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湖泽上，何学摸了摸下巴，随后问道：“羊飞，你们一族可有什么忧患，亦或者困扰了许久的难题？”
何学还有江缘想的一样，如果真的是因为认可才能让这些羊自发排成泽型的话，那办法无法两个。
第一个很简单，打服就行，就像之前黑白羊居住的那片区域，何学只是简单释放了下自己的威压，就让那些羊儿自发排队。而打一顿虽然能解决大多数问题，但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武力解决。
一如眼前这个羊族的首领羊飞，它在感受到何学的气息臣服的飞快，但也没有任何准备排列的想法，所以想获得它们认可，或许就要用到第二个办法。
那就是解决它们的烦恼，让它们从心底认可，这也是为什么何学会突然问出刚才的问题。
羊飞倒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还以为是因为这位从天而降的强者是看自己臣服的够快，有了收服的打算，所以才准备给些好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好事，于是羊飞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欣喜，用精神力传音道：“回禀大人，此地虽然环境优美，牧草肥沃，让我族几乎免于粮食，寒冷的困扰，但与此同时，此处也生存着许多邪恶的生灵。”
“此类生灵名为狼族，它们嗜杀凶残，无恶不作，一直以来，都是我羊族的首要天敌。”
有羊的地方就有狼，这很合理。
不过何学对这个并不在意，转而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狼族杀害了你们不少同族，所以你想要报仇是吧？”
“是的，大人！”
羊飞神色激动，继续用精神力传音道：“如果大人可以解决这危害我族数百年的敌人，我羊飞愿意誓死追随大人，终身给您当牛做马！”
在蓝星世界，誓言虽然没什么太大说服力，不至于违背誓言就会发生被雷劈之类的事情，但在冥冥中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所以一般来说，修士不会轻易起誓，不然可能真的会遭报应。
这羊飞既然敢这么说，那足以代表它确实很仇恨狼族，也确实在为自己的种族着想。
一个六阶的小弟，其实还是挺有作用的，不过接下来何学两人还有其他要事待办，也懒得带这家伙回人族，于是何学淡淡说道：“我可以出手解决这个困扰，也不需要你的追随。”
“但要是事情解决后，你们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也不介意顺手把你也解决了。”
羊飞听到这话后当即跪下，有些诚惶诚恐道：“小的愚昧，不知大人需要怎样的表现？”
何学没有回应，转身准备带着江缘离开。
他可没有打算把排队的想法告诉出去，毕竟说出去了即使不是真心估计也会照办，那就没有意义。况且他身为修圣，即使脾气还算不错，那也没有义务去回答它的问题。
正当两人还没走几步，何学准备进入深层空间时，江缘拉了拉导师的白袍。
看到何学投来的目光，江缘开口问道：“老师，您真的打算去剿灭狼族吗？”
闻言后何学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就在刚才我已经锁定了狼族的气息，其中有道气息也来到了六阶，想来就是狼王了。”
“这狼族数量不多，不到一万之数，比起羊族少了百倍，不过整体实力却是要强了一截，再加上远超羊族的机动性，也难怪这羊飞会这么苦恼。”
江缘听后沉吟了两秒，开口说道：“我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听到这话，何学表情变的严肃，开口道：“你不会是因为狼族这些生命心软了吧，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以后必定会吃大亏的。”
万数与自己无关的生灵死在自己手中，这种感觉任哪个正常人都不会好受，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踩着其他种族的尸骨踏上最高峰，本就是每个种族都在做的事情，何学可不想江缘会对此心软。
毕竟他可见识过太多因此吃亏乃至死亡的天才了，在他看来，江缘虽然聪明，天赋极高，但毕竟涉世未深，阅历有限，很可能也会犯这种错误。
江缘没想到导师竟然这么认为，自己也不像是圣母吧？
于是他摇头否认道：“并不是，狼吃羊，在羊族看来，就和我们看到凶兽吃人一样，羊族想要报复实属正常。”
“而狼不吃羊就会饿死，不管怎样，总有一方会被牺牲，而死去的往往是弱小者，所以那羊飞说那狼族善恶凶残，也只是因为它站在羊族的立场上。”
“但它们的生死和我们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我自然会选择对自身有好处的事情，而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就不寻找兑卦。”
听到这里，何学也明白了江缘的意思，转而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剿灭狼族并不能让兑卦出现？”
“可我看这羊族确实对狼有很深的仇恨，消灭狼族应当还是有很大可能使得这些羊族认可的。”
何学觉得自己快三千岁的人了，应该不至于连这都能看错。
江缘也没有反对，而是认可道：“不错，消灭狼族，确实有很大概率让这些羊心服口服，自发排队成泽。”
“但我怀疑，狼族消失后即使羊族排列成泽，也未必能找到兑卦。”
“哦，此话怎讲？”
何学有些不解。
江缘开口解释道：“羊虽是兑卦在动物的象征，但不意味着羊越多越好。世间万物，都讲究均衡二字，一旦狼羊之间的平衡被打破，老师您觉得会发生什么？”
何学皱眉思索了一下后，开口道：“湖泽……会被破坏？”
羊族没有了危险，没有天敌，那就会吃饱了睡，睡饱了开始瑟瑟，无限制的开始繁衍，除非这群各方面都颇为原始的羊会施行计划生育，不然即使这片湖泽自我调节能力再强，那也扛不住。
毕竟，能量是有限的，守恒的。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湖泽就会消失，而泽乃兑卦的象征，要是湖泽都没了，兑卦文字还能出来？
何学摩挲了下巴，开口道：“你这想法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些羊除了狼之外并没有多少困扰，除了剿狼，想让它们认可可不容易。”
江缘对此倒是有了主意，淡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