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彻底栽了。
“别说是为温稚报的。”他根本没眼看路听白。
暗恋这么多年,路听白别说是和温稚牵个手了。
连说话的机会都能一个手数过来。
当初高考结束,他们让路听白表白。
写了一封修修改改三天的信,这家伙心慌意乱去找温稚,却空手而归。
直接说,不想打扰她。
气的沈卿池当时差点没把墙翻了。
谁也不清楚,路听白到底为什么能喜欢温稚六年。
在外人看来,温稚就像路听白循规蹈矩的二十年里的一个禁果。
一直都是父母口中好孩子的他,却偏偏喜欢上了与众不同的人。
路听白在温稚这个坑里栽了好几次。
以后只会栽更多次……
路听白拿出笔在那里认真填着竞选申请票。
三下两下就将表填满了。
填好表格后,路听白又作势要去隔壁摊位交表。
沈卿池直接将他按在原位,“好哥哥,您坐您坐,我去给您交。”
他生怕一会儿温稚再给路听白说些什么,会让路听白当场崩溃。
毕竟路听白为温稚做的出格事,实在太多了。
顺风顺水的路家小少爷,在温稚身上栽的坑都快能安个树林了。
四天后。
路听白一下课就去了艺术团的面试。
面试过程还比较顺利,没过几天路听白就收到了艺术团通过的短信。
那一天,路听白的心情格外好,沈卿池说他是个开屏孔雀。
艺术团团长将团内所有成员都拉到了一个群里。
路听白将群成员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温稚的微信。
朋友圈里是她各种照片分享,路听白对着主页,按下了添加好友。
将验证消息填好后,立即按下发送。
“路听白,你进艺术团不会是为了有温稚的联系方式吧?”沈卿池看到他填写的备注,不住嘲笑。
“……”路听白合上手机,没有回答。
他回到自己桌子上,开始写作业。
晚上十二点,路听白打开微信,却发现温稚并没有通过好友申请。
而自己新的好友一栏,许多红点。
他不死心打开群聊天窗口,点开温稚的朋友圈,却发现温稚更新了朋友圈状态。
手机被他合灭,路听白躺在床上,不住愣神。
一周的课结束,温稚被江苒拉去参加派对。
堪称林市交际小公主的江苒,就没有到不了的场子。
温稚穿着T恤长裤,脚上还踩着拖鞋,站在市中央的酒店门口,面色铁青。
她抓住想要临阵逃脱的江苒,双唇紧抿,怒目圆瞪,恨不得将江苒胖揍一顿。
“你他丫,可真是我好闺蜜。”温稚黑眸微眯,对着江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是温稚最讨厌的场合。
温家老爷子老一套的迂腐思想,重男轻女。
温家四个孙辈只有温稚是女孩。
要不是温父温母对温稚如同瑰宝,只怕温稚还没成年,就要被看重门当户对的温老爷子许娃娃亲了。
因为幼年不公平的待遇,温稚对爷爷也没有半点好脸色,逢年过节也不打招呼。
为此,没少挨温家老爷子的骂。
这一次,她特意跟爸爸说自己周末满课不去家庭聚会。
却没想她哥哥一点都不识趣,竟从江苒那里打探她的消息。
江苒暗恋温稚哥哥——温岫白许多年。
他一问,江苒就立即见色忘友将温稚兜了个底儿朝天。
温岫白长身鹤立站在酒店门口,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清隽,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人更加挺拔。
他正低头打着电话,在注意到温稚两人后,他从容不迫走来,眸光疏离淡漠。
江苒羞涩地低下头,糯糯喊了句:“岫白哥哥好。”
温岫白朝她微微点头,说着:“辛苦你了,苒苒。”
江苒哪里还有夜店小霸王的模样?
她耳尖爬满红雾,眼神四下乱转,只感觉脸颊温度逐渐上升。
温稚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少女含春的江苒,却被自家哥哥拍了一下脑袋。
温稚当即大叫:“喂,温岫白你轻点。”
男人不理她,只是挂断电话。
拽住温稚的胳膊将她带去酒店,嘴里不容置疑的说着:“温稚,以往你不来就算了,今天必须得来。”
温稚还在那里用力打着温岫白。
男人手上的力道更重几分,惹得她齿牙咧嘴,嗷嗷喊疼。
可等到了包间后,温稚彻底安静下来。
大家都低头安静喝茶。
她站在门口看着桌前的人。
满桌子的温家人却并没有温稚父母,桌上还有一些陌生面孔的人。
“你来了。”老爷子抬眸瞥了眼温稚,不清不淡说道。
说完,他又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完全没把温稚放在眼里。
“嗯。”温稚被哥哥戳了戳胳膊,满不情愿地回答。
她拉开位置坐下,温老爷子又开口了:“岫白,过来。”
温稚感觉胳膊被用力拽了一下,她低头发现落座的哥哥扯了下她的胳膊。
温稚眼底的浊雾散尽,她戏谑地看着自己大哥。
好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催婚。
温岫白今年二十八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
林市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差不多都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
再不济者,也有了女朋友。
现在温岫白算是林市上层圈子里,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感情史干净的比白开水都清澈。
她哥明显不想去温老爷子那边,所以才托江苒把她喊过来撑场子。
温稚识趣拽住她哥,像个小孩一样拉着他,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喜欢江苒吗?”
得到的是温岫白模棱两可的回答:“别胡闹。”
啧。
温稚嘴角向上微挑,扬起一抹戏谑的嘲笑。
闷骚男。
“岫白,过来。”老爷子又发话了。
温稚又被她哥用力戳了一下。
得,又要演坏人了。
“这家宴怎么还有旁人啊。”温稚夹着嗓子,柔弱开口。
还不等温老爷子说话,身旁的二叔母就嫌弃地开口回道:“温稚,你今年都二十了,还这么没礼数?”
“二叔母教的好,也没见你那里俩儿有什么礼数。”温稚直接回怼。
“爷爷,我怕生,爸妈不在,我要哥哥陪我身边。”
说完,温稚扯着温岫白的胳膊不撒手,声音柔的可以掐出几把水。
她紧贴着温岫白的肩膀,压低声音威胁他:“我要你车库里的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