黑发的女人身上的裙子尽显身材,她手指轻轻从自己身侧滑过。
对着路听白指了指自己,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后的碎发:“我们换了四十分钟的衣服,你亲自挑选的,我们不出去city walk一下?”
说完,温稚还故意缠上路听白的胳膊,柔软瞬间贴上他,让男人顿时不知所措。
伴随着温稚的靠近,路听白一下就闻到独属于温稚的飘动的香气。
他浑身紧绷,脸更是蓦地发热。
说完,温稚扯着路听白就要往外走。
见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她还不悦蹙眉,扭头看他:“干么呢?快点。”
被温稚扯着手的路听白,脑袋几乎快要按在地上,乖乖跟着女人离开。
可若知道温稚所谓的city walk是干什么后,路听白恐怕会立即后悔,那时为什么跟着温稚。
面对温稚,他实在不是对手。
温稚他们住的酒店是永德旗下的。
剧组在虞莲拍摄,酒店离拍摄地点不远,开车不到一小时就可以抵达。
温稚也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更是直接给自家哥哥打电话,温岫白眼皮不眨一下,立即应了。
来到永德,温稚更是直接回了自己家,房间是自己住的不说,连周围的一切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永德旗下这家酒店的室外装修,算是深得温稚满意。
不但夜景美,连一些路都格外懂事。
温稚说好和路听白city walk后更是带着他轻车熟路的往小角落拐去。
被她扯着的路听白起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只是跟着温稚越走,小路两旁的路灯便越少。
到最后,两人竟然到了湖心亭旁的小径处。
小径彼此联通,只是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几个石凳。
周遭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旁的地灯熄灭,只能听到淡淡的流水涟漪声,黑沉的夜笼罩鼻孔,树影婆娑,夜风轻拂过耳。
一路上,温稚手也不老实,指尖总是时不时轻轻摩挲过路听白的掌心。
饶有兴味的看着男人动了情,又无动于衷,满身清冷。
路听白见周围没了灯光,而温稚始终不停脚步。
他有些诧异,却还是没耐住问了句:“温稚,前面没灯了,我们要去哪?”
听到男人疑惑稍带几些呆愣的话,温稚笑意顺着嘴角溜出。
她肩膀轻颤,看着路听白:“没灯,更要去啊。”
“更要去?”
女人点点头,“对啊。”
“跟着姐姐去偷·情,不得去一些黑灯瞎火,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吗?”她勉强止住自己的话语中的笑意,拖腔带调,又极尽慵懒地慢悠悠说道。
又是这句话。
路听白目光微敛,他语气已经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愠意:“温稚。”
他不知温稚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总是爱说这个词。
弄得他现在和温稚相处,竟也有些入戏似的,感觉和温稚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在心跳加速。
仿佛,他真是被温稚藏在外面的人……
话还没说完,路听白感觉自己肩膀被人轻轻抵着。
温稚似乎用的巧劲,两三下,就让他瞬间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