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范铁柱赤身裸体泡在盛满药汤的浴盆里面,浑身舒坦。困劲上来了,以至于有些昏昏欲睡。
大哥范大柱,二哥范二柱,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大哥用手抚摸着老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眼里满是心疼。明明兄弟三个,无论从长相,还是性格,老三和两个哥哥没有一点相似。两个哥哥和他们的老爹范大奎好像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范大奎在方圆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时沉默寡言,说话做事慢慢腾腾,再加上身体粗壮敦实,个子又矮又挫,所以都叫他范老蔫,真名范大奎反而无人知晓。
范老蔫种地是一把好手,外加更是一个好猎人,进山打猎从不空手而回,野猪,野山羊,野兔碰到他基本逃不掉。再加上大柱,二柱都长大懂事了,能帮忙干活了,所以一家人生活还算宽裕,一家人对铁柱这个老疙瘩就剩下溺爱了。
范铁柱每天泡药汤是固定动作,已形成习惯。据他们的老爹讲,这个药汤是他们老范家的祖传秘方,能强身健体。草药是他每天进山里面采的,还叮嘱他们兄弟三人在外面谁也不能说。
以前,范铁柱每天在泡药汤前要围着院子跑圈,刚开始跑一百圈,现在已增加到三百圈。跑完以后再被老蔫用胳膊粗的藤条用劲抽打全身,抽的浑身全是一道道血印子,每次都心疼的铁柱妈直骂老蔫心狠。抽打完以后,再喝一大碗熬好的草药,最后在盛满药汤的浴盆内泡一个时辰。
今天跑步,抽打两个步骤都免了,直接喝了一大碗草药后,躺在浴盆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紫黑色的药汤颜色逐渐变淡。浴盆内草药味道逐渐减少,多了些腥臭的味道。也是奇怪,身体上的伤痕竟然全都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铁柱被大哥叫醒了。“铁柱,时辰到了,出来吧。厨房给你留着饭,快去吃吧。”
“好我的大哥,刚梦着一盘烧鸡,刚要吃就被你叫醒了。”铁柱一边埋怨,一边穿衣服,不等穿好光着脚就向厨房跑去,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范大柱指着浴盆对范二柱说道:“老二,你先进去泡吧,你泡完后我再泡,咱爹最后泡。爹说了,药材金贵,不能浪费。”
范二柱依言脱了衣服泡了进去。一进去感觉浑身燥热,药性虽然被铁柱降低了一大半,还是够劲啊。不到一会就浑身冒汗,浴盆内腥臭味更浓了。
“大哥,就这药汤,要是让我第一个泡,非要了我的命不可,还得是老三。这药也奇怪,你看咱爹,六十多岁的人了,走起路来比年轻人也不差,从来也没有头疼脑热之类的毛病。”
正屋内,铁柱妈正在抹眼泪:“他爹,真要把老三送到外面,他还是个孩子!”范老蔫一言不发,只是埋头抽着烟,烟袋锅内的烟丝一明一暗。半晌,才说了一句:“有什么办法,是那个人要求的。你去把小三的行李准备一下,多煮几个鸡蛋让他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