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欣欣站在它背后，嘲笑它：“看妈妈干嘛，有本事你开呀。哟，我们家原来养了只傻蛋。”廖欣欣开门，看到门口的人，笑容在脸上逐渐消失。
那只被叫傻蛋的狗难得看到爸爸妈妈以外的人，兴奋的给客人表演站立，要去抓傅长河的胳膊，傅长河被吓得倒退一大步，廖欣欣赶紧阻止他：“霸王，回来！不许没礼貌！”她急得直接用脚踹。
“你好，请问我是不是走错了？傅炀是住这儿吗？”傅董事长礼貌客气问。
廖欣欣刚要答话，被门外另一个声音打断。
“廖欣欣？！你为什么在这里？”傅灿后脚才从电梯里出来，一手拎一只咖啡色的大盒子。霸王大概闻到食盒里的肉香味，迫不及待要跑出去，廖欣欣硬是没揪住他，眼看着他围着傅灿急得团团转。
十分钟后。
傅长河坐在傅炀家的沙发上，看大狗不厌其烦一圈一圈跑前跑后给大家表演接娃娃。
傅灿一脸阴郁坐在桌前，打量桌上的菜。除了一道菠菜和汤之外，其余都是他们从傅宅带来的。桌上的咖喱牛肉土豆汤像模像样，他转头看他哥系着粉色卡通的围兜，袖子卷到肘上，又是盛饭又是拿筷子，哪里还有半点小傅总的样子。转头再看廖欣欣，把狗玩具故意藏背后逗狗玩。他更郁闷了。
傅灿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他很生气就是了。看傅炀干家务活他气，看廖欣欣逗狗他也气，更气自己无缘无故生气。他忍不下去，没等大家坐下来吃饭，他飞快冲出了门去。
三个人坐一桌吃饭，沉默寡言。就连霸王也感受到周遭低气压，保持着内敛蜷在自己的地盘不跑不叫。
廖欣欣礼貌看傅长河：“董事长，要不然我回避一下？”不等两父子谁说话，她接着又说，“我还是回避一下吧，你们慢慢聊。”边说着，她边往自己饭里堆肉和菜，捧着满满一大碗上二楼吃饭去了。霸王跟在她屁股后面一步两步艰难的爬楼梯。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廖欣欣耳尖听到楼下的开门声，紧接着又有关门声，她才下楼。
“董事长走了？”
“走了。”
“你怎么不送送？”
“他司机来接了。”
廖欣欣抢着洗碗，傅炀随她去。将每一只碗整齐放好洗碗机是廖欣欣每天必干的活，这件事做起来还挺有乐趣的，看着脏乎乎的碗变得洁白锃亮她觉得特有成就感。还不都是她码放的功劳。
傅炀看她认真往洗碗机里塞碗，问：“你不好奇他跟我说了什么？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廖欣欣放好碗，关上洗碗机的门。洗了手回头没好气说：“还需要说嘛，不用说我也知道。”
傅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这话让廖欣欣很不满：“我笨过吗？”
傅炀问：“那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
廖欣欣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对他说，‘你看到了，一个成功男士愿意为他的女人做饭，足以证明他有多爱这个女人，你再说也没戏。’”
廖欣欣不可置信：“不是吧，你真这么说？”
傅炀点头：“嗯。”
过了很久，他从书房再出来，已经洗过澡，说：“我还说‘现在的傅炀不是从前的傅炀，他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爱的人。’他会明白的，他不会再过来了。”
廖欣欣哪里说不上来，总之觉得他们父子的关系很让人费解。她知道他们父子的问题在哪，可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缓解吗？
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解了，廖欣欣觉得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他。调解关系她在行，不少人说她不干销售，可以去佳缘网站当红娘。
廖欣欣周一上班，就听人说，傅灿已经坐早班飞机去了O市。本来还要半个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提前去了。廖欣欣知道他受什么刺激，应该是昨天晚上在他哥家看到她的原因吧。怎么着，他哥还不能自由恋爱了？还是说，他埋怨她没告诉他真相？
太有可能。她发微信过去：“一路平安，照顾好自己。”
很久很久以后，傅灿也没回她。廖欣欣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到他时，他的变化会出乎她意外的大。
“傅总监走了，这么说小傅总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哈，哪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分明就是没了竞争对手好吧！”
“这么巧的吗？看来老天都站小傅总这边。难道是看他从小过得太艰辛了，老天都想厚待他？”
“你们不知道吗？我听外面传傅总监的离开和小傅总有关系。”
“你是说没这么巧的事？”
“知道霍总吧。你们可能不知道小傅总和霍总是好朋友，而且还是铁的那种。细品，再细品。是不是问题来了？之前霍总可是一点不给傅总监面子，按常理来讲，还需要小傅总去求吗？关键小傅总还真的去求了，给大家营造了一个舍身为弟的好哥哥形象和为集团鞠躬尽瘁的好干部形象。”
“不能这么说吧。傅总监投资计划失败是因为他自身设想不周全，‘泰州’问题也不是小傅总能控制的，归根结底还是傅总监自己惹的祸。”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明知道他弟初出茅庐，立好哥哥人设的他，是不是应该稍加提醒？‘泰州’问题，所有人都可能看不清，小傅总可是早年就出来做投资的，他会不清楚？”
扎堆讨论的声音越变越小，廖欣欣坐在堆里，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季总监过来拍桌子，瞬间办公椅的轮子打滑，从她身边四散开去。
原来不止她会多想，别人也能想到。
真的是没提醒吗？廖欣欣又想到了那个电话，他语气熟络喊电话里的人“霍总”。
廖欣欣想不明白，心里提醒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傅灿眼下很好，大家都很好。
——
以往都是廖欣欣组织小伙伴喝奶茶逛街，最近几个月，鞠华浓发现这小妞竟然消沉很多，偶尔群聊也是有气无力的回两个字。
穆子香都比她积极。
鞠华浓心想难道她和小傅总吵架了？一打量傅炀，又不像。薛苗苗说：“朝九晚五的上班回家，吵架会是这个状态？”她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