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你什么时候成了个遇事找借口的人了，在我所有的学生中，你一直都不算是特别有资质的，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行动力和执行力强，这两点要是没有了，你得好好想想自己在这个位置上，还能不能坐稳、坐长。”
楚黎明没想到李老会因为谷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说这么重的话。
他跟李老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简单来说，自己能有这一天，离不开青县这些老人们的支持，自己想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长久，更是离不了以李老为代表的，这些老人的扶持和帮助。
楚黎明心里不愿意，嘴上却不得不妥协。
“我马上安排。”
“这就对了，在工作中遇到困难，那是不可避免的，迎难而上，一个字——干就完了。”
李校长的目光从楚黎明身上收回，落在谷苗的脸上，眼神中的责备，换成了鼓励，他拍了拍谷苗的肩膀，笑容中充满慈爱。
“后天的表彰大会上，我希望可以看见我们青县青年之光，在舞台上，展现出当代青年人，积极奋发的精神面貌。”
谷苗双手在胸前握成拳，由上而下用力比划了一下。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寄予的厚望，在表彰大会上，展现当代年轻人的风采。同时，也会辅助老师们做好迎考工作。”
王校长听了带头鼓掌，他今天来，本是想挖一名成绩优秀的学生回去，来提高自己学校的升学率。
没想到请回去一名指导老师。
这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只是，自己成绩好，和会教学生，完全是两码事。
她能得到李老的认可，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王校长的目光落在办公桌的“白皮书”上，不知道他们一中，能分到多少本。
通过今天的事，自己跟这丫头也算是有了私交，肯定能比其他学校多分几本。
……
谷苗走出李校长的办公室时，正是放学的时间，人们从各个教室走出来。
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仰起头，迎接四面八方的目光，但凡被自己看回去，没有回避的，她都微笑着打了招呼。
一个知青模样的男子，被她动人的微笑直击心脏，侧头跟身边的人小声道：“快看，这就是那个第一名，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
同行的小眼睛女生翻了个白眼，语气轻蔑地回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听说她早上一来，就进了校长办公室，这都三个小时了吧，不知道在里面干了啥！”
“一个狐媚子还能干啥，我看她那成绩，还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呢！”
“你们别瞎说。”
跟谷苗同一考场的眼镜男子，推着自行车从三人后面追上来。
厉声道：“我刚刚听监考老师说，人家那三个小时是在办公室做卷子呢，里面除了李校长，还有齐老师和一中的校长，据说还有一个是县里的领导。”
“为啥还要单独考试？还不是因为大家觉得她的成绩有假！”
“你这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不跟你理论了。”
眼镜男子懒得跟她争论，闭嘴不再说话。
小眼睛女生还是不依不饶，跟同行的男子说道：“你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包的那么紧，跟没穿有啥区别，再看看她走路的姿势，那屁股扭得，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臊得慌。”
知青模样的男子，在谷苗身上打量着。
这才发现，她不光脸长得美，连身材都这么好。
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小眼睛女生说话时，一点都不避讳，声音全部传进林家人的耳朵里。
林野被林凤死死拉住的胳膊，暴起一道道青筋。
“姐，你松开我，不然我用力把你弄伤了，概不负责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跟一个碎嘴的婆娘对峙，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哎，巧兰，你别激动，骂两句得了，别动手把人打坏了……”
林凤刚按住了林野，李巧兰就挣脱开她的手，冲了出去。
她一把薅住女生的大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臭不要脸的，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李巧兰说着，一手薅住她的头发，一手去扣她的嘴。
“你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个什么鸟，敢对我妹子指手画脚，就你这样的还考大学，挑粪大粪都嫌你臭，今天我就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
“啊……松手。”
女生双手抱住头，疼得吱哇乱叫。
在凶悍又大力的李巧兰面前，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抱头，任由着她打骂。
李巧兰在村里可谓是“身经百战”，之前的对手，都是像张翠那样的泼妇，眼前这个，哼！除了会叫唤，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女生的惨叫声，吸引了好事者的目光。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聚拢过来。
“快看，两个女人打起来了。”
“哎呦妈呀！那个处于上风的女人，也太凶悍了吧！”
“被打的那个小女生好可怜，我们快去帮帮她吧。”
“那个打人的女人，好像跟模拟考试考第一名的，是一家人，快走快走，看看去，到底怎么回事！”
谷苗见围观者越来越多，也不去拉架，就静静地看着。
弄点动静出来也好，这样只需要做一次自我介绍就好。
“住手，快住手，再打就找公安了啊，到时候谁都别想参加高考了。”
“对呀，大家都是知识青年，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打作一团的两人，被拉开。
小眼睛女生除了头发凌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倒是李巧兰，胳膊上好几道抓痕。
谷苗眼底波澜不惊，心里却在偷笑：嫂子真不愧是实战经验丰富，打遍娘家婆家方圆十几里无敌手。自己明明占尽了便宜，却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她将背包斜跨在身后，上前拉住李巧兰的手，轻轻握了握了。
“嫂子，辛苦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