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叫他们吃饭。
许素当仁不让坐了上坐,等着他们侍候摆碗盛饭,叫温小园坐她旁边。温小园却直勾勾的等着霍南图,想坐霍南图旁边。
“小宝坐哪?”
“我要和大哥哥一起坐。”
霍南图把小宝抱到右边椅子上,再拉着温父一起坐:“叔,我们喝点。”
温小园咬了咬唇,怨恨的扫过温家父子,真是,走到哪都有碍眼的眼。又装成热络的样子:“爸爸,哥哥,我来给你们倒酒。”
温父马上要碰到酒瓶的手又收了回来:“好,你来倒。”
霍南图却抢先一步抓住酒瓶,看也不看温小园:“她哪会倒酒。倒酒还得我。叔今晚没课,喝三两没问题吧!”
“你当我酒仙转世么?”
“酒仙可不止三两!”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啤酒一瓶,白酒二两,必倒。”温父有满腹愁心事,今晚还是开心的,把酒杯放到他面前:“你要我倒,倒二两。你要我不倒,你就看着倒。”
小宝很袒护温父,拉着霍南图的胳膊:“爸爸春节就喝了这么点酒,睡了一天一夜,枕头都睡湿了。妈妈说爸爸喝多了容易出汗,大哥哥,等我长大,我陪你喝,我不爱出汗。”
温父神情抽了抽。
霍南图握瓶的手紧了紧。
哪有什么出汗,无非是霍知墨当时已经宣布了脑死亡,霍家不计成本吊着她一口气,让她挺完春节才宣布正式死亡。拆除仪器前的平静和安详,江宛童联系了小宝,让小宝看了霍知墨最后一眼,也让霍知墨听小宝叫了最后几声姐姐。
往事不可追忆!
而当时的悲伤已经满的逆流,成河!成灾!
温父的酒是告别的送行酒,温父的虚汗是再也难相见的眼泪,而小宝懂什么?而什么都不懂的小宝却有人非要告诉他,霍知墨已经长眠地下,这是什么蛇蝎心肠?
酒倒满!
倒了满满两杯!
霍南图两杯依次饮尽,再倒两杯再饮尽,如此来了三次喝了六杯,一切尽在不言中。最后给自己满上,给温父倒了浅浅一层:“今晚有事想跟叔说,我就不让叔喝那么多。等哪天没事了,我和叔再一醉方休。”
温父:“……”
他再看不出来就枉为教师,霍南图不是有事,而是有心事。
小宝也感觉到了,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分了一块给他:“妈妈烧的红烧肉很香,墨墨姐姐就很谗这一口。墨墨姐姐不在家,大哥哥可以吃两份,把她那份吃了。”
霍南图笑了笑,腿上的左手却紧紧握拳。视线扫过温小园,温小园不死心的非要找存在感看着他说:“哥哥,我想吃那面前那道笋尖,我夹不到。”
小宝切的一声:“我都能夹到你面前的菜,你夹不到哥哥面前的菜?”
温小园沉下脸,温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立即把笋尖换到她面前,又提醒小宝不要多说话:“小宝快点吃,吃完拿作业去强子家写,强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许素也不喜欢小宝,觉得小宝超级没礼貌,不惯温小园总是打他,自己找打的。她为了给温小园找回脸,咬了一口肉又呸呸吐出来:“咸了点!”
温母:“……”
温父:“……”
霍南图却站起身,把许素拉起来推进厨房:“咸了自己炒。像个废物一样等着投喂,还想替温小园找脸?信不信我把话放这里,一小时之后,温小园的脸你想捡都捡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