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萌,快,拦住那家伙!”
混乱中白灼看到一道黑影急速朝着正在奋战的陆邦冲去,条件反射般对身旁的二萌喊到。
听到白灼的命令,二萌二话不说便朝着那黑影冲去,速度之快令周围混战的人皆是一阵东倒西歪。
“砰!”二萌成功截住那黑影,但混战前白灼已反复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显露自己真实的实力,所以二萌截住黑影后也仅仅是选择了和他纠缠。
被这突然冲出来的一只怪鸟挡住,黑影自是十分懊恼,他可是带着极其重要的目的才加入混战的,绝对不能被一只破鸟给误了大事。
本命剑魂开启,一道巨大的黄色瞬间弥漫空中,黑影憋足了劲是朝着二萌冲去,想要将其击飞。
“轰!”黑影如愿手中的长剑是狠狠砸在了二萌的爪子上,但结果却和他想得不一样,二萌立在原地纹丝未动,而他则是倒退数步。
黑影一阵惊讶,瞬间便想起了数日前,在那小河旁与童仁安对战时自己被一名高手偷袭的事。
“看来那姓叶的还真只是个小小的剑师,真正的强者原来是这只大怪鸟!”一边想着黑影是迅速拉开距离,而后在混战的人群中急速穿梭企图绕过二萌。
黑影速度很快,周围的人根本都无处捕捉他的身影,但二萌速度更快,每次均恰到好处地挡住黑影的去路。黑影是被二萌搞得很恼火但却又无可奈何。
见此情形,一道人影是出现在远处的房顶上,看了一眼被二萌纠缠着的黑影,随即他的手上是多出一张巨大的弓。
竖弓搭箭,魂力注入箭矢,大力张弓,“嗖!”一支冒着蓝火的箭便是朝着没有察觉异样、依旧全力奋战的陆邦射去。
陆邦本人没有察觉却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察觉。发现有人针对陆邦后白灼迅速来到他身边警戒,在屋顶的人影出现的第一时间白灼便发现了他,而当他射出箭矢时白灼更是及时挡在了陆邦跟前,替他挡下对方这一暗箭。
“砰!”挡下暗箭,白灼迅速朝着房顶那边冲去,而房顶之人见自己射出的箭被白灼挡下,立刻便收了弓朝着屋后跃下。
落了地人影迅速朝着远处遁去,速度一点也不比他刚刚射出的那支箭慢。
左拐右绕,跑了许久人影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便放慢了脚步,而就在他放下心来没多久便瞬间愣在了原地,只见离他不远处白灼正双手交叉靠在前面的墙上,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放一箭就走,你这暗杀也太没水准了。”白灼微微一笑是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一席黑衣而且还带着一张牛皮面具的人,他总感觉对方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要我逼你老实交代?”
牛皮面具男没有理会白灼的话,撒丫子便是朝着后方跑去。
“还想逃?你真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白灼一个闪身追了上去,很快便再次截住了牛皮面具男。双手顺势交上了手,如白灼所见对方也是一名剑师。
数招下来,双方便是了解了彼此的实力,那牛皮面具男压根就不是白灼的对手。
见自己完全打不过白灼,牛皮面具男是瞧准时机再次开遁,但显然白灼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跑掉。
一个脚步追上,一个移步闪现到牛皮面具男正前方,白灼手中长剑已起,对着对手便是大力一剑。
“轰!”牛皮面具男是被白灼一剑打了回来并狠狠砸在了墙上。
一击得手白,灼却是收了剑慢慢悠悠朝着牛皮蒙面男走去。对方见状是想要起身继续遁走,但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以及背部皆是被牢牢“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周围是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而他的四肢和背部皆是被冰冻住了。
白灼来到对方跟前是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是不肯说吗?”
