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那甜香的荔枝汁水时,整个头脑都瞬间炸开,陷入一片混乱中。
即便是周司钰,此时也不自主地瞪大双眼,呼吸都凌乱不稳的变得沉重起来。
即便因为遮挡的原因看不清,却也能够隐约察觉到这是什么触感。
那层工整的衣袍之下……
竟无任何遮掩。
旁人自然不会一眼注意到,而他刚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中。
和兄长……
周司钰竟一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陛下——”
他至今来从未经历过如此荒唐之事,更别说眼前的对象,是旁人连多看一眼都是胆大包天的天子。
一时之间竟有些语言功能丧失。
“嘘。”
浅安唇角微勾,在他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指尖顺着胸膛滑落至他的脸颊抚摸,“全都是你那好兄长兴起,身为弟弟,不该替兄长代为承担所犯之错?”
周司钰烫到一般大步退出了几步。
“陛下!”
他咬着牙,眼中似有怒意:“你可是天子!你怎么……如此淫乱?”
气急之下竟忘记了恭敬,而浅安的神色却是没有变化,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说,又是怎么想自己。
只是有些为难地轻蹙起了眉道:“周小将军不愿帮忙,朕只能这样走回去,只是这荔枝汁水实在有些黏腻了些……”
周司钰忍无可忍地捂上他的嘴巴。
耳朵却都悄悄的涨红了一片。
“浅安你——”
浅安眨了眨眼看他,长睫微颤,倒是乖乖的不再说话了。
周司钰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
目光幽暗道:“我帮。”
一个经验为零的人,以为做此事定然麻烦,可真尝试时,竟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他脸上带着如上战场般认真的神色,可只是寻找位置便费了不少功夫。
时不时揉按到脆弱处时,便感受得到眼前人无意的轻颤,这样娇柔,动得重一些都怕会伤了浅安。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了许久,浅安也受了许久的折腾。
最后却只挖出了一颗荔枝。
汁水滴落声,即便极其细微,周司钰却依旧听得出声响。
落到手指上的时候,他反应过来,立刻不敢再动了。
“周司钰。”
浅安站立不稳,靠在他的肩呼吸凌乱,声音带着闷闷哭音:“你分明是在有意折腾是不是?好慢。”
周司钰第一次体会到了无措。
鬼使神差地轻拍着浅安的肩安慰。
“好了,没事了,已经取出来了,末将刚刚没有伤到您吧?”
浅安很轻地笑了一声。
似是在笑他的单纯。
垂下眸子轻声说了句:“还有呢。”
周司钰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那双眼睛里是说不明的情绪。震惊、意外、或许还有一丝,怒火。
“什么?”
他皱紧眉头逼问浅安:“怎么还有?兄长他到底——”
放了几颗?
浅安却是咬住了双唇不再说话了。
或许是因为难以启齿。
事实上,浅安只是故意给周司钰自行探索的机会。
周司钰眼中的怒意像是会将人灼烧,动作上却是放得更加小心翼翼。
探寻时难免会擦过不知什么地方,而浅安却只是咬着唇不说话,实在痛极也只是咬住男人的肩头。
更是惹得周司钰不自觉的心疼。
第一颗、第二颗、接下来是第三颗……越到深处,越是不方便。
道路偏僻,更鲜少有人经过,正因为如此,浅安才会选择走这条路。
而如今但凡有一人经过看上一眼,就会发觉树后荒唐的事。
浅安忍着酸痛,见他认真如研究武器般小心仔细的模样,便止不住笑意。
勾唇戏笑道:“这般生疏,莫不是从未做过这种事?”
周司钰这才敢睁开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神色复杂看了浅安一眼。
意外地认真道:“的确……从未。”
浅安在他这样真诚的神色中怔了下。
在对方想再继续时,立刻推开了他,“已经全部取了出来,不要再乱动了。”
周司钰察觉到自己竟舍不得拿出手。
这般举动倒显得有不轨之心。
“陛下……恕末将冒犯!”
“若真的觉得你冒犯,也就不会允许你刚刚那样对朕。”
浅安的手指轻轻抵在他唇瓣,“朕是时候该回宫休息了,还有今晚的事,记得不要叫周司瑾知道。”
他又认真地问了一遍:“你会守住秘密的,是不是?”
周司钰大脑依旧短路,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整个思绪都还停留在浅安刚刚绵软靠在他身前时的模样。
“末将……定会为陛下保密。”
单听这语气,还以为是被交付了什么重大的任务。
浅安很满意地笑了笑,失去异物阻塞,步调轻快地在周司钰视线中走了回去。
只留男人还在原地发怔。
许久才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捻了捻。
汁液掺杂着荔枝甜香,叫他鬼使神差放到了鼻尖轻嗅。
甜的。
猛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又一次直直愣在了原地。
他怎会不知周司瑾和浅安私下的关系,可是想到拜托自己做的事,早就和兄长做过无数次,心中便莫名烦躁。
周司钰心中陷入深深的纠结中,而浅安计划成功此时心情舒畅,猫儿般轻眯着眼露出浅笑,貌美又狡黠。
他没想到第一步就会这样顺利。
殿内身形高大的男人单膝而跪,浅安垂着眸看他,“阿零,我已经做到了。”
被称作零的男人微微颔首。
“恭喜。”
这个男人,是浅安在宫中从未注意的护卫,没有名字,只知代号为零。
他的长相和宫中所有人都不太一样,浅金色长发披散,偶尔束起扎高或扎低,鼻梁高耸面部精致,是整个京中都不多见的外邦长相。
这样天生优越的一张面容,按理来说不至于一直在宫中默默无闻,可浅安的确是近些日子才注意到他。
而他如今也是浅安唯一信得过的人。
“兄弟阋墙。”零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只有令你身边威胁最大的这两个人反目,你才有机会反击,才能活下去。”
浅安缓缓点头,长睫垂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