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鱼池有一个霸气的的名字叫——龙潭。
到龙潭附近,有专门的人给他们准备鱼竿和鱼食。一般来讲,傅炀是很好说话的,去任何地方应酬从不为难工作人员,但今天的他很不巧心情不好。
他看着红彤彤整盒整盒的鱼食,看工作人员给钓鱼竿装饵,不满说:“请问鱼饵有选择吗?”
工作人员看他,廖欣欣同样转头看他。
听他说:“我们要比赛谁钓鱼多,你的鱼饵我不喜欢,可以帮我准备其它的吗?”
“傅先生想要哪一种牌子,我去给您找来。”工作小哥还挺好说话。
傅炀想了想说:“我要活的,什么都行。”
尽管为难,工作小哥还是想办法给他鼓捣来了几条血滋拉糊的蚯蚓。正要给他把鱼饵串上,傅炀开口了:“不用劳烦了,我自己来。”
她傅炀哥哥什么时候有串活鱼饵的癖好?正想着,他看过来:“鱼童,干活。”指指地上铁盒里慢悠悠游走的活物说。
廖欣欣不动,嫌弃之色肉眼可见:“你不是说你自己来。”
“我的意思是我有鱼童,劳烦旁人做什么?”
“我也是旁……”她说了半句,后面不说了。
连同伴男子都看不过去,说让一个小姑娘干这活不合适吧。
廖欣欣用充满感谢地眼神回望一眼好心人。
廖欣欣最后看一眼她傅炀哥哥。哼,行吧。除了嫌脏,她其实也不怎么怕,小时候没事干,和方也也经常到处旮旯堆里捉蚯蚓钓龙虾。
她撸了撸长袖衬衫的袖子,蹲在地上,抓起一条蚯蚓往鱼竿上串,一下两下,两条鱼饵串好了。
傅炀无语望着她,一会儿撑着鱼竿甩进水里。
廖欣欣一直蹲着,将地上的蚯蚓排成排看它们比赛谁爬得快。傅炀看不下去,命令她:“脏不脏,洗手去。”
廖欣欣站起来飞快往水池边跑。
不一会儿,傅炀感觉脚背有异样,低头一看,立马站起来,抬脚甩开。两条蚯蚓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脚面上,一条拱着头还试图往他鞋里面钻。
边上同伴男子看到这一幕嘿嘿嘿直笑。
傅炀看了眼离他两米处,排成队的蚯蚓,这两条是成精了吗?远处一个身穿球童背心的人正磨磨蹭蹭洗手,一直不过来,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
傅灿一直等不到廖欣欣回来,问了带他们的主管和经理,都敷衍说不清楚。他想到前不久香邨会所发生的事,心里焦躁不安,不顾客房经理的阻挠,穿着清洁人员统一的蓝色工装跑出去找人。
门口停着的小型电动车,可惜他不会骑,放弃了。只能撒腿漫无目的找人。一边寻找一边大喊“廖欣欣”。
像钓鱼这种休闲娱乐,对于工作狂小傅总来讲本来就乏味得很,要不是陪同人前来,他打球都懒得打。不过庆幸,因为赴约,被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他很想知道她究竟想什么,当球童好玩吗?还是当鱼童开心?面包房打工还不够,再来一个度假村!
廖欣欣听到有谁叫她,一听是傅灿,她心里默念不要碰到傅灿不要碰到傅灿。
就是这么倒霉。观览车开过去,傅灿让路时一眼看到面前的廖欣欣。
傅灿撒腿追观览车,两步拦住观览车去路。车还没停稳,他上前将廖欣欣从车里揪下来。
“我的妈呀,你去哪了,快吓死我。”傅灿激动抱住廖欣欣。
廖欣欣感动傅灿来找自己,可是吧……,她挣扎,没想到这家伙力气还挺大。她边挣扎边指后边:“你抬头看一眼谁。”
傅灿抬头,看到傅炀,起先脸上一喜。又看出他哥脸上的淡漠和憎恶,一时愣住。
傅炀看着他,见他看过来,露齿一笑,面色瞬间变暖:“你怎么在这里?”
傅灿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一宽慰:“我……”他并不想将没有结果的事告诉他,他还是要面子的,万一失败呢。
傅炀似笑非笑来回看两人:“一个球童,一个清洁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怎么不带我?”
廖欣欣从他温柔的语气中听出他的不满和愤怒。她心想,又被他逮到,也太倒霉了点吧。
傅炀跳下车,让同伴男子他们先行一步,说好下次再约。
——
傅炀在度假酒店定了包厢。吃饭时他又问他们为什么出现在度假村。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好像随口问出来,人家不回答也没关系。
只有廖欣欣知道他其实小心眼着呢。有一种人吧,一般不说废话,但凡开口,一定有他的目的。比如说她傅炀哥哥。
她算是看穿他了。不知从何日起,她傅炀哥哥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腹黑男。哎,最终倒霉的还是她。
廖欣欣在桌底下踢对面人的脚,见他看过来,给他使眼色,意思是告诉他得了。傅灿给她一个为难的表情。两个人专注用表情对话,谁也没注意傅炀越来越冷的脸色。
傅炀垂眸,说:“爸给我看了你的计划,我个人觉得还不错。”桌上的凉拌牛肚是他爱吃的一道菜。
廖欣欣见他只吃牛肚,又殷勤给他夹了一筷绿叶菜。傅炀也夹别的吃,就是没动她放他碗里的。
傅灿听他说的,眼神放光:“真的吗哥?爸说我的计划一无是处,让我多学着点再说。你真的觉得好?觉得哪里好?”
傅炀放下筷子说:“很详细,地方也选的很好。现在我看到了,提出计划的人也很努力。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在各董事面前说话。”
傅灿很怕别人拿他跟他哥比较,他也想证明自己,不靠他哥行不行。不过……这可是他哥主动提起的,他要拒绝会不会太不给他哥面子了?
这真的是太不好了。
傅灿越想越兴奋。有他哥扶持,他的成功指日可待啊!“哥,以后咱俩一起加油,为‘向华’献身!爸他一直吵着退休,有我们在,他愿望马上就能达成了。”
傅炀随口问:“爸吵着退休?怎么吵的?”他无法想象傅长河“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