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廖欣欣全副武装站在“向华投资”的前台处，前台女孩看到她一脸疑惑，说没预约不能进的，廖欣欣说找薛助理也行。前台让她把渔夫帽和口罩拿开点。
廖欣欣左右看两眼，等进出的人少些，她取下口罩。还没说话，前台小姑娘已经一脸惊悚指着她结巴：“你…你、你是……”
廖欣欣趴在前台上，让她别声张：“对不住，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就这一次，麻烦你通知薛助理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前台小姑娘已经从震惊中恢复正常，打电话给薛助理，挂了电话客气让她等等。接下来的五分钟，廖欣欣就站在一旁，供两个前台小姑娘唏嘘打量。
她们一定想她究竟什么身份，面包店外卖员？向华员工？傅炀绯闻女友？她心里不自在，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廖欣欣？”
廖欣欣听到耳熟的女人声音回头，就见到杜楠笑盈盈望着她。
“真的是你？不好意思，他们刚巧在开电话会议，估计还有一会儿，要不然我陪你一起等他出来？”
廖欣欣心里觉得怪异，离职了还能轻易出入向华投资？前台的电话究竟打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是她接的？她难道在傅炀哥哥办公室？
一直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不是办法，杜楠说有一家新开的咖啡店，就在附近，关键人少。进咖啡店，一个帅气的服务生喊杜楠“楠姐”，廖欣欣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咖啡店的老板。
咖啡店的一角几张位置都没人，杜楠落坐后，服务生展开古风屏风把路给挡了，形成了半包厢的形式。
廖欣欣在她对过的位置坐下。
高挑帅气的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递给杜楠时轻缓低沉喊了一声“楠姐”“，杜楠冲他说“谢谢”。“你为什么不问我和傅炀的关系？”
廖欣欣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她说话，“我是想问来着，这不还没来得及。”廖欣欣答她。
杜楠问：“你想知道什么？”
廖欣欣说：“你能说的我都想知道。”
杜楠“呵”一声笑，“你应该知道，他没有澄清我俩的关系。其实我不用说，你懂的。他很清楚，比起你，我更适合他。作为‘金屋藏娇’的本尊，也许他是爱你，但一个‘爱’字能维持多久，毫无阻碍的情侣时间一长都会觉得厌倦。更何况你和他呢。”
廖欣欣搅巴搅巴咖啡，喝一口，皱眉说：“没错，也许你是比我更适合他，可惜你们就是没缘分。比起你，他更爱我。”她歪个头，“这话好像也不对。他不是更爱我，他应该是只爱我，要不然干嘛不选择你，毕竟你比我更合适他。你更适合他都没选你，你说为什么？”
廖欣欣真诚发问，见到杜楠脸上一丝来不及掩藏的窘迫，她没有高兴，反而心里觉得很沉重。她感觉自己像小时候拿命追的偶像剧里的女二，一个公认的坏女人。不过好在，杜楠也绝对不是白莲花女一。
杜楠眨眼恢复从容：“有些事他肯定没和你说过吧？比如说他工作上的事。你知道一个投资人长得帅其实很吃亏，因为总有一些人不看中他能带来的利益，唯独看中他的脸。还记得女总裁罗琦吗？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同意合作，无非是傅炀给她机会，…至少让罗琦以为他是乐意的。那时我太年轻，当时气得我呀，我心想将来有一日一定要变成一个有能力的人保护他。我有自信，今天的我有这个能力。你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你无法站到他身边但我可以。”
廖欣欣不忍直视她妆容凌厉的眉眼，垂下眼皮：“看着你，我都快想不起来大学时候的杜楠是什么样子的了。那时候的杜楠像只小孔雀，说话的时候又亲和的像个大姐姐。现在…蛮横的像个女强盗。”
杜楠转眼掩去眼中的阴霾：“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我最喜欢他的地方就是他为了努力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哪怕他忽视我利用我，我义无反顾，到今天我看穿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想拥有他。有人说，因为我没得到，得到了也就不想了。我觉得这个问题你最有发言权，你能告诉我得到他的滋味吗？”杜楠手撑在桌子上，好奇问她。
廖欣欣不假思索说：“涉及隐私，这个问题恐怕不方便回答。”
杜楠坐直身体，表情兴致缺缺：“那我换个问题。你想怎么样？”
廖欣欣反问：“是我该问你，你想做什么？我和他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虽然也把你牵扯进来，但是你自愿的。”
杜楠有数秒没反应，后说：“我原以为廖欣欣是个傻白甜，谁想并不是。我以前挺讨厌你的，今天对你有些刮目相看。”
廖欣欣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是未来向华集团的继承人，本来这个时候只等傅太和几个董事签完字，他就是名正言顺的集团主席。因为你，让他陷入了一个尴尬局面。
你可能只知道他很难，不知道他有多难吧？一个私生子当继承人已经难上加难，人人会说私生子狗改不了吃屎，骨子里就是个道德败坏的坏家伙。这样的人能当继承人？
董事们曾经看好他因为他能给大家挣分红，你知道现在公司什么情况吗？你能想象所有董事站在他的对面质问他丑闻由来吗？
他一出门被记者围堵，他说话记者写他撒谎狡辩，不说话记者写他欲盖弥彰，网上的一条条评论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想不开，薛苗苗和倪强几个担心他，他安慰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就是这么过来，我习惯了，你们跟我这么久还不能习惯吗？’
这些你知道吗？我猜你不知道，因为他不会告诉你。因为他知道你帮不上，所以不会告诉你。”
廖欣欣面无表情问：“说了这么多，你是想我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