对方一言不发。
白灼嘴角邪翘,手起刀落将对方的面具割破。面具之下是一张诡异且恶心的脸。
白灼先是一阵倒胃,但转瞬便是觉察不对,他平复心绪是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是被白灼看得心里发毛,眼神开始闪烁并极力躲避白灼的视线。
再次手起刀落,白灼是在对方那恶心至极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口子很长,但未见血液流出,从那划开的口子往内看,却是一段光滑的皮肤。
“嗖嗖嗖嗖嗖……”白灼的剑在手中疯狂舞动,片刻,他的脚下是落了一地恶心的皮质物,而一张甚是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童义之!”看着那张依旧朴素的脸,饶是智商如白灼这般的也是顿时陷入混乱。
……
春水初平云脚底,柳芽新新鸟未栖。
花开一半欲迷眼,浅草未及没马蹄。
春方初醒,天凉性未尽,童义之骑着自己亲手养大的一匹白马,来到了半黄半绿的科陆客大草原,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最好的兄弟兼保镖卫知极。
童义之此番前来是准备选一番好的草地,建一番属于自己的牧场,作为马王城的一份子,他自然也是一个爱马之人,但因为最好的马匹一直以来均被四大家族所垄断,他爱着王马却也只能远远看着王马。所以,他决定一切从头开始,他要以自己的努力来建立属于青铜派的马场,驯育属于青铜派的王马。
风轻云淡,草色浅浅,一番游走下来童义之心情大为舒爽,他突然是加快速度朝着远处奔去。而就在这时,几支箭突然是从远处疾射而来,童义之刹车不及只能慌忙抵挡。
“砰砰砰砰~”一阵金属碰撞,童义之本尊倒未中箭,可胯下的白马却是被射中脖子,倒了地。
箭矢过后一道黑影急速朝童义之冲来,童义之见爱马倒地甚是愤怒,持剑便是迎了上去。
但出乎童义之的意料,对方竟是名剑豪,以自己那点水准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但好在此时卫知极骑马赶到,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是直扑那偷袭之人。
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突袭之人是名剑豪,可这卫知极却是一位实力强劲的剑皇,未过太久便是将那偷袭之人拿下。
一番拷问,童义之才知道这名偷袭自己的人,竟是二十多年前被陆邦带人灭了门的青马门的幸存者,并且此人身份还非同一般,乃是青马门的五公子。
随后童义之回到了青铜派,他是直接奔向自己父亲童学同的书房,准备将今日之事向童学同报告。但刚刚走进书房,童义之便是看见一个人趾高气昂地从童学同的书房中走出。
“爹,刚刚那是?”
“哎,王家的狗奴才,又来索要铺子的税钱。”
“哼!一群蛀虫。”童义之是气得牙根痒痒。
“对了,义之你这火急火燎的找爹有事啊。”
“啊,那个,没什么,就是想和爹讨论一下建马场的事。”
“这点小事你自己拿主意不就行了嘛,青铜派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你了,义之你可要担起责任来啊。”
“嗯。”
……
从童学同的书房出来,童义之原本长得很开的双眉是几乎蹙到了一块,心中的郁闷之气令他全身都感到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是如长满尖刺的齿轮,在童义之的脑海中疯狂旋转。
“卫大哥,那马延吉的事你还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还没有。”
“嗯,那你把他带上跟我走,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
“是,少爷。”
……
童义之和卫知极将马延吉带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而后将其四肢锁住用铁链牢牢捆绑在一块大石头上。
童义之坐在那马延吉的对面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面壁思过一般。
“卫大哥,问你个问题,你说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高高在上,而有的人则是命比草贱?为什么有的人一点付出都没有,却比那些整日辛苦劳作的人吃得好、住的好、享受的好……”
“少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回答不上来。”
“是啊,很难回答,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问题我想不通,可这些问题却不断向我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青铜派从建派伊始便是备受欺辱,我们童家世世代代都想改变这种处境,也投注了无数努力和心血,可现如今依旧被四大家族欺辱。是我们青铜派无能吗?”
“……”
“卫大哥,不用忌讳,的确是的,是我爹的无能,也是我的无能。是我们童家无能。我们个个都是废物,我爹他年过半百才勉强成为一名剑豪,而我二十四了,也还只是个不入流的剑师。”
“但青铜派并非没有实力,我们有我爷爷留下的那些隐藏的力量,我们有陆邦这样的大师,只要我们愿意完全可以摆脱被别人欺负的命运,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是一直在被别人欺负。”
“我好恨,我好不甘,所以,我决定要亲手改变命运,我爷爷他们没能完成的心愿将由我来完成。”
“卫大哥,我有一个计划,一个危险至极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你我共同来完成,而且稍有不慎你我皆有性命之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少爷,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
“不,卫大哥你的命永远都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拼命帮助我,但记住你的命永远都是你自己的。”
“好了,现在我来说说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