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长发的阿零坐在窗边，手里攥着的茶碗已经转了几圈，偏偏没有半分喝的心思，就只是望着门外，等待浅安的身影。
大门吱呀推开时，他的目光也第一时间朝着声音处望了过去。
浅安站在门外对他露出温软的笑意。
“阿零。”
阿零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他攥紧了茶碗，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唇瓣翕动，一时之间关心和担忧不知该先出口哪个，沉默许久才道：“累不累，喝些茶吗？”
浅安也不客气地笑着走过去。
“喝。”
外面的茶饮比不上宫内，可浅安确实也有些渴了，直接取过了阿零手中的杯子，喝光了他只尝过一点的茶。
“凉了。”浅安放下杯子，舔了舔唇瓣，随口问道：“你等了很久？”
“没有很久。”
阿零摇摇头，又恢复一脸正色模样，“你的计划如何了？”
“成功得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期。”浅安的眼底闪过半分思索，又垂着眸轻声喃喃了句：“不过这是好事。”
阿零轻呼出一口气，似乎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口的语气有意说得极淡：“好事就是又被谁亲得嘴巴都红肿了？”
浅安动作突然一愣，下意识抬起了手，指尖试探着触上双唇。
可回过神后，他也只是弯唇笑了笑。
“呀～被发现了，确实激烈了些。”
阿零有些复杂地开口：“和谁？”
身为他的系统，这一点事情还是有资格关心询问的。
浅安正要答，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眸看他，眼底含着试探和怀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系统莫名被噎了下。
不再全身心依赖并且听从自己的宿主，一点都不可爱。
“关心你。”
浅安：“关心？你我非亲非故……”
“你为君，我为臣。我所有的举动，全都是为了你。”阿零像是终于找到义正言辞的理由，说得一本正经：“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
说得这样正经，以为自己会感动吗？
浅安刻意避开阿零的双眸，生硬转移话题：“该回去了。”
阿零点了点头：“是。”
浅安回宫后，便似乎已经将昨夜的事忘到了脑后。他依旧如往常那般上朝，将难处理的奏疏交给周司瑾，并且在朝堂中对周司钰明目张胆的炽热目光视而不见。
直到周司钰先坐不住了。
才过两日，他便忍不住在下朝后闯进了天子寝殿。
可偏偏来的时候实在不凑巧。
平日里无人在意的殿外此刻却是由两名守卫把守着，周司钰被拦在外面，那身倔劲上来了，偏就要强行闯进去。
他一只脚踏进门槛，只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高大背影，而那成年男性的劲瘦腰身，还被两只白嫩娇小的脚勾着，蜷缩着发颤。
浅安的视角，刚好能先看到周司钰。
他的眼底浮现一丝意外，却并未慌乱，只是抬起手推了推埋在胸前的那颗脑袋，“别动了，你弟弟可是在看着呢。”
浅安双颊的红意还未消散，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些哑，周司瑾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周司钰，怎么会来？”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不知是在问浅安，还是强闯的周司钰。
周司钰的眸光在这一刻有些发狠。
撞到这样旖旎的一幕，以他的身份就该赶紧滚出去，并且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可他却傻了般，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只盯着浅安。
浅安毫不在意他凶狠的目光，生怕火还不够大一般，小腿盘住男人，将自己往对方怀里躲，故作委屈为难道：“要被看光了……”
周司瑾的神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眯着眸狠捏住了浅安的脸颊，将他的头强行掰起来，“怕什么？你是真的不想给他看到吗？我们做我们的。”
浅安这一刻才真的开始升起了慌乱。
“周司瑾！不……别这样……”
这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够了！”
周司钰双目通红喝止了二人，他可笑地站在眼底，不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来斥责二人，一句话都说不出。
许久只能咬牙道：“是我……打扰。”
他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
浅安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就被周司瑾凶狠地按在了桌上。
他的声音轻柔又阴冷，宛若毒蛇。
“陛下……”
浅安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男人的眼底像是淬了毒，让他无处可逃，“臣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要去招惹他。”
“周司钰自己禁不住诱惑，也要怪罪在我的身上吗？”浅安疼得发颤，却还是在笑着：“你猜我和他之间，是谁先越过这层关系的？”
周司瑾竟是被气笑了。
阴恻恻道：“把你分享给我的弟弟一起玩，也未尝不可。”
可周司瑾分明最清楚，周司钰那样一腔真诚而又炽热的傻子若真的动了心，那就是难以收回的伤害。以浅安的本事，玩死他几个来回都毫不费力。
别人也就算了……
“这么大方？”
浅安抚上了男人掐住自己脸颊的手，语气很无辜道：“那你又在气什么？”
他身下还垫着周司瑾为他亲手缝制的衣服，避免被过于冰冷的桌面凉到，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所为，温柔、也暴虐。
“呵……陛下这是又在明知故问了。需要臣用切身行动来告诉陛下吗？”
娇嫩的皮肤被小刀划开流出鲜血，液体滚进喉咙的时候，男人才觉得心头的怒意受到了些许安抚。
连带着灼热的温度都凉下不少。
浅安死死咬着巾帕，由于男人过重的惩罚，浑身都在打颤，甚至第一次出现连意识都在逐渐消散的情况。
神思恍惚之际，他似乎听到了男人贴在耳边的低语。
温柔又低沉，像是在哄小儿入睡。
说出的话却让他感到寒意。
“陛下很聪明，但这样聪明可不行……你只要听话就好，毕竟看着陛下在疼，臣的心，也跟着疼啊。”
“下次，就不再是这样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