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爸转头看一眼被一群男人包围起哄的他女儿,笑说:“这不没醉嘛,没事,她酒量好着呢。你们管你们自己,随便吃,随便玩啊,叔叔就不招待了。”
一个穿得跟小熊新郎似的男人靠过来,没想廖欣欣咻的一下窜到他身后去了。廖欣欣胳膊肘搂着穆子香胳膊,佯装恼怒说:“穆子香你怎么回事?都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快过来陪我们喝酒。”
一群男士就这么看着一个两个美女从他们跟前溜走了,有人起哄“要不然一起喝”,鞠华浓笑眯眯说,“我们女孩子说会儿悄悄话,各位理解下嘛。”
一人一边拖着寿星往楼上走,堂哥不知从哪冒出来问穆子香干嘛去,语气有些急,又不得不压低声线说,“客人都在呢,瞎跑什么?”
穆子香冷笑说:“我陪我朋友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堂哥不说话,看着三人离开自己视线。
穆子香习惯性窝在沙发里,廖欣欣给她倒水喝,又问她要不要吃橙子,她给剥。
鞠华浓坐过去说:“在学校时,我可羡慕你,觉得穆子香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现在,我心疼你。”刚才什么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爸这是要把女儿卖了呀!
鞠华浓绞尽脑汁想了想,说,“要不然别在家待了,搬出去住,你爸公司也别去了,凭你的能力出去还怕找不到养活自己的工作?”
廖欣欣同意鞠华浓的说法,劝她就这么干。
廖欣欣给她递了剥好的半块橙子,穆子香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我不是没想过,可这些年的努力和坚持都在公司,我舍不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倒下去什么也不做。”
鞠华浓愤愤不平:“就算是这样,你爸和你哥也太过分了吧。你是人,还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他们是知道我舍不得放弃坐着的位置,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我爸说,我迟早要嫁人,不如找一个能给公司带来利益的。现在公司的事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只有我的事是他们重中之重。我感到搞笑的是,这些事不应该是我那死去的妈最关注吗,为什么两个大男人揪着我不放?有一件事我一定没告诉你们吧。”
穆子香看着廖欣欣说话:“我爸见过傅炀,他很满意傅炀,结果傅炀压根看不上我,直白拒绝了他。”
廖欣欣橙子塞进嘴里时慢了一拍,还没嚼巴又拿出来。“他没告诉我。我们一直知道你很忙,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两年你这么辛苦。一直瞒着我们很好玩是不是?”她埋怨。
“你们帮不上忙,不如不让你们烦心了。”穆子香转移话题,“欣欣,傅炀…对你怎么样?”
廖欣欣嚼巴橙子,皱眉想想,额头被鞠华浓戳了一指头,鞠华浓不客气说:“还用想吗,小傅总对你还不好,难道你还不满意?”
廖欣欣抱着头,囧着脸瞅她,“你到底哪边的,一定是薛苗苗把我的浓浓给带坏了。”她干嚎。
傅炀干的好事,但凡薛苗苗知道的都告诉了她。鞠华浓本来想告诉廖欣欣的,一想可不能让她对傅炀太死心塌地的,于是从来不说。
廖欣欣言简意赅说:“还行。”
穆子香看她表情就知道傅炀肯定对她很好。鞠华浓说她最让人羡慕,其实她们三个之中廖欣欣是最幸运的。每天都能把爸妈挂嘴边的小孩,从小受到了满满的爱,所以她也能毫无保留爱别人和被别人所爱。至于她,需要花费多大勇气才能追求属于她的幸福?真的好难。
廖欣欣觉得她很可疑,问她:“香香啊,我不明白,你家条件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不能停下来好好过生活,非要往高处爬不可吗?”
穆子香不眨一下眼,看着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说:“公司表面一切都好,只有几个股东和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中小企业都面临我们的困境,你有资本就能熬过去,没有资本,像我们这种在行业里属于不上不下地位的企业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倒塌。如果能拉到投资,也许我们能挺过去。”
廖欣欣苦恼:“可惜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然你看看有什么跑腿的活我们能干的。对了,我手上有很多大佬的电话,有几个还挺熟的,我有机会帮你问问。哦,忘了最关键的,你要拉多少投资才行?”
穆子香告诉她,廖欣欣沉默。她拿过另外一只橙子,揉也不揉,直接用大拇指去扣。
“欣欣……”
鞠华浓手搭上穆子香肩膀。
廖欣欣抬头看穆子香,穆子香说:“没事。”
鞠华浓拍了拍她肩膀,说:“你的事大家都会想办法,但你知道的,不容易。”
鞠华浓在回去路上私信穆子香:“我不想我们三个的关系出现裂痕,相信你也不想。千万别做蠢事,傅炀不傻,他对他弟都能下手更别说别人。廖欣欣找他,他肯定知道是你挑拨的,你想下他会怎么做?到头来受伤的不是你就是廖欣欣。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廖欣欣在这之前并不知道穆子香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很想救她于水火,一时又想不到办法,和鞠华浓商量,鞠华浓只说穆子香自己心里有数,让她别瞎操心。廖欣欣看她冷漠的侧脸又想起另一张差不多表情的脸来,好想臭骂她。
鞠华浓先把她送回名人苑,再回自己家。廖欣欣到家时,都近十一点,屋子灯火通明,楼上楼下哪哪都亮着。她喜欢在二楼洗澡,上楼前去书房看了眼没人在,就把灯关了,出来又把客厅和走廊的灯关了,再一阵风跑上二楼。
她探头探脑推开卧室的门,她傅炀哥哥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正坐在床上看文件,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新配的金属框眼镜。她给挑的。
抬头看电脑低头看文件,眼镜不瞎才怪。薛苗苗建议他去医院手术,廖欣欣觉得没必要,又不是特别深,万一真瞎了怎么办?于是傅炀选择配眼镜,不过他戴不习惯,只在开会和晚上工作时才会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