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童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站起来:“谁?是谁在说话?”
她环顾四周,墓地一片静悄悄,远处有零星几个人在祭拜亲人。她附近没有人,顺着墓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而刚才说话的声音真真切切是从附近传来的。
风声?
幻听?
手机响起,许素来电。
江宛童滑开接听,嘟的一声,电话断了,估计是打错了。
她重新躺回草地上,昨晚没怎么睡着,这会儿阳光正好,晒得身上暖烘烘的。她闭上眼睛,枕着胳膊:“奶奶,知墨,我们一起睡会儿,梦里见。”
“好啊!”
江宛童啪的睁开眼睛,左右环视,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轻轻的,浅浅的,从耳畔一刮而过,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站起来寻找,找了一大圈还是没找到。墓碑上贴着照片,霍知墨笑得很开心,好像在笑她一惊一乍。
“知墨,是你在说话吗?”
她竖起耳朵,专注,警惕,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笑了笑,还真是一惊一乍。
手机响起。
还是许素的来电。
她滑开接听,和刚才一样,嘟了一声,电话断了。
江边。
许素披头散发,衣服凌乱,仪态全失,她抓狂又愤怒的嘶吼着:“霍南图,你快点放了铭铭,你大姨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把弄坏了,你大姨不会放过你。”
霍南图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他往前面的深坑踢了一脚土:“大姨来找我,我就告诉她,埋人真好玩。”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这里埋人,埋陆翼铭。他不是要惩罚陆翼铭,而是要用陆翼铭警告许素:“我问第1546遍,妈,你昨天用哪只手打的江宛童?”
许素尖叫嘶吼,她要疯了,这是什么逆子?
霍南图见她不说,又往里面踢了一脚土:“陆翼铭,你别怪我,是你小姨不肯救你。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十个小时都回答不上来。”
许素要扑过来,被保镖拦住。
陆翼铭躺在深坑里,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经过这一夜,他明白了一个真相,霍南图很爱江宛童,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江宛童,哪怕是有血缘的亲生父母。许素现在什么都没了,而霍南图手上有钱有权有势有人,就问,许素这样怎么赢?继续僵持下去,受罪的还是他。
“小姨,救我,我快要不行了。”
“小姨,救我,我快要死了。”
“小姨,救我,救我……”
许素崩溃了,她隔着保镖朝霍南图挥动右手,嘶喊:“是这只手打的。就是这只手打的江宛童。怎么着?你要砍了我的手吗?来啊!来砍啊!逆子!逆子!我恨江宛童,我不会放过江宛童,你这样对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霍南图走到她面前,眼神冷的直掉冰渣子:“妈,他那天在医院扬言要对付江宛童的时候,我跟他说过一句话:是我给的太多,让你们迷失了自我。霍家早就不是你们的霍家,你们能活得被尊重,靠的全都是我。我对你们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求你们爱护我的女人。你这只右手我暂且给你留着,昨晚是你第一次打江宛童,也是你最后一次。如果下次还想打她,请你忍一忍。如果忍不住,陆翼铭的这只手会比你的这只手先离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