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车，休想整什么妖蛾子。”谷苗双手用力，使劲推楚悦的屁股，然而她的屁股却像长在了座位上，纹丝不动。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楚悦双手抱拳，放在撅起的小嘴下面，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林野重新发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的谷苗笑道，“就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
拍结婚照、领证都很顺利。
整个流程走下来，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谷苗看着那两张花花绿绿，跟奖状一样的结婚证，感觉跟闹着玩似的，远没有后世的小红本来的正式。
“我看看。”楚悦的小脑袋凑了过来。
“呦，呦呦，这应该叫结婚证明吧，看起来实在是太草率了。吵架的时候，一冲动立马能撕成渣渣。”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中年妇女，吊梢眼，鼻梁很窄，颧骨生的又高。
“哼！”她的薄唇里轻轻吐出一道轻蔑的笑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把婚姻当回事，乱搞怀上了，不得不结婚的吧！”
女人轻侮的眼神落在谷苗平坦的小腹上。
薄唇再次吐出一句侮辱的话，“小狐狸精。”
林野布满青筋的大掌，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指着女人的鼻子道，“跟我媳妇儿道歉。”
“呦，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男人还想打我一个妇女不成！”胖女人态度跋扈，没有因为林野的动怒而收敛。
林野将拳头攥的咔咔作响。
生气的同时，不禁反思，自己最近看起来，像是能随便欺负的人了？
“走吧，证已经拿到了，咱别跟她一般见识。”谷苗拉着林野的手，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这个女人，但是她的那句“乱搞怀上了”，确实给了自己一个提醒。
她看了看手里的结婚证，俩人已经合法，今天晚上就能名正言顺的将他扑倒了。
但是现在要孩子，是不是有点早啊？
这个问题，回去得好好考虑一下。
林野见谷苗没往心里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外走。
看着转身离去的二人，胖女人以为他们怕事，更加没了顾忌，“哟，让我说着了吧，年轻人一定得正干，别……”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哐当”的倒地声。
没等女人把话说完，楚悦用足了力，一巴掌招呼在她的脸上，女人肥胖的身体朝后退了几步，直到碰到了墙壁才停了下来。最终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快跑！”
谷苗拉着林野和楚悦拔腿就跑。
“狗男女，我劝你们最好停下，打完人就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胖女人的两个同事追了出来，叫骂了一路，直到看着三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才停下了脚步。
“别追了，没准儿人家就是王法。”
为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惹上事儿，可不值得。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撤！
钻进汽车后座的谷苗和楚悦，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今天是我领证的大好日子，你竟然出手打人！”
“这样才会难忘呀！”
“得，我今天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
谷苗扭头看向窗外，第二人民医院的大牌子出现在眼前。
“哎，停车！”
汽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林野回头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咱俩能结婚，说起来刘小芳还算是‘媒人’呢。”
“这样吧，你们先去百货商店，买完东西后过来接我，我去看看她现在什么情况了，顺便跟她说一下我们结婚的事。”
……
青县第二人民医院，在本地老百姓口中，被叫做精神病医院。
里面看起来跟普通的医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谷苗随便拉住一个，路过自己身边的护士，问道，“你好，请问刘小芳在哪个病房？”
“302。”
谷苗透过虚掩着的门往里看，病房里一共住着两个病人。刘小芳的床位在靠近窗户的位置。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刘小芳，你还认识我吗？”
谷苗坐到她病床前白色的椅子上，试探性地问道。
刘小芳痴傻地抬头，涣散的目光落在谷苗身上，只停留了短暂数秒。
“我不认识你，你见过我儿子吗？”说罢，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疯狂的摇头。
她一把抓住谷苗，“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儿子是不是被你抱走了？”
隔壁病床的女人，看着发狂的刘小芳，默默地摇了摇头，“跟一个精神病人聊天，还能指望她给出你答案？”
谷苗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说话者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她脸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给人的感觉，怎么会如此的熟悉？
女人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很瘦，皮肤白皙，除了那双桃花，其他五官也生的极为好看，她脸上始终带着从容的微笑，一点都看不出，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阿姨，您也是在这治病的？”谷苗礼貌的打招呼。
女人点点头，“来了十几年了。”
“都这么久了？我说句冒昧的话，您看起来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呵呵！”女人冷笑，“一个人有没有精神病，难道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谷苗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刘小芳已经变得痴傻，自己多说也无益。
她跟女人告别，“打扰，我先走了。”
女人微笑着送谷苗出了门口。
奇怪？
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谷苗脑海中，又浮现出她那张脸，美丽温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难道，她是……
谷苗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很快便自嘲的笑了笑。
这怎么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