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学报到的当天下午,大约在下午5点钟的时候,辅导员杨玉强来到了三楼电视室,这个以前的电视室现在是改成了我们九个同学住的寝室,寝室名叫“电三寝室”。
“同学们,我叫杨玉强,是你们班的辅导员”,他一介绍自己,同寝室的室友都很震惊,他太年轻了,没有想到他是一位老师,事后知道他是成都师专83级物理系学生,86年刚毕业留校的。
“欢迎你们来到成都师专上学,先把你们的户口迁移手续交给我,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成都师专的集体户了。”
“你们是师范生,入大学没有学费,国家每个月给你们补助23·5元生活费,其中饭票8元,菜票15·5元,学校菜品很丰富,菜价也很便宜,回锅肉3角一份,乔荤菜2角一份,素菜5分一份,我今天把第一个月的饭菜票发给你们。”
学校早餐有稀饭、馒头,猪肉包子,牛肉包子、小笼包子等等。”
听了杨老师的介绍,大家都很兴奋,觉得学校生活太好了,同时也很感谢国家,极大地提高了师范大学生的待遇。
当时老师的工资普遍也就是在几十元钱一个月,很多同学在上高中时,家里给的生活费一个月才几元钱。
随后,杨老师给我们发了作息时间表,要求我们同学们必须按作息时间表进行学习和休息。
在杨老师那里领了饭菜票之后,时间已经来到晚饭时间,我们同寝室的室友一同往学校餐厅走去。
吃过晚饭之后,同寝室的同学们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主要是介绍自己来自哪个地方,哪个学校,哪年出身等等。
“我来自双流一个子弟校,叫罗小中,1968年生。”一个约1·75米的帅哥首先作了自我介绍之后,他变成了临时主持人,并开始记录室友的简要情况。
“我叫王言,来自蒲江中学,1967年生。”
“我叫江强,来自崇庆县三江中学,1968年生。”
“我叫孙永龙,来自大邑县职高,1968年生。”
“我叫兰国强,来自龙泉中学,1968年生。”
“我叫施方贵,来自新都职高,1968年生。”
“我叫罗新,来自新都一中,1967年生。”
“我叫徐先,来自温江中学,1968年生。”
“我叫刘宏,来自郫县,1966年生。”
在当晚的聊天之中,我知道了同寝室同学的很多情况。
其中对王言同学印象最深,他的口音与我非常相近,他长得很帅,穿上西服更是帅呆了,他身高1·76米,他的父亲曾当过新疆建设兵团的一个团长,母亲是小学教师。
罗小忠的父亲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母亲是制作光速玻璃的高级技术人员。
罗新的父亲是新都县某局的一个副局长,他曾于1985年考上了理科本科线,落选之后,他复读一年虽然也上了本科线,但他却被师专“强迫”录取。
那晚,同寝室的同学们在谈到自己为什么被师专录取之时,觉得大家都很辛酸,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没有一个寝室同学的高考志愿填报过成都师专,我们都是因不会填志愿被调配到师专录取的,有些同学的分数还比较高。
当天晚上,通过与寝室同学的交流,我与王言、罗小忠很快就变成了“熟悉”的同学,尤其是感觉王言同学与我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我与他都特别反感被师专录取,一想到毕业以后要去当教师的事情,充满的是失望与绝望。
那晚,我主要是在跟王言聊天,我们都相互分享了自己以前的很多趣事。
在与他聊天的过程之中,我知道了他家里的很多情况,他也知道了我家的很多情况,尤其是他在知道了我爸象棋技术很好,退休后又在做木材生意之后,对我及我家都很感兴趣。
我与王言聊了很久,都不愿意睡觉,直到有寝室同学提醒说:“同学,明天还要上课,已经影响睡觉了,你们明天继续聊吧。”听到有其他同学阻止我们继续聊天的声音之后,我看了下手表,已经三点过了,我与王言的聊天才结束。
事隔几天之后,我班上来了个叫孔小洪的同学,听杨老师说,他的入学成绩是全校第一名,他的分数足以考上川大,但不知什么原因,他那么高的分数也被调配到成都师专了。
我对他很好奇,有一天找到了他之后,我向他问道:“孔小洪,听说你考了五百二十几分的成绩,你怎么被录取到成都师专来了?
“江强,是这样的,我平时成绩很好,高考考失误了,我填的志愿比较高,没有被录取,我不晓得怎么就被调配到成都师专来了,我反正读完成都师专之后,我是不会去教书的。”
“唉!没有想到我们班上男生的命是如此之苦。”我带着“同情”的口吻向他说了一声。
几十年之后,他确实没有教书,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