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任,您没搞错吧,她就是您说的师傅,我咋瞧着她都快哭了呀!”
“什么?这丫头是来修设备的?”
“嘘,你小点声,人还是马站长和侯姐亲自带来的呢,听说是农技站的老师。”
“哎,你们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赌她绝对修不好,输了我请在场的所有人吃饭。”
“……”
对于大家的奚落,谷苗仿佛听不见,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修好机器这件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呢?
现在的自己好像既不缺名,又不缺利。
着实有点儿凡尔赛了……
侯春梅见她不说话,怕她下不来台,忙出来打圆场。
“这几台机器不是不着急用嘛,下周许师傅就学习回来了,等他回来再修吧。”
马站长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站在几个诺大的机器面前,被众人奚落,突然有些自责。
自己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呢,人家爱吹两句牛,就吹去呗。
“小谷啊,这个缫丝机,跟农机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要是上不了手,我们也能理解。”
见马站长也出来解围,几个说风凉话的女工,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谷苗长叹一口气,围着机器转了几圈,又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看,默默记下了机器的型号。
“能修,不过,我先去趟洗手间。”
看着谷苗离开时小小的身影,侯春梅狠狠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就你多事。”
马站长无辜道,“我也没想到,她能这么痛快的答应啊。”
谷苗躲进空间查找资料。
“宿主,宿主,我有一个价值万元的消息,你听不听?”
“闭嘴!”
“哦……不过宿主,这个功能你真的很需要的。”
系统不依不饶的推销着。
“免费我就听。”
“宿主,你那么多钱,往我身上花点还不行嘛!”
谷苗花钱买清净,“唉!你说吧。”
“宿主,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其实你不用专程来空间查阅资料的,这些资料你在现实世界,都是可以看到的。”
“你少骗我了,我怎么没看到过。”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我——擦!”
谷苗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系统委屈,“你也没问过人家呀!”
“行吧,行吧,以后有这种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不管我问不问。”
“好的,宿主。”
“请您出去前,先结一下账。”
谷苗骂骂咧咧地出了空间。
纵使有系统的提示,她还是在机器面前摆弄了半个小时,才将第一台机器修好。
“好了?竟然真的修好了。”许师傅刚收的一个徒弟,兴奋地大叫起来。
“真的啊,真的被她修好了。”一个女工起先还不信,操作了一下发现果然被修好了。
“不好意思啊,这种设备我也是第一次见,修的有点慢,我下午还有别的工作,就先告辞了。”
“明天我再抽时间过来,修剩下的那两台。”
谷苗笑着挥手,跟大家告别。
“对了,刚刚那个说要请大家吃饭的同志呢?”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那个跟大家打赌的胖女工。
谷苗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我记住你了哦,定好哪天去吃饭,记得通知我。”
郭主任寒暄着将三人送出大门口。
正巧遇见李师父,准备下村去收蚕茧。
“李师傅。”
谷苗主动上前打招呼。
“您今天这是要去哪几个村啊?”
“马站长,侯姐。”李师傅先跟侯春梅夫妻打了招呼,又高兴地冲着谷苗道。
“小谷,你来干啥了,你要是回柳沟,我捎着你啊。”
“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不过,您能帮我拉点东西吗?”
“这有什么不能的,需要捎啥,你尽管说。”
半个小时后。
李师傅关上了面包车的后备箱盖,拉着满满一车的化肥,往柳沟大队驶去。
三个小时后,又拉着满满一车的新麦,开进了储运站的大门。
万事开头难,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都顺理成章了。
……
谷苗出了农技站,直奔张孟公社。
她有点不放心第一天上班的李连田。
等她到的时候,李连田刚替张志德开会回来,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衣,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回去,咱们路上说。”
李连田把听会记录的笔记,放在了张志德办公桌一摞文件的最上层,方便他第二天早上查看。
“你不错嘛,这么快进入工作状态了。”
“你快闭嘴吧,老大,你可是把我给害惨了。”李连田发狠的踢开了车撑子。
“展开说说。”谷苗幸灾乐祸道。
“那个张志德,简直就是个工作狂,一天八百个会,我今天就去替他听了两个不是很重要的会,还得全程去记录会议精神。”
“老大,我真的不想干了。”
李连田越蹬双腿越无力,自行车靠着惯性向前滑行了一段,车轮压在了一块小石头上,被迫停了下来。
“难道这个工作就一点儿好都没有?”谷苗反问。
李连田重新发力,将自行车瞪起来,想了半天,“有一个——美女多!”
谷苗:“……”
“当然了,在我心目中,老大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行,为了你最美的老大,好好干吧。”
……
第二天。
谷苗意外的见到了自己的大哥,谷弘文。
那天她跟着张志德,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研讨会。
谷苗在台下听,谷弘文在台上讲。
这是“谷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大哥。
当他拿着话筒出现在台上时,就算是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台下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快看!快看!你快点儿看啊!实在太帅了!”
“这个教授这么年轻呢,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吧!”
“不行了,我决定了!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看来,哪个年代的女人犯起花痴来,都是一个样子,谷苗不屑的想着。
还能有林野帅?
她收起正在看的资料,抬头往台上望去。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