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炀拿桌上的纸巾团成团扔他：“是我要跟你们吃饭的吗？要不咱们这就回了。”
倪强见傅炀站起来，唬着脸说：“不是，这菜都要上了，现在走？你们走，反正我要吃的。”
傅炀坐回去，无奈说：“行吧，我陪你吃。”
倪强只看到眼前几个家伙笑得一个比一个夸张。他不明所以啊。
一群男人的聚会，他们可以说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不用顾及别人目光，不用在意自己身份。一人说一个皮笑话，轮到倪强，他说了一个办公室女同事裙子走光的笑话，结果只有他自己哈哈大笑。
桌上的手机震动，是廖欣欣。傅炀迅速起身跑出去接电话。
倪强不懂了，谁啊除夕夜还找他工作？“什么要紧的工作跑这么快？”
“除夕夜快乐！”
“你在干嘛呢？”
廖欣欣说她刚吃完饭，现在在大门口等她妈一起出去看街上的人放烟花。问他干嘛。
傅炀告诉她，他们在吃饭。
廖欣欣问：“你打算回董事长那吗？”
傅炀说：“明天晚上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那吃完晚饭呢？后面还工作吗？”
“不工作。我打算在家伺候霸王。这两天它终于对我温柔些了。”
廖欣欣悄悄捂着手机说：“今年霸王陪你，明年这时候我和霸王一起陪你。”
傅炀靠在墙上，无声笑得灿烂：“好。”
廖欣欣说：“你的礼物我还没送给他们，我想想明明你买的说成是我的功劳，我觉得对不起你。等我找个机会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傅炀存心问，“告诉他们我们的事？你不用这么迫不及待，我不急。”
“我也不急。我只是不想抢你的功劳嘛。”
“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
“我妈出来了，就这样。”
傅炀来不及多说一句，已经被她挂了电话。“过分了，竟然挂我电话。”
他抬头时，看到了他不怎么想看到的人，迅速冷下脸来。
他脸颊两个红圈，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兴奋的。
杜楠站在他面前：“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傅炀不打算多说，还是礼貌回答：“是。”
“想清楚了吗？”
傅炀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和你无关。”
他要走，杜楠站在原地迫切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是我可以。”
那次鼓起勇气表白心意之后，当天回去他很得意。鼓起勇气才能做的事多难，好在他成功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他一直没有想出来，看到杜楠他想到了。
他回头，正视杜楠说：“我承认当初招你大半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为利用你而抱歉，对不起。”
鼓起勇气承认错误不止小孩子才要做，他也需要。
“但工作和生活不同，我不想像傅长河一样为了工作牺牲生活，我爱她，并且比她爱我的时间还要长久。”
杜楠不知所措站在酒店的长廊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道歉：“你以为道歉我就要原谅你吗？”
傅炀沉默两秒，说：“随便。”
杜楠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走远，知道也许以后他们就是点头之交都不是的陌生人。
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太在意，他们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心里的痛。
时间真的能治愈她的痛吗？需要多久？她蹲在地上，怕引起注意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拼命捂着胸口。
——
廖欣欣觉得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浓浓和香香，她知道她们俩不同意她和傅炀在一起，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傅炀机场跟她表白的事。
鞠华浓当时正在她母上大人的家，看到廖欣欣发来的消息，去瞪吃了一碗饭正在继续添第二碗，嘴巴比蜜甜连夸他岳丈做饭好吃的男人。
鞠妈不满女儿的态度，用筷子另一头敲鞠华浓的手：“什么态度？不许你这个腔调欺负苗苗！让我再看到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苗苗跑来当和事老：“没事的妈，浓浓也是因为爱我。您别生气，生气就不美了，来，我给您夹一块美容养颜的猪皮吃。这块好……”
鞠华浓自知以她一己之力是斗不过他们一家人的，吃完饭，薛苗苗要帮着岳丈洗碗，被他亲亲岳母一把推出厨房。鞠华浓顺手将他拽回房间。关上门问他廖欣欣和傅炀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说？
薛苗苗喊冤枉，他也不知道，没听傅炀说起。“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难道怕我出卖他，所以他连我都瞒？”
鞠华浓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放过他。
她转头打电话给廖欣欣，薛苗苗跟在后面嘟囔：“他们两个看对眼了，我们这些旁人就别凑热闹了。”
鞠华浓一脸严肃看他，廖欣欣没接她电话，她又打给穆子香。过了好一会儿她挂了电话。
薛苗苗追着问：“怎么了？”
鞠华浓一脸郁闷：“穆子香竟然说不反对廖欣欣和他交往？”她在床尾的圆毯上盘腿而坐，“太奇怪了。以前她比我更反对廖欣欣和傅总在一起，还几次让廖欣欣远离他，说了不少恐吓的话，现在为什么改变想法了？”
薛苗苗说：“有可能她看出来傅总是个好人，不反对也正常。”
鞠华浓咬定说：“不正常。”
——
廖欣欣听穆子香说祝福她，她精神都振奋了，拿着手机躲在被窝和穆子香说了不少傅炀的事。
她唯独担心鞠华浓，临挂电话时，和穆子香说：“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说服浓浓，拜托了。”
穆子香说：“放心吧，她不会纠结太久的。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她也没辙。”
廖欣欣听到她的话抓狂，在被窝里滚雪球，朱好美来敲她门，她才安静。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晚一点的时候发小方也也拎着两只自制涂鸦的四方形灯笼来看她。两人一人拎着一只出去拜年，一起逛街上，方也也给她看一张帅哥的照片，神秘说：“新男朋友。”
廖欣欣想她也有，作为礼尚往来，于是也告诉她。
方也也想看照片。廖欣欣想了想，让她等着。