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卿池说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劝都劝不住的路听白。
路听白坐在卡座上,低头对着酒杯里的酒出神。
眸底含着潋滟的水光,神情尽然被落寞占满,满身心思都沉浸在思念温稚上,周遭的声音是一点听不进去。
温稚弯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低声问他:“帅哥,去看海吗?”
路听白一开始还没有听出温稚的声音,目光稍带疑惑,手还企图夺回酒杯。
可抬头看到温稚之后,路听白眸底的委屈都要盛不住了。
他声音透着沙哑,对上温稚的目光片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怎么来了?”他说的委屈又落寞。
温稚今天不是要和家人一起过吗?
看到突然出现的温稚,路听白阖了阖眼,感到自己眼眶周围徘徊的水光后,他还讷讷侧开脑袋,将头转向一侧。
“晚上十点的高铁票,如果我们现在到了虞莲市还可以看到日出。”她坐在路听白身旁,轻挑眉毛,朝路听白说道。
听到温稚口中的虞莲市后,路听白目光一顿。
她要去看海?
路听白还有些不敢确定。
温稚见他眸底聚满的震惊还久久无法消散,手指轻轻抵住路听白的额头。
拖着悠长的声调,缓慢开口:“走吗?”
说完,温稚将自己的手朝路听白张开。
这一次的看海,是给温稚的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也是给路听白的神秘惊喜。
“好。”路听白攥住温稚的手,十指相扣,用力点头说道。
话语之中是他雀跃的情绪,和无法掩饰的喜悦。
他的心因温稚的话怦怦跳个不停,心底的烦躁也不知在何时烟消云散。
出乎意料的兴奋感顿时将他点燃。
路家管路听白没有那么严。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就十分听话,家里的人对他也特别放心。
所以在路听白给堂妹发消息,让她代为传达,自己临时打算出去旅游。
在外面待两天。
路家上上下下也没有怀疑的,似乎潜意识认为路听白和沈卿池一起出去的。
他们两人就像穿一条裤子长大,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家人也没啥不放心的。
路听白合灭手机,侧头看向一侧的温稚,手指从她的手掌处,缓慢移向温稚的腰。
他颔首,下巴轻轻抵着温稚的头,话语中尽是温柔缠绵。
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胳膊将她圈在怀里,更加用力的抱紧。
“温稚,我好高兴。”话语中,是男生再也克制不住的惊喜。
温稚的二十一岁生日,他打算明天补过的。
就当是迟来的祝福,把自己想给她全都再做一遍。
有一些东西,重要的不在时间,而在心意。
温稚只是低头轻笑。
微微拉开距离,对上他眸底含水的笑意。温稚按耐不住想要将他逗羞的心情。
她凑过去,轻轻戳了一下路听白的鼻子。
踮起脚问他:“亲一口吗?”
问的没有一丝犹豫和铺垫。
即使谈了这么久,路听白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眼底尽是震惊。
他视线微微下移,停留在温稚的红唇上,喉结上下滑动:“嗯。”
俯身,就要凑近温稚。
温稚眨了眨眼,在路听白几乎唇齿相贴的一刻,倏地侧头。
男生的吻落在了女生的脸颊上。
温稚唇角上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得逞地挑眉,看着路听白。
“我还没说准备好呢。”她故意逗他。
路听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耳尖顿时窜起一抹红,连带着脸颊的温度都有少许烧灼感。
他下颚绷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黝黑如墨的双眸直直盯着温稚。
眼神透着几抹委屈。
仔细观察,表情更像是生气一般,温润的模样里藏着几分凶神恶煞的羞恼。
“生气了?”
温稚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心里微微有些吃惊,话语也带着几分求饶一般的软。
她赶紧开口哄道:“别生气……”
路听白抿着唇没有说话,手却倏地拽住后退的她,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后,将她往自己怀里推。
他把脸凑过来,漆黑的双眸直视温稚,声音低沉。
“刚刚没亲到。”
下一秒,男生覆在女生的唇上,抢夺她的呼吸。
动作又急又猛,温稚的唇还有一瞬间被他咬到,钝疼的感觉从红唇传来。
她的手抵在两个人身体之间,想要捶他,控诉他。
可路听白眸底此刻像是充血一般,被欲望霸占。
漆黑的眸子落在温稚的脸上,极尽缠绵。
连带着她挣扎的动作,都有了一丝其他深意。
他的手箍住温稚乱动的手,反手扣在身后,不让她动弹。
两个人在酒吧外面的无人角落里,荒唐的像是醉酒后的男女,放纵的享受这一刻。
恋恋不舍一般,从温稚唇角离开。
他声音沙哑,眼中的那团墨还久久未散,靠在温稚的肩处,低声喘·息。
“不要推开我。”他低声说道。
刚才怀里的温稚推他的动作,让路听白心底有些酸水外溢。
温稚听到他不讲道理的话,震惊地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咬到我了。”
她平静地陈述事实,却让路听白像拿了烫手山芋一般,瞬间脸红心跳。
他惊得心跳到嗓子眼,羞恼地支支吾吾说道:“我……我……”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稚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对他指着自己唇上的红痕。
“你看。”
路听白目光听了几秒,脸瞬间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瞬间转头:“我不小心。”
说完,他顿了半晌,又无措补充道:“还需要抹药吗?”
“下一次你温柔一点就好。”温稚说道。
两个人在外面磨蹭了近二十分钟,才准备打车去高铁站。
虞莲市和林市距离很近,高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两个人要去高铁站等车,准备去看明日的日出。
路上,路听白一直摩挲着温稚的手不放,占有欲很强地攥着她的手。
视线望向窗外变换不停的模糊夜景。
夜晚的接近最后一个班次,两个人坐的高铁人很少。
路听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温稚身上,满心满眼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