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重点划重点哈，长得漂亮，还是学妹，你能沾哪样？”
“怎么说话呢，不带外貌攻击的啊。”
“怎么？又伤害到你的幼小心灵了？”
“……”
俞澄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拌嘴，乐道：“好啦好啦，开玩笑的，谁来都欢迎哦。”
“学姐，我还有一个问题，牧学长主要负责哪几个部门呀？面试当天他会去吗？”
有个胆大的女生举手问道。
“你牧学长可是咱们学生会吉祥物，当然要去。”
俞澄瞟了眼旁边悠哉悠哉玩着水瓶的牧月昭，起了一点坏心思，把话题抛给了他。
“他主要负责文化部和宣传部的相关工作，大家如果有意愿，可以现在咨询一下。”
被cue到的牧月昭没什么反应。
冷白细长的手指夹着水瓶瓶盖的位置，微微一掷，水瓶在空中翻过漂亮的圆弧，瓶底稳稳落在地面上。
他慢慢掀起眼皮，好像才听见俞澄的话似的。
“建议不去。”
桃花眼微眯，语气淡淡，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说的真心话还是在开玩笑。
“其实也说得在理，”宋意楠摸摸鼻尖，感叹，“每年这两个部门的竞争都特别激烈，而且男女比例极为失衡，坑位有限，僧多粥少，实在是不划算。”
周围传来女生们失望的哀怨声。
“不过可以去体育部啊！也是很好的，有机会看牧校草，还有一大把舔狗为你做牛做马保驾护航，绝对是不可错过的不二之选啊！”
“你省省吧，”俞澄笑骂，“别祸害学妹们了，去体育部看你们一堆大老爷们儿抠脚吗？”
“俞澄你别造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抠脚了！”
“好啊宋意楠，你胆肥了，还敢指着我说话！”
“……”宋意楠默默收回自己的食指，一秒怂。
不管在哪里他都是受欺压的那个。
真气。
“泠泠，你想去吗？”唐涵看季泠背对着她坐着，不知道一个人在捣鼓什么，凑过去拍拍季泠的肩。
季泠吓了一跳。
她刚刚正在学牧月昭翻水瓶的动作，可惜水瓶倒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成功不了。
季泠噘着嘴，思考哪里出了问题，就听见唐涵的声音幽幽在耳畔响起。
“啊哈，”季泠掩饰性地将手边的水瓶扶正，擦擦瓶身上的灰，转过身，“我嘛……”
她突然噎住，余光好像瞟见牧月昭正在望着自己。
定睛看去，又好像没有。
错觉？
“要不一起？明天晚上也没什么事，我还挺感兴趣的。”
孟臻插话过来，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
季泠点点头，“也行。”
其实就算是她俩不提，季泠也有去试一试的打算。
“行，那就这样说好啦！”唐涵说。
-
临近傍晚，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余晖中浮动着淡淡的草木香。
大学生活动中心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季泠拿着招新宣讲后分发的表格，咬着笔头，有些犹豫。
“泠泠，你想去哪个部门？”唐涵问。
“还没有想好，你呢？”季泠目光从表格上移开。
唐涵耸耸肩，“都不太感兴趣，我还是比较喜欢去社团玩。”
进入学生会就意味着有了一份责任，确实不如进社团来得轻松自在。
季泠环顾四周，“孟臻呢？”
“那丫头早跑去外联部面试去了。”
“哦，”季泠说，“其实我有点想去文艺部，但是……”
季泠有些犹豫。
招新宣讲会上说，文艺部主要负责的是学校一些大型的文艺活动，成员职能很多，其中一个包括主持人。
她初中的时候做过主持人，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就放弃了，现在想来觉得有些遗憾。
唐涵了然：“没事啊，可以尝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自己不行。”
唐涵以为她是在意之前牧月昭和宋意楠说的那些话，担心自己竞争不上。
但是重点并不是这个。
季泠怯场的原因是……她真的有点害怕。
“好吧，”季泠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那我试试！”
文艺部有两轮面试，一轮是单独面试，一轮是集体面试。
今天晚上举行的是单独面试。
文艺部面试区外，果然人很多，大多都是女生。
季泠排在队伍最末端，只有前几个人进了室内，而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季泠听见有几个女生讨论：
“你也是为了牧月昭来面试的呀？”
“去文艺部和宣传部的女生大多数都是奔着他来的吧，毕竟这两个部门事又多又杂，不为这点儿福利谁愿意去呢？”
季泠这才迷迷糊糊想起，牧月昭是分管这个部门的。
队伍缓慢前进，每个刚走出来的同学都会受到后面人的热情询问。
但大多数人都摇摇头，表示面试得不太理想。
随着距离门口越来越近，季泠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话都说不出来浪费什么时间。”
突然，季泠突然听见门内传来牧月昭的声音。
音质冷冽，含着淡淡的不耐烦。
“下一个。”
好凶。
季泠捏了捏掌心，看着红着眼睛跑出去的女生，心如擂鼓。
牧月昭也在里面。
季泠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她之前还有小小的侥幸，至少一面的时候他会不在场，那样自己就不会再他面前出丑。
但是希望落空了。
没来得及反悔，队伍就往前挪，季泠被身后心急的同学往前轻推一下，刚巧站进了门内。
猝不及防的一步，发出些声响。
牧月昭闻声看去，正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面试地点是一间小教室，面试的学长学姐坐在第二排，面试者坐在第一排。
牧月昭独自坐在靠后几排的位置，微微仰靠着，指间转着一支钢笔，长腿漫不经心地交叠，目光比平常多了几分凌厉。
看见季泠，他停止了转笔，饶有兴趣地看向她，笔帽一下一下敲击桌面。
敲在了季泠心里。
季泠移开目光，悄悄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冷静……
但牧月昭存心不让她冷静。
就要到季泠时，牧月昭站起身，走到面试官身旁的椅子坐下。
季泠身体僵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要我请你？”牧月昭挑挑眉，扫了眼前面空出来的椅子，“坐。”
季泠老老实实坐下。
“不要理他，当他是空气就行。”
面试官是一个很漂亮的学姐，眼睛弯弯的，像是一直带着温柔的笑。
“放轻松。”
莫名让季泠内心平静了很多。
“谢谢学姐。”
乔容接过季泠填写好的表格，怔了一下，看向季泠：“你叫季泠？”
季泠有些疑惑，“是的。”
有什么问题吗？
乔容看了眼牧月昭。
牧月昭神色淡淡，冲她歪下头，“嗯？”
乔容收回目光，温柔地笑了笑，“没什么。”
“首先请做一下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