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告辞。”男人这才说出第一句话,清冷的声音里虽不透露任何情绪,可人的第六感还是让莫星凌感觉到了敌意。
被他点名的莫星凌微微颔首,回道:“告辞。”
路听白目光闪过几丝冷意,在电梯门合上瞬间低头,落在眼前人身上的目光便只剩满眼温柔。
温稚感受到身侧的手,有些别扭地想要挣脱。
却不曾想身后的男人,竟拿着清冷又带着些委屈的声调同她说话:“你不喜欢吗?”
身后男人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脖颈,后颈处仿佛被电流流经,不争气地激起一阵涟漪。
温稚更是听的脸颊温度上升,双颊一热,似乎让她的大脑也短路了。
不得不承认,这五年,路听白的声音竟也产生了细微变化。
他说话声音淡淡的,尾音略微有些沉,透着些许磁哑,仿佛羽毛扫过心间,醇厚低沉。
路听白一半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背对着电梯里的光,表情晦暗不明。
钻入温稚耳中,又尽是说不出的缠绵。
稚竟有些格外享受他这般说话的声音。
明明还是如同以前那般,话语之中的意思分明是他吃醋了。
可此刻,这套行为却对她十分受用。
她甚至没有立即回复路听白,将口中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不,硬硬咽回去。
温稚缓了半响,侧身看了路听白一眼,目光和他对视。
他乖乖地站在那,脊背挺直,脑袋却耷拉着,目光全然集中在她身上。
小心翼翼地看着温稚的神色,和他高大的身形形成剧烈反差。
路听白的手依旧覆在她的腰肢处,可贴的并不紧,似乎还很怕被温稚讨厌,尽量不去增加自己违规行为碘存在感。
温稚心里一软,竟对他说不出硬话。
刚才,路听白没有理莫星凌的行为并没有让温稚有任何情绪变化。
虽说心里不生气,可对于他这样的一样行为,还是有些气恼。
只是感觉他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吃醋吃的比之前还要明显。
“你有点奇怪。”她只是蓦地说道。
说完,目光落在他覆在自己的手上,想要挣脱。
听到温稚的话,路听白唇线抿直,咬紧牙关,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拉着无限下坠。
血管里好像被外来物质注入,随着血液流动,路听白掌心之中渗出冷汗,让他从头到脚都被冷意贯穿。
每一次呼吸吐气,肺腑之间又全是尖锐的酸痛感,让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温稚那句话,好像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很奇怪吗?”
路听白的话好像是对她说的,又好像自言自语。
他喃喃自语,落在温稚身侧的手,仿佛被焯烫一般,让他缓慢垂下。
不敢再轻轻摩挲,用衣服间的磨砂触感,证明此刻他在和温稚亲近。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说完那句话后,甚至缓慢挪了半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男人耷拉着脑袋,有些消沉的站在电梯里,眸底被落寞占满。
直到上车,路听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对于路听白刚才恍若质问的语言,温稚也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出声。
说他吃醋的奇怪吗,还是责备他在外面轻易袒露情绪,容易被人留下话柄的奇怪吗?
温稚其实也说不出她感觉路听白有些奇怪的具体原因,只是随着心,将心底的感叹脱口而出。
回温稚工作室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连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阿玉,都被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弄的大气不敢出。
尽管八卦心理让她十分好奇,可她哪里敢吃老板的八卦呀!
快到工作室时,一路上闷不作声的路听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他坐在温稚身旁,侧身靠近温稚,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哑着声音,开口说道:“我们还去吃饭吗?”
早上,两人出发去莫星凌公司前,她答应他一起吃饭的。
一路上,路听白内心作着各种斗争,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可却还是止不住对温稚满心期待。
在闷声回自己的公寓和再一次询问温稚还能不能答应和他一同吃饭之间,挣扎。
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埋头一直看着电影剧本,以及对于选角分析的文件的温稚,蓦地一顿。
她抬眸,看见路听白漆暗的眼眸中的淡淡祈求,心蓦地一软。
“去吧。”
说完,她将平板合灭,索性也不工作了。
说着,温稚抬手轻戳了路听白的手一下,询问他:“我们是现在就去,还是先回工作室,坐你的车去?”
来的时候,路听白是司机送来的。
出工作室时,温稚注意到停到工作室前方停车位上的辉腾。
里面,还有随时候命的司机。
出乎意料的回答,伴随兴奋感瞬间充斥路听白全身。
眼底更是倏然亮起一道光,让他此刻的心全然被激动充满,一股暖流从身上涌过。
让路听白冷淡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兴奋和激动如决了堤的洪水,充斥着他的心脏。
眼眸漆黑暗沉,瞳底滚烫浓郁的情绪,只是稍稍袒露几秒,就瞬间被他隐藏。
路听白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生怕温稚又会反悔。
可此刻,听到温稚询问他的意见,路听白感觉四肢仿佛踩在棉花之上,不真切感从心底萌生。
他轻轻挪动一步,离温稚又靠近几分,俯身,垂眸看她。
眼神是化不开的温柔:“我都可以。”
他长眉狭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目光之中的温柔,映着璀璨微光,让温稚都有一瞬间失神。
温稚被路听白盯的,眼中闪过地柔软,在两人对视的瞬间,被彻底放大。
他低眉顺眼一般看着她,像极了同主人撒娇的小可怜。
此刻,又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对她。
温稚无奈长叹一口气,又再次问路听白:“你今天下午还去公司吗?”
路听白摇摇头,乖顺的不得了,只是讷讷回道:“今天请假了。”
得,老板就是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温稚不再问其他,只是对着司机吩咐道:“王司机,一会你把我们送去工作室,就可以午休了。”
说完,她才将目光瞥向路听白, 问他:“一会,让你司机带我们去吧,今天下午工作室可能还有事,我先把车留下。”
路听白没有任何异议,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