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通,路听白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温稚的造谣贴,你给她撤了。”
“啊?”男生下意识愣了一声,没有听清路听白的话。
“温稚被人造谣了,你给她撤了。”路听白烦躁地挠了下头发,语气冷淡地补充了句。
男生惊呼一声,略显吃惊。
温稚被造谣了!
和路听白他们认识这两年来,关系好的谁不知道路听白暗恋一个女生近七年。
后来,听沈卿池说叫温稚。
男生毫不犹豫回道:“马上撤,马上撤。”
听到男生的回答。
路听白还缓了半响又补充道:“一会儿我问下温稚,看她那边什么态度。”
男生急忙应下,“尽管说,我睡觉晚,一点前都能找到我。”
路听白挂断男生电话,打开微信。
对着最新弹出的新添加联系人,他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主动找温稚说话。
她似乎不喜欢自己再继续这样对他。
被发好人牌的滋味也不好受,路听白对着温稚的聊天对话框出神。
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犹豫半晌,又将所有的字都删掉。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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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苒还沉浸在惊讶中,她不住询问温稚:“是不是林羽泽找人给你下的?”
林羽泽是计算机系的,还是院篮球队,人缘挺广。
她思来想去一圈,都感觉最有可能是林羽泽。
温稚将手机摊开在她面前,神色淡淡给她看两人对话:“不是。”
江苒叹了一口气,感觉线索又断了:“那是哪个好心人?”
温稚心里有个猜测,可她不确定。
刚才两个人才分开,她对路听白还说了那样直白的落人面子的话。
如果是她,估计现在还有些气性。
可……
温稚思绪一顿,眸底一抹亮光稍纵即逝。
她打开手机,找到路听白的聊天页面,敲敲打打发过去两个字。
[谢谢。]
对面几乎是秒回:[不客气。]
似乎等待她的回答已经许久。
可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显示,过了半晌也没见对面再发来什么消息。
温稚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些招摇的人,可也没必要去自证让那些吃瓜的看戏。
江苒走到温稚身边,往她身旁一坐,却蓦地摸到了一件衣服。
一件黑色薄外套。
江苒拿起衣服愣了一会儿,这衣服一点也不是温稚的风格。
她轻拍了一下温稚的肩膀,将衣服拿至温稚面前。
“谁的衣服?”
温稚看到路听白的外套,双眸微瞪,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她喉咙一梗,话语卡在嗓间,酝酿半晌也不知道要回什么。
她拿起手机,岔开话题:“瓜墙处理一下吧。”
江苒果然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她托腮思索,“你打算怎么办?”
“影响挺不好的。”温稚平淡地做出结论。
帖子发布不过一小时,由此衍生出来了一堆吃瓜贴。
披着匿名马甲的同学,像是穿衣服上网一般猖狂肆意。
手段得硬一点才好。
温稚拿出手机,又一次打开路听白的聊天对话页。
她问了一句:“可以把管理瓜墙的同学推我一下吗?”
对面秒推了一个联系人,还附言说道:“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温稚看着路听白回复的那几个字,心停顿一拍,像是被人轻轻捧在手心里。
可对温稚而言的感觉却又越发晦涩。
温稚回了个好。
路听白对她的喜欢,总是隐忍又止不住情绪外露。
可他做事偏偏又闷声不吭,为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会主动提起。
心像是被人掐在虎口间扼住命门,说不出的酸涩苦楚在一时间朝她袭来,却又片刻消失。
温稚也顾不得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她加了管理瓜墙的同学。
对面几乎一秒通过。
并且立即秒回说:“播导系的导员给我打过电话了,如果有需要,这边会全力配合。”
这件事影响愈发不好,刚才导员都给她发来消息询问了,她只说自己可以处理好。
关于随意揣测她的那些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匿名用户的发布也不是全无限制,每一个用户都要进行校内实名认证才能使用此功能。
温稚摘出来几个对她恶意揣测的评论,说能否将他们的不实诋毁言论发给所属学院,进行通报批评。
吃瓜可以,可造谣不行。
对方问:[你这边还需要造谣同学的名单吗?]
[不需要,交给我导员就可以。这些人如果有任何异议,可以去和我的律师商量。]温稚回复。
发完这条消息后,温稚给温岫白打了一通电话。
“哥,我需要用一下你名下的一位律师,谁比较擅长造谣相关的方面?”温稚问道。
温岫白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双腿交叠在一起,换了一个姿势。
“需要我出手吗?”
兄妹二十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点明,就能理解彼此话里的意思。
温稚被她哥正经语气逗笑。
她笑弯眉眼,有些无奈的摇头:“小事,那些人还不配我哥出手呢。”
温岫白可是有名的杀人于无形的企业家,大大小小的棘手事只要一经他手,都会变得顺利起来。
让他出手,实在是大材小用。
温岫白见妹妹这样要求,也没再说什么。
挂断电话,他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助理全权配合温稚。
温稚将自己诉求告诉律师后。
顿了半响,又补充道:“麻烦向学校提一下要求,把瓜墙匿名功能关了。”
既然这么想吃瓜,那就实名拿出胆量使劲吃。
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江苒,在听到温稚说这句话后,瞬间弹起,朝她数了个大拇指。
“牛。”
温稚轻轻挑眉,得意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挂断电话,温稚打开QQ,在空间发布了一条动态。
“永德酒店背后姓的是温。造谣我,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动态瞬间被一堆人点赞。
温稚处理完这件事情,直接将手机扔在一边。
看了一眼被自己扔在床上的黑色外套,她拿起来,往阳台走。
水龙头轰得一声冲出激荡水流。
温稚将衣服泡在盆子里,倒了一些洗衣液,准备给路听白洗一下,再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