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灿说:“我原谅你的道歉。”
廖欣欣不敢置信,喜出望外:“没想到你这么大方!”
傅灿一只眉毛挑高,气恼她的小题大做:“这有什么,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曾经的好同事,哪来的隔夜仇。”
廖欣欣感叹:“要谁都像你一样想就好了,这世界还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她问,“你既然不是来找我麻烦的,那是干什么?”
傅灿说:“知道你回来,打你电话不通,只能跑来找你。”
廖欣欣看一眼手机:“什么时候打的电话?难道手机待机太长坏了?”
傅灿:“两个月前打的。我心想肯定还是不通,就过来碰碰运气。嘿,我运气还不错!说正事,我是特地过来请求你原谅我哥的,他是有错,但不妨碍他爱你,不然也不能向全世界宣布他爱你吧。你别生他气了,可以吗?”
廖欣欣疑惑顿生,心想这小伙单纯的,难不成是被傅太保护的太好?“你哥可不值得你为他求情。”
廖欣欣刚说完,结果他生气站起来。“怎么不值得,他是我亲哥!”
店里客人不多,服务人员倒不少,纷纷向他们桌行注目礼。廖欣欣赶紧探手去拉他衣袖,道歉说自己说错话了。
接下来,廖欣欣就听到滔滔不绝的一段话。她没想到傅炀半年前竟然去找过傅灿,当时傅灿被狐朋狗友污蔑xdcd进警局,傅太连夜赶过去,在当地陪了两个月,事情一度没能解决。还是傅炀出马,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事情经过,找到傅炀被栽赃的证据。
傅灿喝口果汁,继续下去:“…不止这样,后来我出来后,有几个人来骚扰威胁我,我不敢找我妈,只能打电话给我哥。
那个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接到我的求救电话的第二天飞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见了那几个流氓无赖,他命令他们收了钱以后别再来找我,流氓无赖问他‘我们找傅灿,有你什么事?不是说兄弟俩关系不好嘛,今天稀奇了!’
你猜我哥说什么?他对着那些人说‘他是傅灿,是我弟,你说我要不要管。有能耐的,以后别找他,找我。’所以说,还是亲兄弟靠谱。我就想,我爸怎么当初没给我多留几个兄弟呢,不是一个妈生的也好呀。”
感情这个事真的很微妙的。
傅炀从来没在她面前隐藏过对傅灿的厌恶,全世界都知道,就差这位傅灿童鞋不知道他哥讨厌自己。
换了别人,不闹掰也早不来往了,也就一根筋的孩子还把他哥当偶像,上学时不厌其烦跟他哥屁股后,工作了也极其信任他哥,哪怕后来被他哥算计,也转头就忘了。
廖欣欣想,面对这样一个迷糊虫,当哥那位嘴巴上说讨厌,心底里应该也讨厌不起来吧。一开始讨厌,相处久了,难免会处出感情来吧。否则他大可以不管不顾让他自生自灭。
傅灿执着问:“你就说你能不能原谅?”
廖欣欣瞅他:“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还要我陪你去分公司一起吗?帮着情敌说话,你真的很奇怪诶。”
傅灿不假思索说:“情敌哪有我哥重要。”
直到廖欣欣说出“原谅”两字,傅灿才同意放过她。还叮嘱她务必要把他哥找到。
廖欣欣不干了:“那是你亲哥,你怎么不找?”
“我妈说,只有你能找到人。不然我过来求你原谅他干嘛?”傅灿像看白痴一样看她。
廖欣欣忍不住想,他帮助傅灿…会不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哄她高兴呢?
马上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傅灿要知道,该多心寒。
……
这人竟然还玩失踪,太可恶了。
她冷静下来想到他该不会故意要让她着急吧?故意想她去找,让她体会体会失去他的感受,从而离不开他!于是,她一个人在名人苑住了两天,打算等他自己出现。
第三天一早,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上了去燕秋镇的大巴车。
来燕秋镇也是碰碰运气。廖欣欣知道他不喜欢去陌生地方,除非工作不得已出门。
他能去的地方好像没几个,傅宅他不会去,薛苗苗家不可能要不然鞠华浓早来报信了,在倪强几个家中可能性也很小。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她现身。他应该不会离她在的地方太远。
廖欣欣看到名人苑那张破椅子,陡然想到人可能会在燕秋镇,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那房子是母子俩租的,后来一直空关着,也不见户主回来。在他走后的每一天,廖欣欣都会故意从门口路过,期待着哪一天铁门会像从前一样敞开着。
但无数次她都失望了。
印象中的铁门依旧紧闭,不同的是铁门上的酒红色环形大锁不见了。她精神振奋,去推那门。
眼前的场景和从前很不一样,院子里的老榕树还在,树下正方形的木桌也还在,连木椅子摆放的位置都和从前一样,不一样的是院子四边摆了十几盆花,开得正艳。
廖欣欣记起来,她从前盯着院子泥土地里的草不懂事问他:“傅炀哥哥,为什么在家里种草,不种花,花多好看哪?”如今院子还是泥土地,但地上没有一棵多余的草,显然被人清理过。
“进别人家门不用敲门的是吧?”
廖欣欣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另一侧角落里看到人,大概之前蹲在地上栽花,她没注意,此时站了起来。
廖欣欣看他挽着袖子,脏兮兮的手里捏着一把生锈的小铲子。她回身把门重新合上,跑到他身边,去夺他手里的铲子:“我帮你。”
傅炀捏得紧,没被她得逞,过了两秒,他主动松手。
“你来做什么?”
廖欣欣已经蹲下身开始挖土,懒得回头说:“我来找你。你该不会生气我来晚了吧?”傅炀还没说话,她想到什么马上站起来,回头,“你凭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他走开去搬另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