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兴味,温稚依靠着椅子,话语却十分不正经:“你身材怎么样?”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过分的话似的,瞬间垂下眼睑,脸也立即垂下,耳根更是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漆黑的眸色中水光潋滟,如春日掀起微波的涟漪水花,在他心间泛出一阵阵波纹。
让路听白感觉浑身不在在。
他原本一直定在温稚身上的目光,更是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
男人的红耳尽数展露在温稚的余光之中,她唇角肆意的笑更加荡漾,忍不住翘起的浅浅弧度,恰如其分地说着她愉悦的心情。
“温稚……”他压低声音,语气之中透着些许羞赧。
声音低磁,在嘈杂的环境中,犹如一捧清冽的泉水,沁人心脾。
听到男人接不住话茬的回答,温稚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毛,啧了一声,继续看下一位试镜的演员。
最后一天试镜,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面试完最后一个人后,一堆人终于长舒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胳膊脊背。
温稚更是让阿玉招呼着剧组中的各个工作人员,请大家去吃饭。
忙碌近一个月,工作室所有人包括编剧,制片都一直在跟进剧组进程。
今天试镜彻底结束,也算是将选角的事告一段落,大家也终于可以短暂调休一下,再继续投入到之后的工作中。
一堆人去准备去目的地,温稚和江苒几人在人群最后面慢步踱步。
到达温稚的商务车前,她这才想起安静跟在两人身后的路听白。
他不慌不忙地跟在温稚身后,目光神色全部集中在温稚身上。
温稚缓缓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路听白。
抬眸看向路听白,神色浅淡:“你也去吗?”
路听白目光一顿,看向温稚的神情带着几丝小心翼翼,他说话的语气之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意外。
男人缓缓点头,却仍旧问道:“我可以去吗?”
听到路听白这句话,温稚的思绪好似被扯回从前,她抬起眸子,目光缓慢在他身上游荡,视线从他深邃的双眸挪至他凸起的喉结。
此刻的路听白,话语分明没有明显的情绪吐露,却让温稚感觉他竟如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只要她回头摸摸他的头,给他一点好,他就会欢快地对自己摇尾巴。
想要用力抓住温稚给予他的一点点好。
温稚视线微沉,嗓间被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半响没有说出话。
最后,她只是缓缓点头,说道:“可以。”
“晚上有工作吗?”温稚又问道。
她不想路听白推掉公司的工作,就为了陪她吃一顿饭。
不至于,也没有必要。
“没有。”这一次,男人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其他的同事都已经开车出发准备去目的地。
只剩他们几人还在原地徘徊。
她正要告诉几人出发,江苒却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注意到江苒朝她投来的眼神后,温稚垂眸,目光稍带疑惑。
江苒又将她从人群之中扯出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的稚稚,刚才来的时候我是坐路听白车来的。小的命都快交代到路上了。”
“要是一会你还让我坐路听白的车走,我怕胆都会被吓破。”
江苒说的惟妙惟肖,恨不得当场将自己的最高演技贡献出来。
听到江苒的话,温稚淡淡嗤了一声,“出息。”
说完,几人要上车时。
除路听白,阿玉、江苒和温稚都像商量好似的往温稚车走去。
身后,一直默不出声,只是安静站在温稚一旁的路听白也瞬间挪动。
跟在温稚身后。
上车前,温稚注意到身后的阴影,转头瞬间,发现路听白正乖乖站在身后,看着她。
两个人靠的很近,温稚甚至能看到他漆暗的眸子里有一抹化不开的委屈和可怜在暗暗产生。
只是男人的表情又十分冷淡,唇线抿直。
透亮的眼眸中,此刻仿佛没有光芒一般,迷人中透着些许阴郁。
他睫羽稍敛,眼皮的弧线亦是低垂,表情在两人对视间,又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我也想和你坐一个车。”
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个车,不能和温稚有任何相处时间。
温稚面色平淡,只是指着不远处路听白的车:“你的车不还在那?”
她无声反问他,为什么不坐自己的车。
落在路听白耳中又像是在拒绝他的请求,让路听白眼眶有些发酸,苦涩堵在心尖上。
委屈仅仅持续几秒,愣在原地怔了片刻后,路听白又像想通了一般。
他看向温稚的目光更带几分认真,只是说道:“我明白了。”
温稚被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搞得满头雾水,她疑惑地眨眨眼睛。
路听白眉间却稍稍舒展,唇角稍弯。
“明白什么?”温稚不甚理解。
安静的停车场内,路听白的辉腾却猛然亮起车灯。
从停车位上倒出,几经调整从车位上挪走,可在经过路听白身旁时,却没有停下,反倒有加速的迹象,瞬间离开停车场。
温稚惊得双眸圆瞪,简直不敢相信。
坐在车内安静看戏的江苒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夸张。
这乖乖生进了生意场,手段越来越让人惊讶。
真是太会了!
“你……”温稚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唇齿翕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
眼前,路听白缓缓低头,眸中恍如委屈小狗看着温稚,轻声问道:“我司机走了,可以坐你的车吗?”
温稚瞬间被气笑,她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感觉一口闷气直接憋在心里,让她抿平嘴角。
只是点着头,“路听白……”
“你还挺会做理解的啊。”她被气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