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抹了抹额头流下的汗，说道：“当初在星城研发部的那晚，我确实被CG的一句话惊吓到了，当时我就怀疑过它是否诞生了灵智。”
“哦？”一号首长看着李颂的表情目不转睛，似乎想要看透李颂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后来，三个人工智能互相掠夺底层数据，它们都像人类一样，我又打消了怀疑，毕竟我和女娲、夸父相处了这么久，并没有觉得它们能诞生灵智，最多就是太过智能了一些。”李颂缓缓解释道。
一号首长对于李颂的话，略有所思，开口问道：“万一它们三个人工智能都诞生了灵智呢？”
李颂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听明白一号首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假设三个人工智能都没有诞生灵智，那么它们争夺的结果，可能就是各自被底层数据抽取回基地。再假设三个人工智能，哪怕其中有一个诞生了灵智，那么争夺的结果，就不应该是笔录中记载了那么简单了······”
一号首长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在他平淡的话语中说出，听在李颂的耳中，却无异于炸雷般轰鸣。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如果三个人工智能中，当初哪怕有一个其实已经诞生了灵智，就意味着，那场争夺战，绝对有一个胜利者！
在一号首长的位置看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胜利者，那么最后的结果为何是数据全都消失不见？凭空消失？不可能吧？如果CG胜利，那么数据就会被带回M国。
但是这段时间看来，CG似乎一直都还是在稳定进化，并没有什么情报说明CG吞并了两个人工智能的数据。
如此一来，一号首长就可以否定当初是CG取得了争夺战的胜利。
在假设CG诞生了灵智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情况能够打败CG的争夺？
答案不言而喻。
咱们可能不敢夸大，说女娲和夸父能够比CG先进，但是也差不了多少，CG既然已经假设诞生了灵智，那可不可以猜测，女娲和夸父当初也在灵智初开的阶段？
这样一来，就有了抵抗CG的可能，而且很可能抵抗成功了，那么数据呢？怎么不翼而飞的？
齐岩军牺牲了，张楚重伤了。
而知道这事的，可能就唯有李颂。
所以一号首长，此刻是怀疑起了李颂。
要说当初光刻机计划，大家都还是对李颂交出的人工智能抱有怀疑的，并不认为真的是李颂存有备份数据，从而能短时间内造出新一号的夸父人工智能。
而且光刻机计划中，是李颂一手用女娲人工智能，成功解救了被困的夸父，到底是不是女娲，谁也说不准。
这些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李颂一个人的说辞。
坐在一号首长这个位置上，他的敏锐比所有人都要高，思维方式，也比其他人更大胆，他此刻已经不再局限普通人的正常思维中。他身居高位，目光更需长远，假设也更加大胆。
一号首长见李颂沉默不语，似乎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和他说两句。”
一号首长朝梁齐年和两个护卫人员挥手。
梁齐年点头，起身和护卫人员离开了办公室。
“李颂，你的答案我大概已经有了猜想。最近根据特情人员的情报，M国的CG，它的智能程度现在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有理由怀疑它可能已经拥有了灵智意识。”
一号首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李颂坐下谈。
听到一号首长的话，李颂哪还有什么心思坐啊！
不愧是能做一号首长的人啊，三言两语间，他似乎就已经笃定了李颂知道这些事的详情。
而特情人员的相关情报，让这个一号首长，似乎已经做好接受人工智能诞生人工智能的准备了。
李颂站着不敢坐，心中犹豫了许久，才说道：“首长，人工智能确实已经诞生了意识。”
一号首长听到李颂肯定的回答，本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也不由的眉头跳了跳。
之前还是怀疑，此刻听到李颂的答复，不免还是感到震惊！
这事说起来，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人类这种碳基生物，最终诞生了灵智，这是自然规律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一个由零部件组成的电脑仪器件，也能诞生灵智？
一号首长想不通，但是他却摇了摇头，自我否认了自己的认知。
不，不应该只是一些单纯的电脑零部件，更贴切的说，它们应该只是一堆数据。
为何数据能够拥有灵智？是大数据算法到达了极限？导致它们能像人类一样，自行分析提取数据，从而达到像人类一样行动自如？思想独立？
这事一号首长是想不明白的。
当然，连李颂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太违背科学，违背了太多的物理定律，违背了自然的选择。
人工智能拥有灵智，理论上它们就是永生的。
人类是否也能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达到永生？
这个潘多拉魔盒打开后，后续的则是无穷无尽的潘多拉魔盒，会逼迫着人类自己去强行开解魔盒。
“你很让我震惊，好在你最近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利于国民的事，所以这也是我为何选择你的原因。”
一号首长似乎也得缓慢消化这个答案，他不禁的揉了揉了双手中的汗。
“谢谢首长的信任！”李颂朝着首长行了个军礼，这也是他为了缓解自己目前的尴尬。
一号首长似乎没有怪罪他隐瞒不报的事。
“坐吧，坐下聊。”一号首长拍了拍沙发，示意李颂坐在旁边。
李颂感激的点了点头，老实地坐在了一号首长的旁边。
近距离挨着坐，李颂才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威严终于减轻了不少。
“我对你的答案，也有几分的猜测，所以我做了接受这种情况发生的心理准备。”一号首长开口说道。
李颂点点头，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一号首长还有后续的话要说。
“既然人工智能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那么我们有些事就也不得不做下去了，不能再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其他人的想法我不管，为了华夏未来的安危，这件事，你必须帮我做好。”
一号首长手搭在李颂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李颂的肩膀，似乎在拿捏他的肩膀看看能不能担起重担。
“我明白首长的意思，想必首长也能理解我。”李颂点点头，好在他的肩膀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