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棱——”
一阵刀与剑摩擦的声音刺耳地在雨中响起,火光四射,顿时照亮了对面的那张脸。
“何方鼠辈?”兜帽白发男尖声喝斥道。
“鼠辈不敢当!我觉得比起我来,瑾萱大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呢!”我漫不经心地笑道。
他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来,连带着兜帽都掉下来了,随即不可置信地叫喊道:“你是董曦月,太师董祝的孙女?!”
我懒散地将刀杵在地上,朗声一笑说:“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董曦月是也!”
“哼,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说着,他手下暗暗蓄力,运起虚怀功,便想将我一举废掉。
“你的招式对我可没用!”我快速地伸手呼出一掌,将他送来的阴柔之力全部纳入体内。
随后,我笑着说:“我见你行事颇为毒辣,想必只怕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就不留你过年了。有缘的话,咱们下辈子再见吧!”
说完,我释放出神游玄境的威压,想将这个鸡鸣狗盗之辈立时除去。
“神游玄境?你竟然是神游玄境?!”瑾萱瞬间震惊失色地大叫起来。
我懒散地开口说:“嗯,我这个人是有那么一点武学天赋在身上的,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就要死了!”
说着,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这五年来,两万多个日日夜夜,头悬梁锥刺股努力修炼的日子。
那时候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来用,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真真是为了修炼都快要疯魔了。
“你不能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瑾萱顶着威压咬牙说道,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
我抚了一下额前被打湿的刘海,颇为和气地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留点时间说一下临终遗言,咱们早点完事早点离开,你瞧瞧这大晚上狂风暴雨的,我还想就近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呢,大家就别互相耽误事了!”
闻言,瑾萱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连忙作揖道:“请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尊者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随后,我打量了他一会儿,笑道:“若要我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瑾萱神情严肃,立马拱手说:“尊者请讲!”
“你们争权夺利的事儿我不管,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天下百姓并不欠你们的!
若是让我知道,因着你们之间的一些龌龊事儿,让天下百姓饱受离乱之苦,朝不保夕,生灵涂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希望以后,你们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顾虑一下北离的百姓,切莫肆意行事!”我背负着双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谨遵尊者意旨!”瑾萱恭敬地回道。
过了一会儿,我见他迟迟呆立不动,便问:“你怎么还不走?”
瑾萱俯首作揖道:“瑾萱有一事不明,还请尊者解惑!”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啰里吧嗦的,还想不想活命了?”我不满地嘟囔道。
瑾萱再拜稽首,说:“在下只是一时好奇,还请尊者见谅!”
见我点头,他才问道:“凭尊者的实力,大可将凤鸣剑据为己有,北离皇室亦奈何您不得,尊者当初为何要拒绝凤鸣剑认主?”
“看到我手中的这把刀了吗?”
我亮出了破月刀,神采飞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口吻说道。
“这把刀就是我的本命法器破月刀,为刀比较小气,不喜欢我这个主人使用别的武器!”
“您是刀修?”他惊讶了一瞬,继续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您会拒绝凤鸣剑!”
“还不走?你真打算把命留在这儿了?”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没想过要他的命,我只是……”说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晦暗,脸上带着一抹悲痛的神情。
“你只是想要改变五大监陪葬皇陵的命运,是吗?”我不禁笑着问道。
一听此言,他猛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唇边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说:“是,我想改变这糟糕的命运,可是我们都无能为力!”
“所以,你想让北离内乱,这样你就有机会彻底掌控北离,进而改变陪陵的命运,加上你有野心,有能力,自负不比别人差,所以就行了此等苟且之事,对吗?”
他叹息着说:“一切都瞒不过尊者法眼!”
“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明德帝驾崩之时,若有人想让你们陪葬,你们就来找我,到时我会带你们离开!”
听到这话,他登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相信,我就这么轻易的答应帮忙了。
随即,他颤抖着嘴唇问道:“尊者可是真心愿意帮助我们?”
“当然!”我笑了笑,“前提是,你们没有做过对北离以及天下百姓不利的事情!”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直到眼睛发酸,差点掉下眼泪来,才说:“好,我一切都听尊者的!”
【宿主,你真的打算放他走,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把你的警告当做一回事,说不定心里还想着,你一个小孩很好骗呢!】
【要不然呢?你觉得有那位在,我能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人家辛辛苦苦布置好的棋子给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