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骂人,可是尤其在这种情况下,脑子更是空白,只能笨拙又难过的用最凶语气骂道:“晏璟昀你是混蛋……你滚开!”
“我的确是一个混蛋,我现在已经想要好好对你了,怎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
晏璟昀俯身去亲吻他的眉眼,“我最舍不得让你疼了,所以就算在你睡得毫无知觉的时候,都舍不得真正碰你。”
浅安怔怔看着他,双眼眨了眨,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入柔软的发丝中。
声音闷闷道:“所以……在晚上偷偷进我房间的人是你?”
晏璟昀缓缓点了点头,低笑道:“除了我,还会有谁敢这样做?”
“我无法压制对你的情感,就放纵自己感受你的温度。”
坦白自己下流行径,男人却仿佛丝毫不觉得可耻,那一贯平静的模样更显毛骨悚然,“知道你生来体弱定然扛不住,这张小嘴尝过就够了,安安……我怎么舍得让你疼?”
浅安迟钝得茫然不知所措了很久。
一种难言的恶心感瞬间涌起来,难受的捂着嘴巴干呕。
话都说不完整了,“晏璟昀!你变态……你、那天我身上的,原来是……”
浅安如一片白纸,从里干净到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个词,委屈得不停在干呕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折腾得整个人都无比憔悴,比起平日的模样更显病弱。
他真的被吓到怕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时,恶心又恐惧。
尤其是在目光不小心向下移了几分,看到那显而易见的异常弧度时。
大脑一片空白。
“晏璟昀!”
能够遮蔽的衣料被拉拽着,浅安低声呜咽着对男人委屈示弱:“不行,你和我不可以这样,不对的……”
身体在本就阴凉的气氛中不停颤抖,是真的怕到极致了。
“别怕。”
晏璟昀抬手轻轻覆住了他的双眼。
轻声道:“有我担着。”
如果注定是场错误,那就由自己来承担一切罪的后果。
即便下地狱也好。
浅安失去视线,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黑暗,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任何东西,也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了。
只能感受到自己被按着翻过了身,滚烫而又沉重的重量压在背上。
“晏、晏璟昀……”
“不要说话。”
男人掐着他的腰,听到那压抑哭腔的一刻,心脏猛地一痛,拼命压抑自己的心软不让他发出声音。
“怎么又哭了?我的宝贝浅安,你知道怎么让我心软,舍不得再伤害你,可你怎么能狠着心一次次这样对我?”
语气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凉。
晏璟昀凝着眸,拽过浅安的小腿,攥住了那纤细的腕骨。
将打开的药膏挤出在掌中,温柔的替他细心涂抹开,轻轻揉搓。
“抹开了就不疼了,宝宝别哭,我最怕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浅安努力忍着,被触碰到的皮肤还是忍不住会犯疼,只能紧紧咬住唇瓣。
赌气般的一言不发,也不回身后男人的任何一句话。
晏璟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从他背后覆上去掰过他的下巴。
软嫩的唇肉早已被咬得一塌糊涂,覆着水光仿佛会浸出汁水,有些红肿。
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强行掰开了浅安的嘴将手臂伸过去。
有些冷硬的命令:“咬着。”
浅安怔了下,也没客气,直接顺势死死咬住他的手臂。
空气中浮动窒息而又压抑的沉闷,二人都在没有硝烟的无声对峙着。
直到口腔蔓延开一股血腥味,浅安才皱了皱眉头默默松口。
手臂上现出一排牙印,晏璟昀却感觉不到痛般笑着:“咬够了?”
“没有、恶心……”
浅安伸出舌尖有些难受的呸了声,眼角又被逼起泪花,声音闷闷。
“你连我的东西都吃过,只是这样,就觉得恶心了?”
又被男人的疯狂吓到一次,浅安呼吸微滞,诚实道:“都恶心。”
虽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不算感受过,但是就是觉得很恶心。
想一想就止不住的难受。
晏璟昀没有说话,只掐着他的脸颊,从背后贴近的方式,强行地蹂躏般亲吻。
噙住那柔软的唇瓣不放,一举一动都带着股无法言说的狠劲儿,像是有意惩罚,又像是失去理智的凶兽。
浅安被折磨到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
如今就连呼吸都逐渐困难,大脑也因为缺氧有些僵。
本能反抗道:“够了……”
“还是做不到接受吗?习惯就会好。”晏璟昀控制了力度,不擅情话的人只能笨拙的重复着:“宝宝,我爱你啊。”
“说谎。”浅安很小声的反驳了句。
他知道男人口中的爱是谎言,是欺骗自己也欺骗他的谎言。
真正的爱不该是这样的。
晏璟昀他其实就只是……有病而已,是真正精神方面的疾病。
“你不愿相信没关系,我的确爱你。”
晏璟昀自暴自弃的低笑了声,“我应该早在见你的第一面就直接动手,这样事情也不会发酵成现在这样。”
晚了,如果曾经还可以将它克制,那么现在他的爱已经收不住了。
这扭曲的爱带着他一同走向毁灭。
浅安手指攥着床单,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了?”
对方不作声,他又继续道:“我害怕,而且你压着我,我很不舒服,快喘不过气了。”
“你当我是圣人,说忍就忍?”
“你不是圣人。”
浅安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丝折腾下的无力,缓缓开口:“是、父亲……”
“你曾经,想要做个好父亲的,你一直这样对我说。”
晏璟昀的神色狠狠怔愣住了。
翕动双唇,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
“可是一个好父亲,不能这样做。”浅安双眸无辜地眨着,“可以先放开吗?”
这样真的很不舒服了……
晏璟昀缓缓松开了手,却是没有起身离开,眸色晦暗不明。
“我从未当过一个好父亲,好家长。”尤其是对晏祯和晏凛而言。
而今却要被这一层破职位阻碍。
“你现在可以的啊。”浅安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惧,回道:“现在还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