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雾气弥漫,百姓蹙眉而行,云雾让众人心中灰暗不快。
我和山简黯然神伤地步出王戎的府邸,心情更加失落无比。曾经憧憬的机会,却如此轻易地破灭于指尖之间,如同梦境一般脆弱。我们感到的不只是失意,更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无助。
到山府听到山涛点评,山简高傲的自尊心又崩了,拉着我的手直奔王济府。我迟疑地说:“山公有先见之明,三顾王戎府失败就失败,王戎世事洞明,心里想必是早有了主意,换了天王老子来也劝不动。我们不必难过沮丧,听听山公的话也是受益良多。”
山简故作神秘地对我说:“王济府上来了一位高人,人们都说他是如龙在渊。我父亲都赞不绝口,说他留在朝内能选贤任能,去了边疆可以平夷定国。你有福了,今天带你去见一见这深不可测的神人。”
在困境中寻求安慰和指引的渴望,驱使我们走向了王济的府邸。王济,才华出众,深受陛下和齐王的器重,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年轻人的楷模和老师。即便山简有名闻天下的父亲,但在失落沮丧地时候还是想要倚靠王济厚实的肩膀。
王济在行事之中不慌不忙,纠正贤王性子急的缺点,两人搭配相得益彰,难题似乎总能找到解决方法,好似东边不亮,西边却亮了。
伴随着沉重的心情,我和山简跨入王济府邸的大门,庭院中一片宁静。然而,就在我们踏入庭院的瞬间,一位气宇轩昂的儒帅从正堂中走出,身穿华丽的衣袍,举止间尽显庄重和威严。这就是山简说的世外高人,我却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山简忍不住对我夸耀起来:“哎呀,你瞧瞧这位名士,羽扇纶巾淡定自若,名人大家的派头挥洒,还有坐断战机的勇毅,真是气度不凡啊!他可是陛下最亲信的大臣,能够得到他的赏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淡淡地回应道:“嗯,他倒是看起来很厉害。他深的陛下的信任,不知道在政绩方面有何深造?”
山简得意地笑道:“你真是不懂,他可是才华横溢的国士,文能治国安天下,政绩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他曾经在东路军伐吴战争上数次关键战役,都是靠他的智慧力挽狂澜,若不是他铺平了路,哪有后来王濬顺利拿下建康。”
我的眼神透出一丝惊讶,虽然我知道此人的声望很高,但没想到他能让推免百官的山家都如此钦佩。看来我平日里,更是要好好请教一番了。
就在这时,那人的目光扫过庭院,与山简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他微笑着走了过来,背后伴随着一片恭维尊重的话语。
山简有些诧异,不知道高人为何会注意到我们这两位普通的年轻人。但是面对高人的走来,我还是坚定地保持着低调和平静,他已经激动万分,举起的双手禁不住颤抖。
高人亲切地向我们打招呼,对山简说:“山家公子,真是好俊才。旁边的小公子更是前途无量,我在府中看到如此多的后起之秀,独感受到你身上的才气和不凡之处。不知道你是何人?是哪位师傅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弟子。”
“在下,不对,晚辈山简,这位是我的朋友郗鉴,高平人士,是汉朝三公郗虑之后。”山简见到偶像,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微笑着道:“敢问高人,可有空闲,能够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对于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能够从您的口中获得一些指导,必会从中获益良多,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高人哈哈大笑:“年轻人既然如此有诚意,我当然愿意帮助你们。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希望能够更加了解你们。你们的来意是?”
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诚恳地说道:“在下刚才在王戎府邸中得到了一些打击,心情十分失落。我们想向高人请教,如何重新找回机会,得到王戎的支持帮助。”
高人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让我来给你们一些启示吧。”他话音刚落,庭院中的氛围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高人开始全面介绍我和山简的才华和潜力,居然把我们鼓吹的天花乱坠,美言好听胜过美色美酒,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山简被夸赞搞的一会一脸惊讶,一会又低头害羞,我则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高人见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还能这么开心,真是难得的可爱乐观!”
我和山简同时露出满足的笑容,欣喜地感受着心中的失落渐渐消散。
山简嘲笑我:“小郗鉴,没听到吗?你被高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能跟我一样笑得出来。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山简哥哥走过南闯过北,黄河里面都洗过澡,以后听哥的,保证不被笑话。”
我趴在耳朵边说道:“你知道这位高人是谁?”
他耐心地故弄玄虚地介绍:“这可是位大人物,陛下曾经的发小,英俊潇洒被先皇钦点为驸马爷,算无遗策弹无虚发,没有他琅琊王还是最不受待见的亲王~”
没等他说完,我跑过去扑到高人的怀里:“国相,好久不见,不真的好想你。”
“好孩子,我也舍不得你呀,把你借给王济,我后悔了,你现在还不是展露才华于朝廷的时候,还要跟着我苦学,才能成就一番大事。”
山简懵懵的愣在原地,心里想着小郗鉴原来是认识高人的,为什么又装作不认识。这个小孩子不简单,当朝的二位人杰王济和刘弘都争着要他,怎么三顾王戎府,我竟然每日也离不开他。没挖到王戎立功,收获一个跟在我身边有说有笑的小天才也蛮好的,我可不能把他拱手让给这两位。
“小郗鉴,你的山爷爷很喜欢你,还在家里等着你呢,琅琊国相家里还有宴请,我带小郗鉴回去了,改日再上门叨扰请教。”
刘弘岂能看不出山简的小把戏:“山简啊,你比何恽还敦厚,心里的小九九都写在脸上。今日放送一下,不谈公事任务,直抒心意。”
王济府邸内,三人相互交谈、笑声不断,庭院中草木生辉,仿佛在演奏着跳跃的音符,府院内弥漫着喜悦和期待。山简收拾完毕失落的挫败感,大胆地迎接新的挑战和机遇。
一见国相,必有好消息,果不其然。刘弘说:“你们所担心烦忧的事,不值一提,失之桑榆,得之东隅我有妙计安天下,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