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谷苗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门口的两人，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见两人穿戴整齐，林野卷着袖子，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床边还放着一本《人体穴位大全》。
李巧兰和钟敏茹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点啥好。
“那个，老鼠……抓老鼠，我跟妈去储藏室拿毛线时，看见一只那么大的老鼠。”李巧兰边说边比划，“好像钻进你们屋里了，你俩看见没？”
“哎，这呢，这呢，刚从我脚下钻出去，往那屋跑了，快去追。”
钟敏茹拉着李巧兰的胳膊，说着就往外走。
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带上。
看着连毛线卷都来不及捡，就落荒而逃的两人，谷苗一把抱住林野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妈和嫂子还以为我们是在那个，你看见妈的表情了吗？哎呀，真是要笑死我了。”
林野坐在地上的小马扎上，谷苗跪坐在床上。
他的头，正好靠在她又香又软糯的胸前。
感受着她因为大笑，而带来的颤动。
“媳妇儿……”
林野深吸一口气，将她扑倒在床上，在她耳边低吼一声，“媳妇儿……还有二十天就三个月了。”
低沉沙哑，充满克制的声音穿过她的耳道，撩拨着她的心脏。
“老公，其实不满三个月也可以的。”
谷苗有点不受控地攀住他的脖子，密密麻麻地吻上他的下巴、喉结。
林野代表理智和欲望的两个小人，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理智顺利占据了上风。
“不行！”
“行！”
“流产都是因为染色体异常，或胚胎本身发育不好引起的，而不是因为孕妇做了什么。”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等什么？”
谷苗百忙之中，腾出一只手，伸向林野的腰带。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媳妇儿，你冷静一点。”林野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又刺激到她。
“唔——老公，我冷静不了了。”
谷苗脸颊绯红，嘟着一张粉红的小嘴，眼神迷离，确实让人顶不住。
“为了孩子，再坚持二十天。”
“不要，就现在……老公，要不要——互相帮助？”
林野眼神暗了暗，最终经不住软磨硬泡，向她伸出了援手……
一切都结束后。
谷苗双手抚摸着小腹，一脸满足道：“老公，我就说宝宝不会受刺激吧。”
林野阴沉着脸，仿佛刚刚被满足的不是他一样。
这次怎么就破功了呢？
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脸是用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打的，小夫妻的互相帮助，一直到持续到谷苗怀孕满三个月。
……
十一月下旬，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两天，白茫茫一片，覆盖了整个村庄。
这样寒冷的季节，本是庄稼人休息的时节，但因为有了蔬菜大棚，种植小队的人，甚至比养殖小队的人还要忙碌。
不同生产小队的人，见了面，都会“抱怨”上一句——“唉，快要忙死了，还想冬天能够好好休息一下，这下了又没戏了。”
“你还抱怨上了，我们队更是一天休息都没有，我们现在都不奢望能歇到出了年十五了。年三十、年初一、年初二，能让我踏实过个年，回趟娘家我就满足了。”
“嗯！你们每周还能歇一天呢，我们养殖小队简直全年无休，那一张张嘴，每天都得喂，圈子每天也得打扫……”
“哈哈哈！”
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大家一说话，嘴里都冒着白烟儿。
话都是抱怨的话，可大家脸上却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庄稼人哪有怕吃苦的？
他们怕的是辛苦一年，到了春节，连买斤肉过年的钱都没有。
现在大家每月记着工分，还分着红利，辛苦一天，回到家坐在热炕头上，取出放钱的饼干盒子，把钱全都拿出来，数上一数。
浑身的疲劳一扫而空，恨不能加班加点，再干上半宿。
谷苗把所有的业务，全都交了出去，林家人只有林姥姥、林奶奶和林母，在家里养了一些长毛兔，其他人都一心备战高考。
晚饭过后，谷苗早早就爬到了炕上，披着薄被倚在炕头看书。
林野坐在窗边的桌子前，埋头背课文。
晚饭他吃了四个大包子，这会儿血糖正上升到最高值，加上文言文的催眠奇效，困意来袭，眼睛慢慢闭上，脑袋不停的上下点着。
大约三分钟的时间，林野浅浅打了个盹，头“哐当”一声撞到桌子上，彻底清醒了过来。
心底涌上一阵烦躁。
他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起身来到炕边，一双桃花眼，透着几分刚刚睡醒的惺忪，眼底的躁郁在对上谷苗温柔的眼神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啊，老公？”
谷苗放下手里的书，坐直了身子。
“媳妇儿，你亲我一下。”
林野说着，将一张帅脸凑了过去。
谷苗撅着小嘴，探身上前，痛快地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这边。”
林野转过脸，指着没有被亲的那边脸道。
“么啊！”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林野手指依次指过额头、鼻子和下巴。
谷苗冲着他手指划过的部位，一一吻过后，毫不留情地指了指桌上的语文书道：“好了，现在可以接着去背课文了吧！”
林野被背文言文的恐惧支配着，无赖的把头埋进媳妇儿的怀里蹭着。
“你先让我亲一下，我再去背。”
他先是亲了谷苗的左右两边脸颊，又依次从额头，鼻尖，亲到下巴。
接着往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谷苗伸出双手抵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去！背！书！”
林野晃着脑袋，从她的双手后面钻出来，可怜兮兮道：“媳妇儿，先睡觉再背，行吗？”话音刚落就朝着媳妇儿扑了过去。
“停！”
谷苗边叫边往后缩，自从满了三个月之后，对于他的热情，自己都有点怕了。
孩子是没抗议，自己却已经有点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